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真的很嚴重,而且酒樓司大哥已經交代人看著,沒事的。”燕白秋十分肯定的道。


    恰司臻寇也是一副鄭重的語氣說:“伯父伯母,這事還真的是關乎到小雪妹妹的一輩子,你們兩還是先回去,聽我跟球球把事情說清楚,這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柳青梅看兒子跟司臻寇均是一臉凝重,看樣子也不像是作假,便點點頭。


    手裏揣著厚厚的信封的燕白雪聽的心裏直敲鼓,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而且哥哥看她的眼神似乎帶著一股愧疚?隱晦不明的神色來。


    小姑娘心裏一陣陣的緊張,該不會是跟李公子有關係吧。


    “哥!你是不從哪裏打聽到李公子不好的事?那肯定是有人汙衊李公子的!”小姑娘覺得焦急的辯解。


    “小雪,先不說這個,回去,我再把事情說清楚。”燕白秋在心裏嘆氣。


    燕白雪惴惴不安的,滿腹心事的跟在最後麵,她走的很慢,要不是燕白秋幾次催促她,她甚至想要不回去。


    很快就回到家了,一開門,一家人就圍在桌子前,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她。


    燕白雪抓著手中的信封,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因為從未見過哥哥用那種奇怪的目光注視,燕白雪內心有幾分忐忑,硬著頭皮問:“哥,你時不時有什麽事要說,你就直說吧,我都聽著。”


    其實她覺得這氣氛很是壓抑,總感覺這事可能跟李公子關係莫大。


    燕白秋示意沈卓,他知道自己心裏帶著怒氣和憤怒,估計一會兒說話的時候帶著個人的情感在裏頭,又壓抑不住心裏的暴躁,估計話還沒有說完,家裏人就都跟他反著來了。


    沈卓一直眼睛彎彎,語氣很輕柔,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一一的說了出來,他說的很注重要點,不輕不重的,幾句話便把知曉的事情交代清楚。


    “伯父伯母,這就是我這幾天打聽到的,因為跟你老打聽的有所不同,所以這才跟你匯報一下。”沈卓交代完了之後,就很有自覺的不再說話。


    兩位老人聽完這些,臉色都不好,特別是柳青梅,她腦子靈活,對這些內宅的事情清楚的很,一時之間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頗有咬牙切齒的樣子。她陰柔妖媚的臉上閃爍出狠毒,眼神發狠,厲聲問:“沈卓,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沈卓臉上不再有一絲的笑容,整個人變得很是嚴肅,口吻格外的認真。


    “確實是真的,這也是我打聽多次,在確定事情的真偽之後這才告訴你們,這事關小雪妹妹的終生大事,自然不能馬虎。”沈卓一臉嚴肅道:“如若是良人,自然是皆大歡喜,我們為小雪妹妹感到高興,若非不是,看清楚那李公子的真麵目,這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燕白生腦子沒有柳青梅靈活,不過再聽了沈卓所說的這些,也是不由得蹙眉。


    他所感到不開心的事……


    “這李公子還有一婚約在身,怎麽就跟小雪……”


    燕白雪聽的直覺得耳朵裏像是有一陣陣的驚雷落下,砸的是她耳內轟鳴,腦袋發昏。


    怎麽,怎麽會這樣?


    李郎有婚約……


    李朗真的是因為她家有錢財的事情所以才接近與她嗎?可是,可是,她家不是落魄了嗎,就算有錢,那九宮格也沒有開多久,而且她也是女兒之家,日後也不會又多少錢。燕白雪心性子耿直單純,且很是有本分,雖然酒樓內每日收帳,納入的錢財都是經過她的手頭,可這些她從未有過半分想念,或者是貪圖。小姑娘覺得那錢再多,也是一家子的,也是她哥哥辛辛苦苦的賺回來的,即便日後是家財萬貫,家裏金山銀山,那也是哥哥的,他日她出嫁,沾一些光可以得到豐厚的嫁妝這才是燕白雪覺得可能得到的,但是其他的,小姑娘當真是一點都沒有去想,也沒有去貪圖。


    李公子是讀書人,讀書人有知情達理,懂的道理多,應該不會貪圖這些的,燕白雪第一時間就覺得李公子不是這樣的人。


    她焦急如焚,卻不知道該如何的辯解,拿出李公子給她的那封厚厚的信件,信件裏除了寫給她的一些情書,其餘的都是一些摺疊的紙鶴,蝴蝶什麽的,小玩意。這些在之前,與燕白雪寫這些的事情也是一樣,每次一封厚厚的情書,可是把燕白秋甜到了心坎裏去了,可這回她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心思去瞧那些她喜愛的紙鶴跟蝴蝶了,就想看看李公子跟她寫了什麽。


