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剛一手拿起湯勺準備往自己碗裏添湯的任若溪,差點兒被九寒這突然出口的話一驚,險些勺子裏的水都被她給弄灑出來。


    任若溪此刻的驚慌,自然是被九寒無聲無息的看在眼裏。


    隻不過,這時的她卻是在那裏糾結的想,怎麽可能會是正宮桃花?


    她明明記得自己之前用靈氣去看任若溪的麵相,因著張臣那件事,她沒犯桃花劫就不錯了。


    又怎麽可能這才明明不過短短七八天的時間,這正宮桃花就給平白無故的冒出來了?


    九寒因著這時有些猜不透,她那一雙清幽的目光,則不自覺地停留在了秦驍那一張在外人看來冷峻無比的臉上。


    同時,九寒卻是在那裏暗暗喃喃道:“如果若溪姐的麵相真的是正宮桃花的話,那上一世他們任家後來所發生的那些事就不應該呀?”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有我的原因?”


    秦驍端坐在九寒的身旁,卻是不動聲色的將九寒方才嘴裏不經意之間所出口的那些話聽進了自己耳裏。


    緊接著,秦驍看著九寒那一張細嫩的麵孔,目光不禁深邃了一瞬。


    不過,片刻之後,他卻是輕勾了勾唇,甚至還伸出自己的一隻手,往九寒的臉上放去,讓她那一張看起來隱約有點嚴肅的表情,莫名的,在這瞬間變得溫和而又乖巧起來。


    這時的九寒被秦驍這樣一弄,顯然是一臉莫名。


    她不由抬眸問:“怎麽了?”


    秦驍卻是在那裏低眸抿唇答:“沒事。”


    九寒聞言,不禁懵懂的看了他一眼。


    倒是片刻之後,九寒在那裏糾結著一張臉問:“若溪姐,你實話跟我說,你前幾天真的是去參加學校的那場外貿考試了麽?”


    “要知道關鍵時刻,你這當事人一走,那些早前你所答應下來的東西,就算是假的,這個時候也改變成了真的。”


    任若溪聽了九寒這一番話之後,低眸思索,然後嘆了口氣說:“我怎麽會不清楚。”


    “但實在沒辦法,那幾天我確實是抽不開身。”


    九寒聞言一見自家表姐這副憂鬱的樣子,便不禁多看了她兩眼,順帶還擔心的問道:“嗯,是壓力太大了麽?”


    這時候的任若溪隻能順坡下驢,簡單答道:“是的。”


    然而,這會兒的九寒卻是一抿唇,微眯了眯眼,仿佛已經看透了什麽一般,在那裏說了聲:“嗯,那我知道了。”


    在九寒說完這句話之後,任若溪卻是不禁詫異看向她,然後反問道:“九寒,你這該不會是生你表姐氣了吧?”


    九寒在看到自家表姐向她投遞過來的這一抹關心眼神,心坎兒莫名一暖,不禁在那裏彎唇笑道:“這怎麽可能?”


    就算她要生氣,也絕對不可能是生自家表姐的氣。


    畢竟,她已經在短時間內聯想到了最近秦驍所告訴她的關於某個人的消息。


    似乎,她表姐的身邊隻要一有他,那就準沒什麽好事。


    九寒想到這裏,便不禁抬眸望了一眼坐在她身側的秦驍。


    而這時的秦驍卻隻是低垂著眼婕,不動聲色的給她把菜裏邊的肉夾了一塊。


    九寒嘴唇上所揚起的那抹笑,立時,不由得更真實了一瞬。


    他們兩人這會兒之間所流露出來的美好氣氛,仿佛外人誰也插不進來。


    突然,任若溪就這麽來了一句:“九寒,你跟秦驍兩個人是認真的?”


    “家長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關於這件事,九寒實在已經不好瞞著任若溪。


    本來,她隻是打算對於她跟秦驍正式在一起這件事,還是等她上大學了再真正對外說,但是無奈,自家表姐這個時候就已經完全看了出來。


    任若溪看著九寒那樣的表情,似是已經猜到了現在的她,究竟在想什麽。


    於是,她在那裏不禁抽了抽嘴角說道:“我得是愚昧無知到什麽程度,才會把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看不出來?”


    “既然父母長輩們都已經同意了,那你們倆就好好的在一起吧。”


    任若溪在複雜著語氣說這番話的時候,不由多審視了秦驍幾眼。


    而這時的秦驍也繃著個模樣,在那裏任九寒的表姐打量。


    等任若溪看了一會兒,便收回目光之後,秦驍卻是在那裏低眸望向九寒的眼睛,對在場見證的任若溪做了個保證,說道:“你放心,我是真心喜歡阿寒的。”


    “其他誇張的話我不多說,在你這裏,我隻想再次告訴她,我會用盡我的全部心神來用力保護她,並且愛她。”


    “所以,若溪姐,你會支持我們的,對嗎?”在秦驍把話說完了之後,九寒好像是生怕她會不同意一般,趕緊搶著把這結尾的話給說了。


    任若溪坐在她的對麵,竟是有點被她這樣的舉動給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這時的任若溪除了支持的話以外,其它的,一時之間,倒是有些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緊接著,她卻是眼神一轉,暗嘆自己在這一瞬,竟是十分機智的轉移了話題。


    “我爸媽和你爸媽他們這次可是都回c省了,哦,還有陸不離那一隻蠢蠢的小傢夥。”


    “九寒,你現在就算已經跟秦驍正式在一起,但是你可也不要忘了,你好歹是一個學生。你這次請假來的吧?為什麽咱們長輩他們都回去了,你還留在這裏,不回去銷假?”


    九寒和秦驍兩人這次在長輩們走後,特意叫任若溪一起出來吃飯,便已經猜到她定然會有這樣一問。


    不過,對於九寒來說,倒是並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難答的。


    她認為,事實是怎麽樣,她就怎麽說。


    於是,在她準備對任若溪開口的時候,不禁回眸望了秦驍一眼。


    她在得到了他的同意之後,不由在那裏眸光認真的看著任若溪開口:“若溪姐,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最近京大在整個京城鬧騰得沸沸揚揚的那一件事吧?”


    任若溪一聽自家表妹提起這茬兒,便不禁低眸想了想,然後點頭。


    九寒在看她點頭之後,這才又緩緩說道:“最近,我留在這裏,就是在配合秦驍調查這件事。”


    “不單是秦驍,就連我,也單方麵認為,哪怕京大的易教授賭石玩兒脫了,但他也絕不可能會是一個癮君子,也絕不可能是那種倒賣骯髒東西的生意人。”


    任若溪把九寒的話聽到這裏,抿了抿唇,在那裏問道:“九寒,那你對那位易教授憑什麽這麽相信?”


    “我會相信他是因為我是京大人,而你,我很好奇,你怎麽會這麽肯定?”


    “不因為別的,就憑他是易老先生的兒子。他們易家有出了名的氣節!”


    當然,更多的原因,則是來源於九寒憋在心中所不能說的那句話,當年,她在參加十年一次的古玩大比的時候,可是有幸見過那位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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