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勺子舀起一勺湯藥,遞到碧池的唇邊,輕聲道:“你爹那樣做自然是有他的打算,你何必處處與他為難。”


    碧池側著臉躲過勺子,繼續道:“他是個商人,應該是有人出了令他心動的價碼,否則他不會這麽費心。你覺得,那個人是誰?”


    “哦。”


    我在碧池訝異的目光中,喝了一勺湯藥,“藥熬的這麽漂亮,沒人喝也怪可惜的。”


    不燙不冷。


    ……原來春。藥真是甜的。


    “你――”碧池眉頭漸漸擰緊,從我手裏搶回湯碗,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了下去,喝完還不忘警告我,“你要是喝出問題來,我可沒辦法幫你。”


    “多謝師叔提醒,既然如此,您還是快些把藥喝完吧。”我指了指池邊一個一個擺放整齊的湯碗。


    碧池皆一飲而盡。


    不得不說,這烈性春。藥真的是很磨人,我不過隻喝了一勺,就已經渾身燥熱了。


    再在這裏待下去估計要失態,我對碧池說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晚點再去找你。”


    “恩。”


    他喝完藥,又繼續舒舒服服地在浴池裏裸。泳了。


    回屋的路上冷風蕭條瑟索,我卻猶如置身鍋爐,一步一步都走的萬分艱辛。我怕萬一我失控強了阿影,會造成可怕的後果,趕緊也讓他滾蛋了。


    院子裏還有些積雪,我瞧著周圍沒人,趕緊撲到積雪裏打了幾個滾。


    涼颼颼的雪灌滿了脖頸,我稍微清醒了一點。


    可也隻是一點,就有人踏門而入,焦急地扶起我:“姐姐你怎麽摔倒了,這麽冷的天你怎麽不多穿點?阿影大人呢?他怎麽不在姐姐身邊?”


    一連串的話像放鞭炮一樣,直吵得我頭疼,我咬牙切齒道:“你閉嘴。”


    他聽話閉了嘴,伸出蔥白的手指在我的臉頰上戳了戳。


    “好燙!姐姐你生病了嗎?”


    “叫你閉嘴。”我又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在臉上擦了擦,“我沒病,喝了點春。藥,現在正在發作。”


    可能是我回答的太坦蕩,希白也不是真的傻白甜,秒懂之後臉色微微發紅了。


    “姐姐怎麽會喝那種東西?”


    “看著熬的不錯,就喝了一口,誰曾想到發作起來這麽厲害。”


    “姐姐是莊主,這個年紀房裏也該有人了。”希白想了想,開始胡說八道了,“希白替姐姐去尋幾個人過來吧。”


    “不用去了,歸雲山莊就沒有什麽適合我的人選。”


    把歸雲山莊整個莊子的雄性動物揪出來找,好看的也無非就沈希白和碧池碧歌父子三人。


    碧歌是長輩,又有家室,我豈能染指?


    碧池……呃,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剩下的那個就是希白了。


    他長的可真是漂亮啊……


    我藥性上腦了,神誌都有些不清楚了,竟然伸手去摸他的臉了。


    希白平日裏雖然很粘我,逮著機會就往我身上撲,這個緊要關頭卻開始三貞九烈了。


    “姐姐,不可――”


    “有何不可?”


    我撕開了他的衣服。


    他兩條長腿交疊,死死地緊閉著,在我看來簡直就是欲拒還迎。


    “不要,不要啊――”


    “這個時候開始裝清純了,你不是一直想挑起我的注意嗎?現在成功了,怎麽倒開始害怕了?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小妖精!還敢說不要!”


    說罷還在他的屁股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


    在這個世界裏我中規中矩地生活著,不逛小倌樓也不看春宮圖,可穿越前我是寫霸道總裁文的人吶,這種惡俗又讓人麵紅耳赤的話我張口就能來。


    眼見著身上要被剝光了,希白環住我的脖頸請求道:“姐姐,我們去屋裏好嗎?希白不想在這裏!”


    “這個可以有。”


    我抱起他,順便將他的衣物也扔遠一點。


    床榻上的錦被是楠丁替我選的,五顏六色的,審美十分惡俗,但希白躺在上麵卻毫不違和。


    我們繼續在床上討價還價。


    “姐姐,希白已非處子之身。”


    “沒關係,我不嫌棄你。”


    “姐姐,希白配不上你。”


    “小傻瓜,我就是玩玩你,又不娶你,有什麽配不配的?”


    “姐姐,希白身子髒,染病了。”


    “沒事,姐姐也有病的。”


    我扯著他的褻褲,他死命捂住。


    “乖,咱們誰也別嫌棄誰――嗬。”


    我被定住了身形,凝視著希白的眼睛。


    他一直以來楚楚可憐的人設終於在褻褲被撕毀後崩塌了。


    “素聞朱莊主行為大膽,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他拚了拚褻褲,發現實在碎的不能穿了,又不好來脫我的衣服,隻得在屋子裏翻箱倒櫃起來。


    “過獎過獎,若不是你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我凝神聚氣,默默在心底念著沈家心法裏的清靜訣,以此緩解藥性。


    “朱莊主此言差矣,我可是莊主擲下萬金買回來的。當時我身子沒好,落入歹人手裏,多虧莊主將我帶回莊裏悉心調養,”他話鋒一轉,又道,“除了經常餵食一些慢性毒以外,總的來說生活的還算不錯。”


    “你既然知道有毒,為什麽還會吃下去呢?”


    “不吃下去,怎麽能跟你耗這麽久?何況是慢性毒而已,又不是沒有解藥。”希白找到了沈月卿的衣物,就在我的枕頭下麵,他挑了一件白色的穿上,還不忘慨嘆,“你連你師父的褻褲都當寶貝留著,有夠癡情的,他知道你對他存了這種心思嗎?”


    我冷了臉,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這兩年可累死我了,你我互相防備,天天試探,但最終是我贏了。”


    他突然湊過臉來,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姐姐,局勢已定啦。”


    下一秒,我沖開穴道,手指擰在了他的脖子上。


    隻要我稍一用力,立馬送他穿越。


    “小白,你看局勢是不是扭轉了?”


    希白麵色不變,輕描淡寫道:“隻要姐姐下的去手,不顧碧池哥哥的死活,盡管殺死我好了――同生之蠱,姐姐聽說過沒有?”


    “……沒有。”


    “我不開心了,碧池哥哥也會不開心。我死了,碧池哥哥也會陪葬。”希白湊近,在我耳邊輕聲道,“姐姐想從我這裏知道的秘密,也永遠別想知道了。”


    “姐姐呀,我們可以互相試探,為何不能互相利用呀?”


    希白握住我卡在他脖子上的手,緩緩放下,“就這樣維持現狀,明天我們就下山吧。”


    他說話的語氣始終溫柔,如春風細雨一般。即使被我散去了一身功力,竟也像是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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