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溪在聽到他這樣說話的時候,同樣先是怔愣一瞬,但緊接著,她卻是冷著個眼神看像個鄭楚航對他說道:“鄭楚航,你突然這樣給我道歉,難不成是你做錯什麽了?”


    “對不起,這句話,怎麽可能會從你的嘴裏脫口而出?嗬,這一定是我的幻覺。”


    單看任若溪眼下的這樣一副態度,九寒便能猜出,他們兩人這其間所發生的事情一定不少。


    本來他們在場的人都以為鄭楚航會趁著這個時機好好地跟任若溪解釋,但恐怕在場的誰都沒有料到,這種時候,他們竟聽“噗通”一聲,鄭楚航愣是兩手緊緊抓住任若溪,然後猛地一下給她單膝跪下了。


    這下,不用九寒和任家兩兄妹開口說什麽,秦驍就已經在一旁皺眉出聲道:“楚航,你這是做什麽?在這樣的一刻,我希望你最好還能記住你是軍人的身份!”


    儼然,這時的鄭楚航被秦驍這樣的話給說得稍稍遲疑了那麽一瞬,不過很快,他卻是察覺到任若溪看向她那隱隱帶著慌亂懼怕還有排斥的眼神,便不禁再也承受不了了一般,直接當著他們眾人開口說道:“你們不用懷疑,現在的我,是能夠很清楚到是在做什麽!”


    “我在這裏,今天無論能不能得到若溪的原諒,但我必須先向你們承認兩個事實!”


    鄭楚航在開口說這話的時候,他語氣裏所暗含的那一股鄭重,完全不容人忽視。


    這會兒病房裏的人,沒誰敢阻止他,便隻能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我真是若溪肚子裏這個孩子的父親,在差不多三個月之前,是我強迫她的!”


    “你,混帳!”


    幾乎是在鄭楚航話音一落之後,任安整個人便已經憤怒得想要立馬撲上去對他進行又一輪的毆打。


    但無奈這一次的秦驍和九寒都眼疾手快,及時地把他摁住,順便還用眼神示意他,聽鄭楚航繼續說話。


    任安見狀,不禁眸帶怒意地瞪了九寒和不遠處的任若溪一眼,而這時的九寒不禁抿了抿唇,暗覺自己這番有點無辜。


    隻不過,眼下的這件事情,當初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九寒和秦驍兩人則是一致認為,他們必須有理由要繼續聽下去。


    同時,此刻正半跪在地上的鄭楚航,在聽了任安對他的那一聲怒罵之後,除了下頜無意識之間繃得更緊了之外,其餘的,倒是看上去並沒什麽表情。


    眼下的他,正繼續在那裏誠懇著表情,緊拉住任若溪的手,並對她道:“第二,那就是我對任若溪!”


    “我是真心……真心喜歡你!”


    “啪嗒。”


    伴隨著鄭楚航的最後一句話落,從任若溪那張隱隱泛著蒼白之色的頰邊,所滑落下去的眼淚,竟十分巧合的滴落在了此刻鄭楚航緊拉住她的手的指尖。


    頓時,鄭楚航便覺得他那一處指尖,一下就變得滾燙起來!


    而這種滾燙,幾乎是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熱度,瞬間,就燒進了他的心裏。


    沉默一瞬之後,鄭楚航在那裏抬眸顫聲說:“若溪,你……哭了?”


    頓時,鄭楚航在看著任若溪那樣一張瑩白無力的臉蛋時,整個人的心髒,竟仿佛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在那裏無端泛著絞痛。


    這時,他不禁伸出舌頭暗自舔了舔自己此刻那微微有些泛著幹燥的唇,然後在那裏開口,語帶試探地說道:“若溪,若溪,你千萬別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今天之所以會這麽慌張的來,其實是因為我已經徹底想明白了,而且之前又夢見,你,懷了我的孩子,就是從這裏跳下去,我大喊著你的名字,想要抓住你!卻在那最關鍵的一刻,我來晚了那麽一步,你,你……就已經不再了……”


    此刻的鄭楚航在開口說這話的時候,儼然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他現在的心情十分忐忑,卻還是想要努力的通過語言來表達出他對任若溪的心喜。


    “我,我……若溪,你信嗎?我是真心喜歡你?”


    “這個時候,我之所以來找你,不僅僅是想要為你對之前所發生過的那些事道歉,還有!還有!我是特意過來想要主動承擔上屬於我自己的那一部分責任!我,我……”


    ------題外話------


    周末萬更補齊……


    018 張家暴露,狐狸尾巴


    沒等鄭楚航把他這番話斷斷續續的說個完,這時躺在病床上的任若溪,總算是找回一點之前的理智。


    她在那裏微吸了吸鼻子,緩了一會兒之後,才認真著眸光看向他,問道:“你今天為我專程來這裏,當真是心甘情願的嗎?”


    鄭楚航被她這話給說得先是一愣,但緊接著他又忙不迭的點頭道:“當然了!”


    “若溪,難道你是覺得我今天的這番誠意不夠嗎?我是真心喜歡你!”


    任若溪在深深地審視完鄭楚航一眼之後,不禁抿唇,再度凝著目光看向他道:“哪怕我和張臣之間真有過不清不楚?哪怕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可能並不屬於你?”


    鄭楚航抿了抿唇,思考一瞬,才認真著目光,回答她道:“不可能。”


    “你不喜歡他,那麽,是絕對不可能讓他碰到你的。除非,他有對你非禮過。所以,若溪,你告訴我,在我今天來之前,那個人他是不是對你這樣冒犯過?”


    鄭楚航在這樣醞釀著情緒,開口說話的時候,其實已經把這整件事情前前後後的因果給仔細想了一遍。


    畢竟,若溪懷孕這件事,當初是他趁著醉意非禮了她。


    可是直到現在,她身懷有孕。他們這邊也竟從來沒開口提過要墮胎的事情。


    那麽,這樣的情況,便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任若溪在出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雖然怨他,但也很有可能是真的喜歡他。


    不然依著她這般寧為瓦碎,不為玉全的烈性子,又如何可能在眼下還能沉心靜氣的開口問他這些問題。


    於是,鄭楚航在想通這個關鍵點之後,眸泛欣喜的同時,不由暗自鬆下一口氣。


    不過,當他鬆下這口氣的同時,隻要一想到張臣這人曾那樣覬覦過他鄭楚航的女人,心裏便不禁氣得想要揍人。


    鄭楚航此刻沉下了臉,攥緊了拳頭。


    他身上這時所散發出來的淩厲氣息,頗有幾分逼人。


    “楚航,你冷靜一點。”秦驍一見鄭楚航這副模樣,不禁在那裏皺著眉,勸慰開口。


    “現在這件事情可是除了牽扯到你,還有你父親。這麽多年,你……”


    秦驍的這番話剛開了個頭,卻是不料,一下就被鄭楚航紅著眼睛偏過頭來,直直打斷。


    他抿唇,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對著他們低聲道:“不用說!”


    “我不會承認!我們鄭家,不會承認!他是我父親!”


    “哢擦”一下,伴隨著鄭楚航的這句話落,之前被九寒和秦驍他們鎖好關上的病房門已將被人從外麵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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