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回答,司徒海有點生氣,“為什麽,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你到底想得到什麽?”


    司徒江還在這坐著,聽到司徒葵說那封匿名信是她寄來的,連他都一臉驚訝。


    老爺子的遺囑她兩個月之前就知道了,可是她卻硬是把司徒文是野種的事瞞到現在,到底是多麽恐怖的心思,才能忍著兩個月都不把這件事說出來?


    司徒葵轉過頭,坦然的看向司徒海,“我為什麽要早點拿出來?你們父慈女孝的,感情那麽好,我怎麽忍心破壞?還有何美,你欺騙我媽不就是為了奪走文氏然後跟這個女人雙宿雙棲嗎,既然所有的事你都做到了,告訴你這麽殘忍的事,我於心不忍。”


    “你……”司徒海氣的直哆嗦。


    司徒葵沒理會他的氣惱,又說:“你剛剛問我,我想得到什麽,你覺得我會得到什麽,一直以來你都為了司徒文打壓我,雖然她們母女對我做的那些事你沒有直接插手,但間接的,全都是因為你,我能保住我這條小命是我上輩子積了德,我不覺得我從中得到了什麽有利的好處。”


    多麽能說會道的一張小嘴?


    以前司徒海怎麽就不覺得他的這個女兒這麽會巧言善辯?


    雖然他知道了何美的欺騙和司徒文不是他的孩子,但是麵對司徒葵,他還是喜歡不起來。


    “既然你把話說得這麽好聽,又為什麽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司徒葵兩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無辜的端了端肩,“想說了,就說了唄,這還需要什麽理由嗎?”


    主動權在她的手裏,她想幹什麽誰能管得著?


    司徒葵嘴角的弧度像是在嘲笑著什麽,司徒海雖然生氣,但卻不知道該指責她什麽。


    從她回來開始,他就沒有把她當成過女兒對待,她心裏對他有芥蒂是應該的,他知道不能怨她。


    可是,她在他宣布跟他斷絕父女關係之後才把司徒文的事說出來,司徒海不相信這隻是巧合。


    見他不說話,司徒葵看了他一眼,“司徒先生,如果你想跟我爭公司,盡管來,我會全力以赴,不會有任何謙讓,不過我勸你一句,你退股的那點錢還是自己留著吧,別總想著往外送,免得你老了連養老的錢都沒有,畢竟……”


    司徒先生?


    她居然連爸都不叫了?


    司徒海腳下發軟,強忍著穩住自己不跌倒。


    司徒葵堅定的眼神褪去了笑意,她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畢竟,你這輩子無兒無女。”


    終於,司徒海堅持不住,腳下一個踉蹌,撲通一聲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


    司徒江急忙走過來,“小葵,你怎麽能這麽說話?”


    他轉而坐在司徒海身邊扶著他,“大哥你沒事吧?”


    司徒海搖頭,沒說話,像是被司徒葵打擊到了似的,整個人看上去都不好了。


    司徒葵冷眼旁觀的看著,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在記者麵前說跟我斷絕父女關係的人是你,我隻是被動的接受而已,難道這也錯了?”


    “那你也不能……”


    司徒江要說什麽,司徒海拉了一下他的手,沒讓他繼續往下說。


    “她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就算她把這件事鬧的人盡皆知,我也不能說她一句不是。”


    這一刻,司徒海看上去很是蒼老,可是這又能怪誰呢,是他自己把一切弄的這麽糟,他有義務來承受自己的所有決定。


    自作孽,無權要求別人給你活路,而她,是萬物之尊,卻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她的同情心隻限於保全他的性命,僅此而已。


    ——


    肖家已經決定了宣布破產,隨後又聽說了司徒文的事,現在連司徒海都發布了聲明,說司徒文不是他的女兒,這件“謠言”終究還是得到了證實。


    若是肖家之前還有點不甘,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內心的那一丁點不甘也都全然消失。


    肖懷旭在知道這件事之後苦澀的笑了一下。


    司徒文的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他悔婚之被爆出,如果那天他沒有悔婚,如今他麵對的會是什麽?


    這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她是想讓他跟司徒文一起萬劫不復,還是在懲罰他當年的選擇是錯的?


    事到如今,肖懷旭不得不承認司徒葵不再是以前他認識的那個單純的女孩,她的心思繁複的可怕,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心裏想的是什麽,更不知道她下一步是打算對付你,還是放過你。


    畢竟肖家欠了那麽多條人命,而且還動了國家的地,與其讓法院的人找上門,還不如主動去自首。


    肖山一力承擔了所有的責任,肖母哭的死去活來的,卻沒有阻攔住他去自首的想法。


    肖家破產的消息一出,仿佛是再次證明了司徒文已經跟司徒家沒有任何關係,現在肖家寧願破產都不願意在娶她,不僅說明了那段視頻的真實性,更加說明了司徒文不再有任何價值。


    警察局,肖母和肖懷旭陪著一起來,然而當肖山說自己是來自首的之後,警察卻說讓他們回去。


    工人還在尋找中,已經找到了大半,有些是受傷了,有些意外身亡,這些人的家屬一夜之間全都願意私下解決,至於地的事,警察模稜兩可的說了幾句,雖然不清不楚,但意思卻很明顯,就是有人幫他們解決了。


    能解決這麽大的事,就算是市長也未必做得到,是誰在背後做的這些,肖懷旭猜得到,卻不敢相信。


    回家的路上,肖懷旭開著車,肖山似乎還沒有從突來的幸運之中走出來。


    一路的安靜,他們一家三口誰都沒有說話。


    車停在了家門口,誰都沒有下車,肖山說:“去文家吧,我想當麵謝謝她。”


    聞言,肖懷旭眉心隱隱發顫。


    原來猜到這件事跟司徒葵有關的人不止他一個,連他爸都想到了,而他卻還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幫他。


    肖母輕聲嘆了口氣,“去吧,這麽多年,我們也欠文媛一聲抱歉,她一輩子最疼的就是這個女兒,卻因為我們家的事,讓她們母女分別這麽些年。”


    肖懷旭沒有開車,他不是拉不下臉去道謝,隻是,他這段時間每次去找她都沒有好的結果,他不想讓他的父母在失去了一切之後還去承受這些沒有麵子的事。


    肖山作為他的父親,他的很多想法都是傳承與他,就好比他們全家都愛麵子,如果不是受到他的影響,肖懷旭當年也不會那麽輕易的跟司徒葵分手。


    現在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切,就好像身上所有的枷鎖都被卸下來了似的,肖山語重心長的說:“放下那點尊嚴,這是我們該做的,她能做到手下留情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更何況她還幫了我們。”


    肖懷旭透過後視鏡看著坐在後座的父母,一夜之間,他們似乎老了許多。


    “爸,媽,我不是不願意去,也不是在意什麽麵子,隻是你們不了解她,她未必會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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