林靜姝皺了皺眉,想到當初她一時多了個心眼,讓人查到的,沒想到還有那麽一出。人家體弱多病,她到好,打著祈福的名義給人下藥,真是……,不由道:“這下兩家仇結大了。”


    “過了不久,陳玉飛就病逝了。”她喃喃道,嘆了口氣:“這陳家也是夠狠心。這下兩個女兒都折掉了。唉也不知道那位陳夫人怎麽受得住。”


    林靜姝冷笑:“若不是她自己立身不正,兩個女兒豈會被她教成那般利慾薰心的模樣。”還有那陳知府也不是好東西,大女兒狠毒無情,他會一點不清楚?隻怕是覺的那般心性才能在皇子府活的好。


    嶽慧書摸了青魚兩下,說道:“這陳家的名聲算是毀的差不多了,就是陳玉飛死了也無濟於事啊。”她壓低聲音神思不屬道:“我偶然聽說那位公子的母親好似去廟裏遇上了陳玉凝……這才起了疑心……”當初她們倆真是關係極為不錯,吃的玩的,她首先就想到自己,誰能想到她會算計自己呢。


    林靜姝拍拍她的手背,淡淡道:“過去的事了,也別想了,她那邊自有她父母操心,咱們安心過咱們的日子就是了。”


    嶽慧書點點頭,臉上漸漸浮起笑,輕咳一聲,問道:“九哥哥如今在京城,你們能見到麽?”她笑的賊兮兮的。


    林靜姝見她不懷好意,將青魚放到一旁,懷疑道:“你打聽他?”作恍然大悟狀:“難道大伯母要給你們定親?”


    嶽慧書忙道:“清姐姐,我錯了,再也不打趣你了。”正了臉色,有些擔憂道:“咱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九哥哥的心思你也清楚,雖然你們還不算大,但是你到底是個什麽想法?”她覺的兩人相配,但是她也清楚,在世人看來,清姐姐家世可以嫁的更好。


    林靜姝見她也是操碎了心,說道:“我隻見了他三次,而且他也沒給我好臉色。”她也不能厚著臉皮說,你別對我有想法,我現在不喜歡你。又問她:“你這會怎麽突然進京來了,大伯母怎麽會放人?”


    嶽慧書笑著道:“我先求了祖母,想著再過個一兩年我就要定親了,那時候更加不可能出門了,母親見我可憐就請了人送了我過來。”她語氣歡快道:“清姐姐,你可得帶我好好轉轉京城,我一定要玩夠了再回去。”


    林靜姝笑著說道:“這個還用你說,我定會帶你轉一圈的,蘇先生在準備文淵會,我現階段的課業也完成了,正好姐姐管的不那麽嚴了。”又可惜到:“現在十裏桃花那邊已經不若前陣子好看了,若你早來一兩個月,那會才是盛況呢。”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話,商量好去哪裏玩,林靜姝用了午飯才回去了。林靜寧和林嫻已經等在她院子裏了,見她回來,忙問道:“你沒將人帶回來啊?”


    林靜姝笑了笑:“我見了她才覺的先前想差了,這麽久不見,到底生疏了些許,後來她才漸漸自在了些。我也就沒開那個口。”


    林靜寧笑眯眯道:“不是我自誇,咱們家的姐妹可沒有什麽眼皮淺的,她要是來了,咱們也能見見,是位什麽樣的姑娘,和我三妹妹相處的這樣好。”


    林嫻淺笑著說:“定是位好姑娘,不然三姐姐可和人家玩不到一塊去。”


    林靜姝說道:“我這幾日要帶她去玩,咱們一塊去不就見到了。”


    林靜寧算了算自己的功課:“恩,我將練琴的時間讓出來,後日和你們一起玩。”又看向林嫻道:“四妹妹你的畫應是作完了吧?”


