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p上半身探出被子, 一手托起楊鯤鵬的頭, 一手端著藥碗。楊鯤鵬還沒弄明白到底怎麽回事呢,孟p一碗藥就已經灌了下去,楊鯤鵬的感覺隻有一個字“苦”!


    殺傷力巨大的味道讓本來就胃口不舒服的他險些吐了出來, 還好這一灌已經讓他恢複了部分理智,知道不能吐, 這才強忍著咽了下去。


    “什麽時辰了?”楊鯤鵬有氣無力的問。


    “還早,還不到子時, 繼續歇著吧。”


    “哦。”楊鯤鵬點點頭, 睡了一覺渾身骨肉的酸疼已經不明顯了,隻是異常的疲勞,不過腦袋還是疼, 他實在是不想睡覺, 見孟p也不下地,而是轉身將藥碗放在地上, 楊鯤鵬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醫官幫我看過了?”


    “當然看過了,不然藥哪裏來的?”


    “你……就這樣子?”


    “哼!”孟p有些不快的立起了眉毛,“你什麽意思?覺得我見不得人?”


    “亂想什麽?我婚書都和你們簽了,更是以你們為榮,我隻是不想你被看光了去。”


    “嗬嗬!都是男人, 我有的人家也有,有什麽好看的?不過你這話到可是真夠甜的。明明喝的是苦藥,怎麽如今卻是滿口的蜜糖滋味?”孟p故意湊過去磨蹭著楊鯤鵬, 他早於楊鯤鵬醒來,且自己又不是病人,與心愛之人如今緊貼糾纏,早就有了感覺。


    可是楊鯤鵬睡得死,又是病人,他怎麽忍心打擾?如今人醒了,雖然不能真刀真槍,但是調戲一二總是可以的~


    楊鯤鵬一開始雖然有些被嚇到,但他也了解孟p脾性,略一想便知道他懷的是什麽心思,幹脆的一閉眼裝作昏迷。孟p大駭,不是說吃了藥就沒什麽事了嗎?怎麽又暈過去了?轉身便要下床去叫醫官,楊鯤鵬見事情要鬧大,一把把他拉住。卻沒想到他現在氣虛體弱,人沒拉住,自己卻險些被孟p帶到地上去,剛有點溫暖感的身體,也立刻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氣中。


    “你!”孟p氣急,明白了這家夥是在故意騙他,但怒雖怒,卻仍舊手快腳快的立刻竄回了被子裏,將楊鯤鵬裹個嚴實也抱了個嚴實,“等你好了,等著我跟你算賬!”


    “我也等著。”楊鯤鵬美美的靠在了孟p懷裏,甚至搞怪的在他腰上嫩肉掐了一把,孟p氣得臉都青了,卻拿病怏怏的登徒子沒辦法,隻能氣憤無奈地抱著他喘大氣!


    楊鯤鵬這邊看似鬥氣,實則調|情,在戰鬥少有的間歇裏品嚐情侶間的樂趣,另外兩邊卻是各有各的難處。


    馮子震杵著劍靠著一棵大樹喘粗氣,他的衣甲上如今積了一層厚厚的血糊,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顏色了。鋒利的戒刀也被砍得崩口卷刃——薛家幫雖然是海匪裏的精銳,可也畢竟是匪,而且海匪管於海戰,卻不善陸戰。打起仗隻顧著一窩蜂的朝上衝,一開始李老鯊的人沒反應過來,薛家幫這邊倒是殺得痛快,可是後來對方有了防備,就從一麵倒變成混戰了。


    這個時候薛昂都要操刀子上陣,更別提馮子震了,打起來之後,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所以打著打著,孟p就和薛昂他們走散了……


    戰場上混亂異常,不管是薛家幫還是李老鯊的人馬大多是衣甲不整,雖然他在薛家幫呆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但他也分不清到底哪邊對哪邊,殺紅了眼的雙方人馬更是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如今馮子震這一路殺出重圍手底下無可奈何的多了幾條薛家幫的冤死鬼,不過馮子震卻是也沒心思想這麽多有的沒的了。


    慢慢喘勻了氣息,馮子震驀地聽到左近傳出些細微的聲響,馮子震心中驚醒,麵上卻神色不變。隻是握緊了自己那把破刀,捎帶片刻見對方沒動靜,他便按著刀悄悄走向了發出聲音的草垛出,待距離足夠接近,他猛的便是一刀捅了進去!


    “啊啊啊!別,別殺我們!”草垛的後邊,兩個五六歲的孩子互相摟抱著跌跌撞撞的滾了出來……


    都城,順平奉天殿,自從趙璞登基之後,眾臣三天兩頭的就要受一次驚嚇,有時候被皇帝折騰的灰頭土臉,不過有時候也能扳回一局。所以,雖然如今朝堂上的飽學之士(也就是七老八十的)沒有先帝在位的時候多,但是這個時候的朝堂卻是異常活躍的。並且因為皇帝的不按道理出牌,朝堂上雖有結黨之人,但是少有一群大成長時間抱團的。因為誰也不知道皇帝的下個主意到底是損誰害誰,除了那位如今出征在外的楊參將之外,更沒有哪個人能保持長時間的聖寵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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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大朝,又到了朝臣受驚的時候了,而且還是大驚——


    趙璞要發大軍征討日本!


