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獵人回來這一天,墨峴和鬼醫都有誌一同的沒去給蕭雲簇看病,倒是蕭雲清代她哥哥分別到墨峴的小院以及長寧侯的主房去坐了一會。雖沒提蕭獵人的事情,隻說滄浪宮上下多謝小侯爺和神醫救了宮主,但幾個人都知道,這表示滄浪宮記下這份恩情了。


    轉過天來,鬼醫師徒才去為蕭雲簇複查。果然在蕭雲簇房中遇見了蕭獵人,不過此刻他雖沒戴著,卻已是一身死士裝扮,恭謹的守在蕭雲簇身邊。


    蕭雲簇的臉色果然較之一日之前,紅潤了許多,一摸脈,也是雖不能說一夜之間已然康複,但能覺察的出他確實心結已解,舒緩放鬆。


    墨峴挑眉,他與蕭獵人之間,哪裏看得出是伴侶親人?分明還是主仆,難不成他認為這樣收回他的仆人,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蕭獵人雖然沉默寡言,但為人一直不錯,趙五爺是大家長,他就是大哥,墨峴有一種自己家人被欺負了的感覺。


    鬼醫開藥方的時候,墨峴忽然咳嗽了兩聲,提筆在旁邊紙上又寫了兩味藥,兩味藥可替代鬼醫藥方中的另外兩味藥物,且效果猶有過之,但卻有個副作用——有弱毒,會讓人身上起疹,痛癢難當。


    鬼醫看墨峴:“藥下的重了點吧?”就那小子的身體,能禁受得住嗎?


    “能早一日康複,下些猛藥無妨。”你還是鬼醫呢,怎麽這麽心慈手軟了?


    “蕭宮主這些日子還是體虛……”滄浪宮還是需要拉攏的,不要因為你逞一時之快,把人得罪了。


    “咱們可以問問蕭宮主本人。”


    詢問的結果,蕭雲簇自然是願意盡早康複,至於那副作用,不過是起些疹子而已,他堂堂滄浪宮宮主怎可能耐不住?


    結果鬼醫給他用藥了,半刻鍾後,紅疹起滿了蕭雲簇全身,無論側躺、仰臥、還是趴著都會壓到疹子,便是衣裳被子也摩擦的紅疹越發難受,但他是撓又能撓,抓更不能抓,便是了連熱敷也不行——熱敷之後疹子會變成膿包,隻能咬著牙硬撐。


    不一會汗水濕了滿身,那疹子被汗水一浸,更是難過得他想要滿床打滾。最後鬼醫又給他喂了一晚安神的藥物,睡死過去了事。


    鬼醫和墨峴離開蕭雲簇的住處時,蕭獵人送了出來,且臨出門時叫了墨峴一聲:“小侯爺。”


    墨峴回頭,看見的是死士蕭佐滿含警告的黑眼睛。


    “好心辦了壞事。”墨峴回到自己住處正好是晌午,他與七師兄吃了飯,便把矮榻從房裏搬了出來,兩個人擠在榻上,一邊在院中曬著太陽,墨峴一邊講著上午給蕭雲簇診病的事情,並最後給自己下了如此的結論。


    “……”七師兄略沉默後,歎了一聲,“確實。”


    他們這是以自己的喜好,插手別人的家務,算起來比起那位老夫人甚至都有不如,畢竟他二人並沒那個資格。墨峴以自己是個大夫,甚至還暗下黑手,這顯然有違醫道——當然墨峴是沒感覺醫不醫,隻是七師兄對自己的一時任性越發愧疚了。


    “隻折騰他一回,等明日給他重新換了藥,便好了。”墨峴反手摟住七師兄,腦袋在他肩膀上挨挨蹭蹭,便如個撒嬌的小獸一般,如此幾回,七師兄至少麵上不再抑鬱了。


    來福卻在矮榻邊嗚嗚叫著,墨峴壞心眼的輕輕彈了它鼻子一下,狗兒吃痛,眼淚汪汪的跑到棗樹後去了,但黑黝黝的圓眼睛卻還是瞧著他兩個主人。


    “哪裏有你這麽欺負人的?”七師兄看著心疼,便要下地去抱來福,墨峴彈了狗鼻子的胳膊卻立刻伸過來攬了他的腰,人也壓了上來。嘴唇堵著嘴唇,肩膀抵著肩膀,一隻手隔著他的褲子揉開了。


    “別……”嘴唇被吮得又腫又濕,七師兄抓著墨峴作亂的手,但自己那紅起來的臉孔,粗起來的喘息卻是瞞不過墨峴也瞞不過他自己的,他也並未想著拒絕,隻是這光天化日的,怎能讓他放開?“進屋裏去。”


    “師兄放心,我聽的清楚,四下無人的。”


    “青天白日的……”


    “那不是看得更清楚?”墨峴輕輕一笑,空下的手一扯,卻是扯落了自己上身衣衫,花繡精飾的身子露了出來,“黑燈瞎火,師兄可是許久沒數過我身上的雀兒了吧?”


    陽光下,墨峴玉也似的皮膚幾乎發著光,紋於其上的錦簇丹青,更是美的更勝活物。男人都愛皮相,即便是他,雖說與墨峴在一起,並非為了這身皮相,但若說他絲毫也未有所感,那卻絕對是假話,畢竟美色迷人眼……


    來福奇怪的看著兩個主人,清澈的黑眼珠裏映出了一雙糾纏碰撞著的人體,


    “嗚嗚。”輕喚兩聲,來福弄不清主人們到底是在做些什麽?說是打架吧,卻感覺不到凶戾之氣。若說他們倆在互示親昵,那為何躺在下方的主人,不住的哀哀悲鳴呢?