    林嫻點頭:“已經完成了。正好,我想去古玩街一趟。看能不能撿個漏。”她最近迷上了古董,看了不少書,正準備實踐一番。


    林靜姝敲定時間:“那咱們就定在後日,我使人去通知書姐兒。”


    林靜寧跟她鬥嘴:“可別叫書姐兒了,你不就是姝姐兒啊。”


    “我當初是清姐兒。”林靜姝慢慢道。所以才能漸漸親密無間。


    定下了時間,三人散開,林靜姝讓人炸了小魚幹餵給青魚。蘭芝在一旁做針線,隻是有些恍惚,一針紮在手指上,紅梅忙道:“蘭芝姐姐,知道那個人牙子去世了那會都沒這般失魂落魄。放心吧,隻要知道人在哪裏,總是能見到的。”


    林靜姝一時也覺的驚奇,她當初在嘉興的時候使人去打聽蘭芝的姐姐,,線索也斷了,隻能先放下,直到回了京城才繼續使人去打聽,沒成想,蘭芝姐姐那邊竟然也在找她,昨日她收到了孟雲怡的信,蘭芝的姐姐改名為如意,更巧的那丫頭就是當初她在錦霞閣見到的那個漂亮丫頭。難怪她覺的眼熟,可不是與蘭芝五官有些相似。她道:“你看本以為天南海北再也不能相見,誰有能想到你們都在京城呢?這就是你們的緣分,擋也擋不住?”


    蘭芝淚眼帶笑:“小姐,我們都是幸運的,姐姐那般模樣,也沒有受過什麽苦。這都要多謝孟小姐。”


    林靜姝安慰她:“那姑娘是個聰慧的,這會知道了她和你的關係,就是為了你家小姐我,她也會更加善待你姐姐的。”她心裏也在琢這件事,孟雲怡來信,自然是馬上要從宜州回來了,依著她弟弟的年紀,下一場科考就可以下場一試了。搖搖頭放下這事,總要等她回來了再說。


    蘭芝擦幹眼淚,笑著說道:“從前沒見著的時候隻盼著姐姐能活著就好了,這會倒是恨不得立刻就見到人。”


    紅秀慢悠悠的道:“小姐已經去信問了那位孟小姐何時回京,等回了信,你就算著時間去等。”她們這些丫鬟若非是跟了小姐,豈會有現在的好日子,單是一張惹禍招災的臉就夠煩的了。現在看來,蘭芝姐姐和她姐姐命都不錯。


    蘭芝哭笑不得道:“哪裏就差了那幾日。我這是情緒有些失控。現下好些了,我是小姐的丫頭,自然以小姐為先。”


    林靜姝笑話她:“知道你的心意,這也是將心比心,若我姐姐分別多年,我也想第一時間見到她,不必覺的有負擔,你離開一時半會的,我這除了不習慣,也不會有別的。”


    知道小姐在寬慰她,有些驕傲,她的小姐啊,自小就是個體貼的。放下心事,專心繡花,她要給姐姐繡上幾個荷包,也不知道她姐姐有沒有嫁人,若是可以,她求了小姐,找上一個老實的嫁到林府來最好,不過這一切也要等見到姐姐再說。


    到了約定的日子,林靜姝穿了新做的娟紗金絲繡長裙,戴上了前日裏的海棠花簪子,和林靜寧、林嫻會和之後一起出了門。先去文錦街接了嶽慧書,陳蓉蓉,陳寶珠三人。


    林靜姝笑著介紹:“這是我二姐姐和四妹妹。書姐兒,你隨著我叫就是了。陳家表姐也一樣。”


    陳寶珠忙打招呼:“林二小姐,林四小姐。”


    嶽慧書大大方方道:“林二姐姐,林四姐姐。”


    陳蓉蓉也小聲招呼,林靜姝拉著嶽慧書對林靜寧和林嫻道:“這就是我說的書妹妹,怎麽樣?漂亮吧?”