    “陛下,這日本被□□欽定為十五不征之國*之一,陛下此舉,有違祖製。”


    “我□□爺自蠻夷之手複我大漢衣冠,□□爺的祖製自然是要遵守。”趙璞點點頭,可底下的大臣一個鬆口氣的都沒有,他們也是學精了,這個皇帝最喜歡先揚後抑,你要是現在放鬆警戒了,就等著倒黴吧,不過場麵話也不能不說,眾臣都拱拱手,讚道:“陛下英明。”


    “可是,眾卿也都知道,如今倭患頻繁。這倭從哪裏來的?還不就是從日本來的?”趙璞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也知道倭寇裏真倭少假倭多,大多是自己人出的敗家子,“這倭國以‘不征之國’為盾,便以為我們不敢動武了嗎?他們這更是有辱□□爺當年的威名!”


    “這……陛下,這事當年我朝也派人質問過日本,日本來使回說,那不過是他們國內一些卑劣之徒而已,就是日本本國也受寇亂之擾……”兵部尚書閆壽齡出來說話,其實說實話,他還是比較讚同動武的,可是看到老同僚們頻頻瞟過來的眼神,他卻不得不站出來……


    “誰說的?”


    “啊?”


    “朕問,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事,是誰說的?”


    “是當時的使臣帶回日方的說法。”


    “那不就完了,這世上有哪個賊會告訴別人自己偷了東西?特別是失主找上門來的情況下。”


    “陛下,日本乃是我大顥屬國,怎能以賊子視之?請陛下慎言,日後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各屬國心寒?”


    “朕管他屬國不屬國的?!”趙璞拍案而起,“朕自己的子民都在被搶劫!被奸|汙!被殺害!朕還管他屬國是不是心寒?!”


    “陛下息怒。”眾臣齊聲道。


    “陛下,有道是狗咬了人,人不能反過來去咬狗啊~”禦史盧惠跳出來反駁。


    “盧愛卿這句話倒是說的不錯。”趙璞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試試。張安啊,去給朕牽條獵狗來。”


    “遵旨。”程奎和張安今天都當值,可程奎年紀大了,趙璞就盡量不讓他跑道,有事情多是支使張安。


    盧惠一聽,嚇得就是一哆嗦。譚清遠蹦出來勸阻道:“陛下,朝堂之上,弄來隻畜生實在是有辱國體!”


    “那好,那就不在朝堂上,咱們出去到大殿外邊不就行了嗎?”


    盧惠哆嗦的更厲害,剛才不過是猜測,現在卻能聽出來這位陛下就是要放狗咬他了:“陛下,臣不過是舉個例子而已,陛下不必……”


    “什麽叫舉個例子?!”趙璞的臉頓時拉下來了,“你身為朝廷命官,而且還是當著朕的麵,說出來的話難不成就如放屁一般嗎?”


    眾臣啞然,這位陛下實在是太過不雅,果然是和武夫一起呆的時間太長了。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陛下,盧大人是禦史,風聞奏事便是禦史職責……”刑部尚書站出來說話了,盧惠不由得給白毅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這朕倒是沒注意,既如此,盧惠你這輕忽狂言之責,朕就不罰了。”盧惠抹汗謝恩退下,趙璞點著禦案的麵,看著下邊眾臣道,“看來盧愛卿也是知道,被狗咬了不好受。其他愛卿是否認同啊?”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那麽眾卿要是被狗咬了,如何應對啊?”


    “……”


    “你們不說,朕說。人身為萬物之靈,自然是不能和畜生比誰的牙齒鋒利的,但拳腳棍棒乃至刀槍火銃卻是能給這畜生一個教訓的。又或者你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總可以叫上好友家仆吧?”


    “……”


    “嗯?怎麽都啞巴了?告訴朕,對,還是不對?!”


    “對。”稀稀拉拉的聲音在眾臣中響起,沒辦法,雖然睜著眼睛說瞎話是文臣的一大優良傳統,可是在碰到這麽一個蠻幹君主的時候,說瞎話要麵對的不隻是挨打丟官,還有很大的可能身敗名裂。所以這個時候,再硬的家夥也軟了~


    “既如此,那出征日本之事便定下了!”


    “陛下!”戶部尚書徐錦徐老頭蹦出來了。


    “徐愛卿又有何事?”


    “陛下,出征之事耗費體大,戶部沒錢!”


    趙璞斜了徐老頭一眼,咬著後槽牙說:“為朕自己的子民而戰,戶部沒錢,朕自己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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