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有了陸任兩家的緊趕慢趕,他們總算是氣喘籲籲地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了任若溪所在的那家醫院。


    他們先是在樓下問清楚了任若溪現在住著的病房,然後一群人在火急火燎,十分擔憂的趕忙往樓上走。


    這時,張家人正在任若溪的病房裏悉心照料著。


    而等他們聽到這由遠及近的陣陣腳步聲後,不由疑惑問道:“這是咱們這一層病房裏,哪家人突然出什麽事了嗎?怎麽搞這麽大動靜?”


    在張父自顧自地說著這話的同時,病房外的走廊裏,則盡是任家舅媽一聲聲擔憂的呼喚。


    她在那裏哭著張臉,十分焦急的喊:“若溪,若溪!你在哪裏?媽過來了,你等等!不管發生什麽,可千萬別想不開!”


    任家舅媽在張口說這話的時候,任家舅舅走在她身側,動了動唇,似是想阻止。


    但他卻猶豫一瞬,心神恍然的抬眸看了一眼自己頭頂上那白晃晃的燈,終是又重新抿緊了唇,將他想要說的話,哽咽在喉間,並沒再開口。


    唯有九寒跟在他們最後麵,有些看不下去,及時的在那裏提醒:“舅媽,你這樣在走廊裏麵喊是沒用的。若溪姐,她現在的身體正虛弱著,哪裏還有這麽大的力氣,來回應你?”


    “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不是已經有人告訴了我們病房號,隻需要按照這個指引,咱們快點趕過去就行了。”


    “而且,就你這樣喊,很容易打擾到附近的病人們,會對他們的治療很不利。”


    任家舅媽雖然心裏麵也是明白這個道理,但她現在的心底可是早就已經急得上火,又哪裏管得了這麽多。


    不過好在,沒等他們在這層樓裏繞多久,任若溪所在的那間病房,就被他們十分快速的找到了。


    而等他們這一行人一進去,在裏麵方才坐著的張父張母便不由愧疚著神色起身。


    然後,還不待他們陸任兩家說些什麽,張母就開始在那裏佯裝什麽都不知情一般的詫異道:“未來親家,你們怎麽來了?”


    “若溪她是昨天上午身體不舒服才住的院,這一兩天我們都在這裏等檢查結果,你們這……”


    當陸任兩家的人幾乎是想要在第一時間看一看他們家的若溪的時候,偏偏那個張母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愣是在那裏有意無意的擋住他們的視線。


    不過,就她這樣的舉動,還來不及等他們感到一點好奇,此時正躺在病床上的任若溪,則是在那裏聲音虛弱的開口說話:“爸,媽,哥哥,還有梅姨,姑父,你們怎麽全都過來了啊?”


    “九寒呢?她在哪裏?”


    任若溪躺在這病床上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讓任家舅媽生出來好些心痛。


    她一看見自家女兒躺在病床上,幾乎是一下就紅著眼睛,往她病床上撲了過去。


    她在那裏一邊對著她流淚,一邊說話:“若溪啊,你怎麽就這麽傻?你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


    “你就算現在大學還沒上完,未婚先孕又怎麽了?難道你就忘了在我們上次從京城走之前,是和張臣那小子談好了的呀!”


    “他明明答應了我們,說他會娶你。他也答應了我們,一定會好好待你。若溪,就你現在這種情況,你老實告訴媽,是不是他突然半途反悔了,說不要你了,你才……”


    當任家舅媽紅著眼睛,哽咽著語氣,撲在她的病床邊,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任若溪的整個瞳孔,都是微微放大的。


    而她這一點,則是很好的說明,自家母親的話,已經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甚至是到了讓她覺得驚訝恐慌的地步。


    任若溪這一次幾乎是半點都不敢遲疑的,在聽到自家母親開口說了這樣的話後,立馬就不管不顧的在那裏攥住了她的手,對她急忙說:“媽,你這是說的什麽話?”


    “難道我什麽時候為了張臣那個人,還當真尋死覓活過?”


    “而且,再說,你怎麽會突然之間知道我懷了孕?你們所有人突然來京城看我,難道就是為了關於我的這件事?”


    “對了,還有,媽!你必須得弄清楚一點,我不會嫁給張臣!我不喜歡他!我跟他倆根本就不合適!而且,我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


    “親家!你看,這孩子在這種時候竟然是氣糊塗了,她怎麽老說些胡話?”


    在最關鍵的時刻,張母微笑著一張臉,動作利索的走上前來,順帶,她也十分刻意的再次隔絕了陸任兩家的其餘人想要在這裏多打量打量任若溪的視線。


    這會兒,任家舅媽和任家舅舅兩人愛女心切,自然沒從這當中看出來有什麽不對,倒是任安,他一進來這裏,便覺得這一次他來看張母這個女人,竟是無端端的很礙眼。


    不過,她具體礙眼在哪些地方,若是真叫任安來說,還不一定能說得出來。


    總之,在她微笑著看著他們這些人的時候,任安則對她抱以一種強烈的懷疑與譴責視線。


    而不知是不是張母有些心虛,總之,她在任安這樣強烈的盯梢視線下,沒能堅持多久,就已經重新轉過眸去了。


    眼下,陸父陸母見著任若溪雖是躺在病床上,但她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除了精神有一點不好,外加額頭上受了點傷之外,其它的,倒也沒什麽大事。


    他們站在那裏想了想,然後便對任家舅媽和任家舅舅出口勸慰:“好了好了,既然已經見到若溪,之前一路上所提著的那口氣,現在總算是可以放下來了。”


    任家舅舅站在邊上,一聽他們倆這話,倒也是認可的點點頭,說道:“既然我們都已經辛苦跑過來一趟了,那麽,最近具體有什麽事,就麻煩你們張家和我們一起多坐著談談吧。”


    “對了,九寒呢?打從剛才若溪在這裏說的時候,我怎麽就沒看見她?”


    任家舅舅這話問得及時,陸父陸母也不禁跟著納悶兒。


    他們想了想,然後說道:“不對啊,剛才都還走在我們後麵,現在這又是去哪兒了?”


    任安見這情形,自然也擔心他的小表妹會在這裏出事,也便不禁在那裏開口提議,說他往回走過去看看。


    陸任兩家長輩對任安這個提議,眼下,當然沒什麽意見。


    而他們卻是沒想到任安這一走,竟然是先他們一步,了解到了不少這次事情的真相。


    話說回來,之前九寒明明都還跟著他們陸任兩家長輩一起,往病房這邊匆忙趕。


    任安想著,在這段時間內,她既然沒能進去病房,但也不至於這麽快就出了醫院。


    於是,他擔憂著臉色,邁步往回走。


    而他這一走,還真是沒走出多遠,就聽見了醫院走廊的轉角處,所傳來的一陣說話聲音。


    這時,開口說話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臣。


    此刻的他,正眸光晦暗的看著九寒,低眸喚她:“若溪的妹妹,真是好久不見!”


    “哼,你這次見到我,該不會我們這邊一發生什麽事,你就要特意去找鄭楚航那個事精過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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