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愛人,被世人敬仰的存在,就這麽死了……


    路易斯忍不住彎下腰,將臉埋進手中,幹澀的眼眶已經流不出一滴淚。


    而在這時,門被敲響了,這個點可不是拜訪的好時機,一聲,停頓一下後,便是第二聲……


    不急不躁,緩慢卻又沉穩,就像……


    樓下有動靜,一夜間失去自己兒子的瑪莎白了頭,挺直的背也因為這個打擊微駝起,她不知道這個時間會是誰?無論是誰,隻要不是傷害他兒子的人……


    瑪莎眼眶發熱,她握住門把,口裏說著稍等,‘哢嚓’一聲,門打開了,她也跟著抬起頭,當她看到燈下的人後,整個人張大了雙眼,就連想說的話也忘了。


    “……克、克拉克?”


    站在門外的便是克拉克,他看到蒼老模樣的瑪莎,心口也不由揪疼了一下。即便是想撇清這個世界超人的關係,但瑪莎,這個帶他長大的母親,是怎麽也撇不清的;無論哪個時空,她始終都是愛著他的好母親。


    “媽媽。”


    “克拉克!”瑪莎撲過去,抱住他,溫熱的身軀讓她驚奇欣喜的昂起頭,說:“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天啊——”


    “不,媽媽……”克拉克來不急解釋,因為路易斯下樓了,她看到了門口的克拉克,和瑪莎一樣的神情,一樣的舉動,可在奔跑的路上停下,她一直很聰明,克拉克也一直這麽認為,甚至有時他都懷疑自己的身份藏不了多久……


    “你是誰?”路易斯冷靜的問道。


    手心的戒指正壓著她的皮肉,這一問,驚喜的瑪莎像是褪了色彩,看著克拉克:“你……不是他?”


    她伸出手,克拉克則彎下腰,任由這隻滿是時間刻痕的手撫摸著他的臉,他歉意又有些難過,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克拉克,我來自另一個時空。”


    “另一個時空……你沒死?你沒死?真的太好了,你沒死。”瑪莎輕鬆接受這個解釋,卻又說出這樣觸人心弦的話。


    “那麽你是怎麽來到這個時空的?”路易斯問,看著和超人一模一樣的克拉克,她總不由想靠近,可對方注視著自己的目光裏沒有深沉、內斂的愛,這也是她第一時間察覺到的不對勁,這不是她的超人。


    “一個意外,來到後,我便看到……”克拉克停下,不再說下去。


    “你沒事就好……”即便是另一個時空的超人,瑪莎也將他視為自己的兒子,她拉著克拉克的手,將他帶進屋內,屋內的擺設還是和以前一樣,如果硬要說,便是少了一抹令人安心的心跳聲。


    這個世界的爸爸……


    “媽媽,我想向你介紹個人。”雖然知道這個時候提這個不妥,可克拉克還是說出來了,並加了一句:“她或許有辦法能讓‘我’復活。”


    場景轉移白天。


    “我想我能復活你。”成為能量體的寧陽握緊雙手忽然說道,可被克拉克拒絕了。


    “這樣做,隻會造成你能量不穩。”


    “可是不能放任不管,你不應該這麽死掉,如果你也這樣,我也會這麽做,我不想讓你這麽死去,你還不能死。”寧陽看著克拉克,她不知道能量體的她麵上會不會有神情,讓克拉克更清楚明白她的心意,她說:“你的頭髮還沒發白,你的手還沒褶皺,你的眼睛還沒渾濁,你的背還沒彎曲,你的身邊還沒有孩子,人該有的一生你才剛起步,所以你還不能死,我也不允許你就這麽死了。”


    “你要陪著我頭髮發白,陪著我長皺紋,陪著我彎坨起腰,陪著我給孩子們講故事,直到我死去。”


    克拉克:……


    克拉克並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怎麽回應對方的,或許是一個嗯,又或許是一個好,不過哪個回答,都已經讓對方打定主意救他,即便這個世界的超人遇到的女孩不是她。


    “隻要是你,值得。”


    化成能量,藏在克拉克鬥篷裏的寧陽鑽了出來。她在兩位女士麵前展開笑容:“你們好。”


    太陽升起,又落下,周而復始了好幾次,終於在稻田中,一個紅光閃現出現在正割著稻穀的克拉克麵前。


    是閃電,他們找了他們。


    時隔多年,克拉克終於如願以償將自己心愛的女孩娶回家,雖然他的嶽父對他的另一身份和職業還是抱著小小的不悅,以至於在結婚的前幾天還在跟他心愛的小妻子念叨著——好好考慮;如果不是知道女兒的性子,他大概會說些更直白的話。


    比起嶽母,果然嶽父更難攻克一些。


    “嘿!藍大個,我聽到你嘆氣了。”並沒有穿英雄套裝的巴裏出現在他麵前,懷裏還抱著一袋薯片,嘴裏還嚼著;他耳朵可靈了,巴裏塞了一口薯片,腮幫子鼓動著,說:“今天可是你的幸福日,嘆氣可不好。”


    “是的,我的幸福日,所以我為什麽要嘆氣?”克拉克對著巴裏笑了一下,時間總會告訴他那位嶽父,他是位合格女婿、丈夫。克拉克滿懷自信的看向鏡中身著白色西裝的自己,一直微彎駝的背此刻挺拔著,他已經迫不及待去想見見自己的小妻子。鏡中的他露出幸福的微笑,把一邊的巴裏激的一身雞皮疙瘩,在這麽大好的日子裏,藍大個怎麽可能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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