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多時,隻聽身後的男子用一種清冷的聲音道,“...多謝。”身後又是一陣涼意,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漸漸地,身後的聲音消失了,周圍重歸寂靜。


    白芷抬頭望著那些枝葉,勾起一絲淺笑,“死傲嬌。”低頭,又陷入竹簡的內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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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已經將近一月,張良依舊未歸。端木蓉的藥已經準備好,而自己與石蘭的關係也是越發的親近了。隻是不知道為何,每當自己與石蘭走在一起被子幕撞見時,他總是大窘的樣子,連一句“小師姐好”也說得磕磕巴巴。


    子幕不應該是這麽靦腆的人吧?但又想著,許是莊內女子實在太少,才會出現這種事情。如此,白芷去前院的次數更加少了。也導致了,關於自己的八卦未曾聽見。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在地上打下大小不一的光斑。坐在窗邊感受著微微的細風,鼻間還能嗅到對麵人身上散發的絲絲藥香。


    “明日便是你及笄的日子,你確定,不要辦這及笄禮?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顏路開口,臉上似帶了一絲猶豫。


    白芷自然是明白的,這古代的女子,人生中的兩大開心事,便是及笄與嫁人。顏路這樣勸說也隻是希望他不要有遺憾罷了。可她根本就不在乎,不要說她已經二十多了,就是這繁瑣的流程已經讓她覺得厭煩了。


    目光還是看向窗外,嘴角卻彎了起來,“師兄莫要再勸了,白芷知道師兄是怕我因為身份委屈了自己,可,白芷本身就不喜那些繁文縟節。”


    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不喜,那便算了。可有什麽禮物想要的?”


    “禮物?”對麵女子的眼睛轉了一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倒是真有一個請求,不知師兄可否能答應。”


    “哪裏有什麽請求,你說便是了,我能做到的必會盡力而為之。”


    聞言,白芷笑了起來,臉上的梨渦也是越來越深,“師兄,白芷在師兄這裏把書本上的東西已熟記於心,隻是,終歸沒有在現實中實踐過。不如,師兄出莊為他人治病時帶上白芷可好?”


    顏路淡笑,“可我從未出莊治病救人。”


    “沒關係,以後若是有,師兄能記著這件事就好,若是無,也便罷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顏路算是答應了,“你這禮物要的也是簡單。”


    白芷淡笑不語。


    離開了顏路的院子,路過藏書樓,看著藏書樓朱紅的大門,莫名的很想進去見見裏麵的情境。待把思緒拉回腦中時,人已經在藏書樓內了。


    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書籍,白芷實在大開眼界。每一排書架上都擺滿了竹簡,各國的著作,各派的經典,不同的文字,訴說著不同的故事。


    撫摸著眼前的竹簡,白芷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秦國的思想鉗製,雖說鞏固了政權,但也讓輝煌的中華文化大部分湮沒在歷史的紅塵中了。


    拿起手邊的棋譜,正欲離去,“吱呀”一聲,藏書樓的門突然開了。當那枚掌門玉佩映入白芷的眼中時,她愣住了。


    “白芷?你在這裏做什麽?”那人低沉的聲音迴響在諾大的藏書樓中。


    略微回了回神,福了福身子,“掌門師兄。荀爺爺說白芷的棋藝近日有所退步,叫我多加練習,白芷便拿了這本棋譜來研究。”


    看到那人點了點頭,白芷才算鬆了口氣,忽悠聽到那人說道,“天色已晚,我便送你回去吧。”


    白芷感到自己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卻還是捏著手心的竹簡,低聲應道,“多謝師兄。”


    伏念一路無話,白芷便也隻能在他身邊低著頭默默地走著。忽覺身邊的人不動了,抬頭看看,才發現已經到了自己的院子門口。


    正準備道謝告別,不料那人卻先說道,“聽師叔說,明日是你的及笄日。你不願辦,可是因為...”擔心我會不同意?後麵的話,伏念不知怎麽說出口,突然就沉默了,皺著眉,眼睛看向別處。


    “自然不是。”聽到伏念剛剛的話,白芷一路因偷進藏書樓被抓到而提著的心才放下,原來這人並沒有計較剛才的事。緩了緩,想到上次在自己院中對伏念說的話,想必他應是以為自已是因為他的緣故才不辦的吧。


    聽到女子的回答,伏念的眉頭才稍稍舒展。


    “白芷隻是不喜歡罷了。白芷被荀爺爺收留,這才有了小聖賢莊這個家,對於白芷來說,這裏的每個人都是白芷的家人。白芷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小事,為這個家帶來別的事。而且,掌門師兄心胸寬廣,若是白芷想辦,師兄又怎會不同意。故,這件事,隻是因為白芷不喜罷了,並不作他想。”


    語畢,雙方沉默,這空間一時安靜了下來。


    半晌,伏念才道,“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白芷拜了下去,“是。白芷進去了。”轉身推門進去,連燭燈也懶得點燃,躺在床上,隻是感到很累,昏昏沉沉的便睡去了。


    看到女子轉身進了屋門,伏念眼中閃過了一絲迷茫,“...家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咦~這一集的秦時明月又沒見著良殿~也隻能在gg中聽到良殿的聲音了~


    ☆、插pter20


    窗外鳥鳴與蟬鳴此起彼伏,倒真是熱鬧得緊。屋內女子聽著院內的動靜,勾起一抹淺笑。一會,怕是還有更熱鬧的呢。對著銅鏡,拿起桌上的簪子,隨意的挽了一個髮髻。推門走了出去。


    那簪子,是前幾日及笄時伏念送的,說是雖不辦禮,卻也不能少了禮物。白芷本想著收在盒子中,但轉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緩緩朝側門走去,果不其然,看到那人正從門口進來。多日的趕路並未讓他的瀟灑有絲毫削減,悠悠走來,俊逸脫俗,眼波淡然,似是對什麽都不在乎,又像是對一切了如指掌。


    那人看到白芷時淺淺一笑,走到她麵前的途中眼神不經意的打量著,似乎在看到白芷頭上的簪子時微微一頓,“看來我走這一個月發生了不少事呢,師妹在這裏可是等著我的禮物?”


    白芷聞言嘴角微笑,“師兄既然一定要送,那白芷也不好推脫。不如,”眼睛越過張良向後看去,再看見那兩個少年時笑得愈發開心了,“我與師兄要一個人情吧。不過師兄放心,必不會損師兄利益。”


    他心中必定急著去前院迎接“貴客”,不願在我這裏浪費時間,所以,這要求,他是一定會答應的。


    張良的眼神閃了兩下,人情?她知道我剛剛對天明說的話?似乎是聽到前院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張良還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禮物師兄送了便是。隻是前院還有些事,忙完再與師妹‘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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