    雲收雨住,兩人都是一身汗水,墨峴躺在七師兄身上略回味了片刻,才“抽身而出”,撿起地上的衣物把七師兄裹起來,抱進了房內。雖說晌午陽光不錯,但畢竟是冬天,受了寒可要不得。


    之後他自己草草的整理了衣裳,叫侯府下人抬來了洗澡水。


    七師兄拗不過墨峴,兩人隻得先是,墨峴打著幫助七師兄清理的旗號,實則是把人弄得軟軟濕濕了,又在水裏吃了一回……不過總算是在洗第二桶的時候老實了,兩人洗的幹淨之後,七師兄趴在床上,墨峴給他上些藥膏——七師兄那裏到並未紅腫,這是保養的藥物。


    完事之後,摟著不隻是因剛洗了熱水澡,還是因害羞而全身紅彤彤的七師兄,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其中一隻手還不老實的在他腰上一摸一摸的。


    七師兄卻是少有的沒有裝睡,也側頭看著墨峴,他如今黑發略有些濕,嘴角眉梢還含著春意,七師兄找不出詞來形容,就是覺得很美。在一想他這春意由何而來,七師兄羞窘之餘,竟也有些驕傲,不過再一想自己是下邊那個,那點驕傲就……可是他卻心甘情願……


    “師兄,想什麽?”


    “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圖。”今天若不是墨峴提出來,他都有些忘了,其實他也從來沒找齊過那十隻雀兒。墨峴也不覺羞,很自然的把沐浴之後本來就沒穿嚴實的衣裳脫了下來,任憑七師兄一臉好奇的翻來找去。


    “怎麽隻有九隻?”忍著腰酸翻找了半天,那好奇心甚至讓他把看到墨峴身子的羞澀都掩了去,卻就是找不齊。


    “師兄可要我告訴你這第十隻雀兒在何處?”


    “等等。”七師兄不甘心,又是一通找,甚至腳步虛浮著下地拿了筆墨來,在墨峴身上做了幾號,弄的墨峴哭笑不得,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找到。


    “算了,還是小墨告訴我吧。”


    墨峴哈哈一笑,伸手一指:“這最後一隻,最大的一隻可不就在這?”


    七師兄頓時臉紅如血,原來墨峴所指的卻正是男人胯?下的那隻雀~


    “你!你!”七師兄覺得枉費他那麽認真的尋找,這結果氣得他拽過被子,裹了頭就要入睡。


    墨峴連忙湊過去抱了他:“好師兄,那王偷兒也說了,這是閨房趣事,哪隻雀兒能比那隻雀兒更能符合閨房趣事?本來就不能朝正經的地方想,我早說了要告訴你的。不過也怪不得你想不到,我那裏怎麽說是小雀?分明是隻大雕~”


    七師兄聽了更氣,依舊不理墨峴,連黑了三天的臉,結果還是墨峴一看繼續下去不行,夜裏搞了偷襲,在床上一通身體力行的賣力賠罪,這才終於讓七師兄將此事揭過。


    天氣漸漸變冷,墨峴的客棧也整理好了,但如今的時節,無論尋常客商,或是江湖人物,都不再出來走動了,因此剛裝好的客棧便反而空蕩蕩的,但是酒樓和戲院卻是日日高朋滿座。


    畢竟這寒冬臘月的,讀書人看書解悶,富庶人家也不過是和好友喝酒行令,尋常些的人家那隻能老婆孩子熱炕頭來解悶了,如今墨峴弄的這酒樓和戲院卻是雅俗共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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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也有些其他老板看上了這個買賣,可如今墨峴小侯爺的身份已經放了出去,他們自然是不敢動長興樓的腦筋的。不過國人精於盜版的本領也在此時顯露了出來,如今這小城裏已經不止長興樓一處有說書,也不止一出戲樓了。


    每日墨峴這邊酒樓開書,便能看著下邊有人明目張膽的用紙筆記錄。一開始小二還驅趕了幾次,但卻被墨峴製止了。如今驅趕了,他們是不會抄了,但也會死記硬背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過耳不忘的本事,記了個磕磕巴巴,然後讓他們自行修改得慘不忍睹,那還不如現在讓他們抄呢。


    聽說如今,便是仲州的大城中,也已有了說書唱戲的營生,且正在向四周的郡縣蔓延——果然古代精神娛樂實在是太少。


    “小墨,你那戲樓和客棧還要一直都掛著長興樓的牌子?”這一日墨峴和七師兄看戲歸來,一出大鬧天宮,雖然沒有後來的精細,但也算是熱鬧出彩,叫好連連,七師兄也看的兩眼放光,隻是出了戲樓,看著牌匾,七師兄有些好奇了。


    不隻是戲樓和客棧,其實長興樓既然不再是原先趙家的了,那理應也換個牌匾,不過墨峴懶,一直沒換。


    “那戲樓……叫漱芳齋吧。”墨峴隻知道紫禁城裏唱戲的地方叫漱芳齋,可憐他這個宅男根本不知道某奶奶小說裏的某兩位人物也住在那地方……


    “漱芳齋?倒是文雅。”七師兄點頭,穿越人士都不知道的,他這個本土原住民就更不知道了。


    “客棧……同福客棧怎麽樣?”墨峴惡搞的興致又上來了。


    “走過一條街,有一家同福客棧了。”


    墨峴挑眉,原來已經遲了:“龍門客棧?不好不好。”那地方賣人肉包子的,所以還是免了,“仙劍客棧?”


    “哪有叫這個名字的。”


    “悅來客棧?”


    “這個不錯,聽著舒服。”七師兄微笑點頭。


    “酒樓……就叫全聚德好了。”


    於是,墨峴借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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