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這日,天有些陰暗。盧閏背著自己的小包裹,頭上罩著一頂紗帽,腰間係了一柄長劍,隨著眾人一步一步便離開了截雲派。


    七師兄站在其他同來送行的師兄師姐之間,不停的說些“一路平安”之類的吉祥話。盧閏走過他身邊時,他一如對他人一般走過來,拍了拍盧閏肩頭。口中低低的說的卻是“我娘新作的糕餅,塞到你包裹中去了,記得吃。”


    “記著了。”如此陰雲密布的一天,盧閏恍然間,覺得活著或許也並非隻是受累苦熬?


    自截雲山而下,隊伍卻並未走尋常路直往山下,而是上了一條岔路,朝西而去。此處雖也有山道,然陡峭難行,眼看著日上中天,已是近午了,眾人仍未走出多遠,卻已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


    師傅一聲令下路邊休息,眾人自是忙不迭的各自訓了陰涼處歇息。盧閏自是輪不到樹蔭石影之地的,他卻也並不太累,隻是從眾的尋了一處坐下喝水。誰知剛喝了一口,盧律便嘶啞著嗓子叫起他。


    “盧閏!過來分發幹糧!”


    除七師兄外,日常眾師兄弟都是叫盧閏醜鬼的,時間久了,便是有些人連盧閏的大號都忘記了。如今礙於師傅在場,盧律喚了盧閏的名字,還有人抬起頭來好奇的左右張望,不知何時有了個叫盧閏的師兄弟?


    盧閏自然領命,站起身來朝盧律走去。


    盧律所在倒是占了個好地方,背靠一處怪石,不遠處便是一處山崖,或許便是如此,此處陰涼清爽,更有微風吹過。許是這裏太過舒服,師傅盧達陽也同作於此處一處青石上。


    盧律見盧閏走來,朝地上存放幹糧的包裹指了指,顯是懶得動彈。


    盧閏有些奇怪,背著幹糧的馱馬並不在此處,為何這師傅和盧律卻還要多費一次力?但以他的身份,既無資格質疑,更無資格拒絕,自然是老老實實聽命行事。


    誰知他剛剛抓起包裹,便聽背後一陣風響,盧閏下意識便扔了包裹,朝一側跳開。待站穩了腳步,當先便看見盧律手握長劍一臉殺意,繼而方才覺得肩頭陣陣生疼,該是出了血。還未等盧閏做出其他反應,背後卻又是一陣勁風,這一次,盧閏卻是躲不開了。


    背心一掌,拍得他一口鮮血噴出,更是將他直直拍出了山道,腳下便是萬丈深淵!


    “不好了!盧閏失足跌下山崖了!”耳邊最後響起的便是盧律“驚慌”的喊叫,最後看見的便是師傅略微憤恨而恐懼的雙眼。


    真是怪事,他與這師傅該是無冤無仇,怎麽他卻恨到要取他的性命?那莫名其妙的恐懼,又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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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真是倒黴,他不想活的時候,偏偏死了又活。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個活下去的念想,又非死不可了……


    耳邊山風呼號,盧閏沒多久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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