    林靜寧笑著說道:“書姐兒,不必拘謹,我這妹妹可給你們家添了不少麻煩吧?哎呀,我好容易清靜那幾年,可多虧了你。”


    林嫻一臉溫柔,聲音柔和道:“書妹妹好,常聽三姐姐提起你呢。說是在嶽家,一直是你在照顧她。”


    嶽慧書忙道:“兩位姐姐言重了,是清姐姐教了我許多才是。”


    林靜姝笑著提議:“咱們也不要客氣,還是去玩吧。大家熟悉了也就好了。”


    陳寶珠看著三個各有風采的侯府貴女,一時有些感慨,從前她覺的孟家小姐就是極優秀的了,這會見了這兩姐妹孟小姐倒是被比下去了,而且一個是庶房的嫡出,一個是更是庶出,看起來感情卻是極好。


    上了馬車,林靜姝說道:“咱們先去古玩街撿漏子,我四妹妹最近迷上了這個。隨後去珍寶閣看首飾。再去錦霞閣做衣裳。最後買了采芝齋的點心去百味樓用午飯。”


    林靜寧接著說道:“用了午飯,咱們去戲園子聽戲。聽說近來一個青衣很受歡迎,我使人打聽了,正好有他的場。”


    見那三人驚訝,林靜姝解釋:“京城有一座戲園子,專設了女座。場次座位什麽的都是分開的。是貴女們消磨時間的好地方。”當然最重要的那戲園子後台比較硬,是一位長公主在後頭支持的。


    到了朱雀街,直奔寶安齋,當初林靜姝就在這裏買到了佛家至寶舍利。林嫻看的很仔細,林靜姝和嶽慧書嘀咕著,林靜寧則帶著陳寶珠和陳蓉蓉兩人一一看過去。最後,林嫻買了幅畫,林靜姝買了個寶瓶,陳寶珠買了硯台。高高興興的出了寶安齋,打算去珍寶閣。出了門,因為離的不遠,幾人慢慢走著過去。猛然聽到馬蹄聲,都有些驚訝,回頭去看,誰這麽無所顧忌,在這鬧市裏縱馬,林靜寧提醒道:“咱們往裏靠靠。”


    “啊!”陳蓉蓉驚呼道,


    一個華服小孩子被嚇傻在路中間,林靜姝忙上前一步,用綾帶將人套住,往回拉,正要退回去,林靜寧驚慌道:“快閃開。”


    卻原來另一匹馬追了上來,並行中正向林靜姝的位置衝過來,將孩子抱在懷裏,正要閃身,卻被一個人將馬踹向另一邊,她則被來人抱在懷裏,帷帽掉落。不提周圍的驚呼聲,林靜姝傻愣愣的看著一個美男子將自己抱在懷裏,四目相對。


    第79章


    慘案


    林靜姝心劇烈的跳了一下,實在是那人的神色太複雜,有擔憂,有懷念,也有不敢置信的愣怔,這會仔細打量,膚色是古銅色,相貌倒是很英俊,右臉有一道淡淡的疤痕,痕跡已經淡了但是能看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踹馬的動作她察覺道了煞氣。


    那人開口,聲音倒是清朗,輕聲問:“沒事吧?”


    林靜姝看看懷裏的孩子,搖搖頭:“沒事,多謝你了。”


    那邊馬被踹,揚起蹄子,將背上的人甩了下來,一聲痛呼,前頭的那匹馬也停了下來,將地上的那人扶起來,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敢來管小爺的閑事。”


    林靜姝眼神一冷,到底忍下了沒開口,倒是抱著她的公子淡淡道:“我管了。”


    那人還要在做什麽,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上前一步,亮了個牌子,然後說道:“滾。”


    那人噤若寒蟬,扶起另一個人,在家丁的攙扶下,走了。


    林靜寧眼疾手快,一把將林靜姝拉過來,撿起帷帽給她戴上。道:“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救。”林靜姝懷裏的小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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