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均是妒火中燒,黑著一張臉就風風火火地朝七殺廂房去了。


    誰曾想,兩人竟是在半路上碰到了赫連臨玉——這人竟然也要去七殺的廂房。


    卻原來,赫連臨玉方才去書房找過裴儀,誰曾想她竟然人不在。一問得知她去找七殺了,赫連臨玉便跟著找了過來。


    於是乎,三個男人氣勢洶洶地一同進發了。


    另一頭。


    廂房內。


    七殺坐在床上,一臉害羞地一件一件脫衣服。


    “脫完了就躺下。”裴儀一麵暗道大佬這身材也太好了,一麵坐在床沿邊上叮囑道,“隻脫衣裳就好了,不用脫下裝。”


    “知道了。”七殺紅著臉羞澀地應下。


    其實,他是想三郎看他的,但不知怎麽的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七殺剛脫下最後一件裏衣,就突然聽見“砰”的一聲響。


    黑漆木門被人從外踹開了,砸到牆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裴儀吃了一驚,一回頭就看見霍淵、蕭君集、赫連臨玉這三個男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霍淵一眼就看見了已經赤裸著上身的七殺,他登時覺得腦子嗡嗡作響,那感覺就像是自己最珍愛的寶貝要被人給糟蹋了。


    霍淵勃然大怒,隻覺得心裏一片苦澀,憤然斥責道:“白日宣淫!你們還知道禮義廉恥嗎?!”


    蕭君集也要氣炸了。


    饒是他早已經料到了七殺這死狐狸精會和他家三郎做那苟且之事,但真當他看到七殺光著膀子坐在床上時,他仍舊是徹底繃不住了。


    蕭君集上前一步走在了最前頭,一雙眼睛就跟能吃人似的,指著七殺大怒道:“大白天的勾引人,家宅不幸,男人之恥!”


    赫連臨玉也陰沉著一張臉,他瞥了眼床上坐著的七殺,目光轉而直勾勾地釘在裴儀身上。


    “三郎昨日拒絕與我親近,我還以為三郎這是潔身自好。”赫連臨玉冷笑著譏諷道,“如今看這情形我才明白了,三郎昨日那般對我無非是欲擒故縱!”


    裴儀冷不丁劈頭蓋臉地挨了一頓斥責,不由得莫名其妙,怒氣值也在蹭蹭蹭地往上漲。


    七殺臉色極其難看,冷聲辯解道:“三郎是要給我施針看診!”


    蕭君集完全不信這說辭,譏諷地笑著挖苦道:“三郎什麽時候還會醫術了?你有臉勾引人,現在還沒臉認了?”


    裴儀看這群男人凶得仿佛要把人給吃了一樣,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抽出腰間的玄鐵鞭,“啪”地一下猛地抽了過去。


    蕭君集等人本能地忙後退了一步,下意識就要避開這突然襲擊。


    那鞭子重重打在地上,接著往上彎曲彈了一下,發出一聲金屬撞擊地麵的嗡鳴聲。


    裴儀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這群突然破門而入的男人。


    她的眉宇間都仿佛凝結了寒霜一般,板著臉寒聲道:“你們住在我的府衙裏,吃喝都是我供著,有什麽資格對我大呼小叫?!”


    霍淵沒料到她會生這麽大的氣,整個人不由得微微縮了一下。


    但他隻要一瞥見七殺那衣衫不整的模樣就瞬間怒火中燒,立馬又來了勇氣,臭著臉懟道:“本王難道說錯了嗎?!裴儀,你可知道自尊自愛?!你一個……男孩子家,怎麽能大白天裏跟一個男人在房中廝混!”


    蕭君集也又氣又委屈地幫腔回懟道:“三郎怎麽也得注意一下名聲才好!你大白天的跟自己的貼身侍衛在房中鬼混,這要是傳出去了,別人會怎麽看你這個縣太老爺?!旁人隻會說你是個色鬼!”


    裴儀越聽越氣,隻覺得肝火都燒得旺旺的。


    她隻覺得腦袋都在嗡嗡作響,就像是有幾條餓狼在她麵前嗷嗷叫一樣。


    裴儀雙目中燒著熊熊怒火,手上毫不留情麵地一舞,那鞭子“啪”地一聲又惡狠狠地抽了出去。


    蕭君集臉色大變,連忙往後又退出好幾步遠,又是憤怒又是傷心地質問道:“三郎,你這是要打我?!你和這麽個野男人白日宣淫,我敢來阻止你犯錯,你還要打我?!!”


    霍淵也往後練練退了好幾步,那鞭子堪堪擦著他的胸膛掃了過去,差點就抽中了他。


    這勾起了他極不好的回憶——攤牌的那天晚上,裴儀也是拿這條鞭子抽了他!


    他當時手背都被抽腫了,擦了消腫活血的藥後,足足花了兩天的時間,那隻腫的老高手才恢複如初!


    如今,裴儀竟是故技重施,又要對他動粗!


    “裴儀!”霍淵脖子一梗,怒瞪著站在他幾步開外的裴家三郎,紅著眼睛怒氣衝衝地斥責道,“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了?!你自己有辱斯文,大白天的和人做不道德之事,你不聽勸諫就算了,還反過來要打人!你憑什麽呀?!”


    裴儀可真是氣笑了。


    她冷眼盯著霍淵,皮笑肉不笑地譏諷道:“諸位閑事管的可真寬!呆在我的地盤上,還成天對著我這個主人家甩臉色,如今竟然還有臉跟我哭委屈。”


    “我倒想問問,且不說我今日是不是要與七殺行那房中之事,就算我真的要與他歡好,又關諸位什麽事?!”


    “我想和誰好,是你們能管的事兒嗎?!不知諸位是仗著什麽身份在我這兒擺譜!”


    這話一出來,屋裏詭異地寂靜下去。


    霍淵臉色變得蒼白,那樣子就像是被人打中了七寸似的,整個人難受得不行。


    裴儀這番話就跟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似的,就差指著鼻子罵他: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老子要跟誰歡好關你霍淵屁事!


    蕭君集也是沒了言語,臉色煞白煞白的,心裏甭提有多難受了。


    三郎說話也太傷人了,那一句一句就跟刀子似的。


    是啊,他算個什麽身份?他有什麽資格來管三郎和誰好?


    蕭君集隻覺得又怒又悲哀,突然意識到一個名分是如此重要。他現在甚至覺得,自己當初就不該回什麽勞什子蕭家,起碼自己如果一直待在三郎身邊,那好歹還有個“侍君”的名頭,那自己肯定是有資格在這鬧一鬧!如今自己沒名沒分的,竟是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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