    她一目十行,信件裏頭所寫的她大致清楚,在看到某一處眼睛不由得瞪大,嘴角的笑意也不斷的擴大。


    “爹!娘!你們當真的誤會李公子了,你們瞧,他在信件裏頭跟我說了他是有這門婚事的,不過這婚事是不做事的,你們看,你們看,他把這事說了,我就知道李公子他不是那樣的人!”燕白雪揚著手裏的信件,眉宇間飛揚,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家人分享這件好事。


    “哥哥你看!這裏就是李公子寫了,他把這事告訴我了,可見他什麽都沒有隱瞞,像這樣的事他都說了,而且那婚事當時也之後娃娃親,長輩的口頭之言,不作數的,前段時間就已經跟那家人說清楚了。”燕白雪洋洋得意極了,心裏輕鬆了不少。


    還好,她眼疾手快的把信件拆開看了,不然這事還不知道會牽扯出什麽來。


    柳青梅大致的看了一下,一時間心裏頭的那種古怪卻怎麽也揮之不去。


    當真是這樣?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事情肯定沒有這麽簡單。柳青梅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聯合沈卓跟她講的,再回想了下那李公子家中的一些事情。柳青梅也是從一大堆的內眷,女人堆裏出來的,後宅當中的事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那娃娃親什麽時候不退,偏偏就前些時間退掉?有那麽湊巧的事?


    而趕著他們把事情打聽好了,又恰逢這李公子把這事說明白,怎麽前些日子不說,到今日才說?


    一件事湊巧還說的過去,可兩件是都湊巧在一起,就不對勁了。


    “小雪,我問你,你跟那李公子認識多久了?”柳青梅冷著臉,正色道。


    小姑娘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為那李公子的坦白所佩服,同時也深深的折服那人的氣度和胸懷。


    “娘,你真的是誤會那李公子了,你剛剛不也是看了那書信了嗎?”燕白雪帶著幾分調皮和撒嬌的味道。


    “小雪!”柳青梅厲聲質問,陰柔的臉上一陣的發狠,可是嚇人。燕白生縮著脖子,似乎很是害怕的樣子。


    燕白秋看著他娘一下子變成電視劇裏麵經典的惡毒女配心裏格外的無語。


    她娘變臉挺快的啊,平日裏溫聲細語的,還沒有覺得什麽,可這會兒一臉陰狠毒辣的樣子,著實的違和感太重了。


    司臻寇跟沈卓也是第一次瞧見,均是目瞪口呆的樣子。


    “……”沈卓。


    白秋他娘看起來不怎麽像好人啊,怎麽感覺跟後宮那些妃子發狠的時候挺像的。


    “……”司臻寇。


    原來嶽母發狠的樣子是這樣,看來日後要好生的哄著,不能惹其生氣。


    暴怒十足,兇狠毒辣的柳青梅第一次盛怒,露出第一次真麵目,此刻把自個惡毒陰狠的一麵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認識那李公子多久了?每日都有書信?小雪你給我老實交代?”柳青梅冷眼瞪著,對自家閨女問話絲毫的不客氣。


    燕白雪完全懵逼了,她是很少見到她娘會這樣,一般會這樣,那也是在跟她爹,可這會兒,這……


    燕白雪縮著肩膀,拿著李公子給她的信都顫抖了,看起來極為的害怕。


    “認識了快二十來天,每日都有書信來往的……”結結巴巴的,燕白雪在她娘變成惡毒後母的情況下,像是一顆受到了迫害的小白菜,可算是把話給說完了。


    柳青梅冷聲道:“小雪這個男人靠不住!他這打的一手好算盤啊,可是把我家當成了錢莊了,日後即便是沒有錢,也成了他拉磨的驢,哼,我說怎麽會有那麽巧合的事,這姓李的可真不是個好東西!”


    燕白雪弱弱的:“娘,李公子他人很好的,不會真的貪圖我家的錢財,而且他也說了,直娶女兒一人。”


    沈卓這時慢悠悠的又說了一句:“那李家人除卻了祖上,後來的都是隻娶了一人,都沒有納妾,就是因為如此,不少門戶千金,商賈之女嫁入李俯。”


    “是沒有納妾,可通房不少。”


    柳青梅眼中戾氣更深。


    這李家人可真是把人當傻子耍啊!


    燕白雪一愣,半天沒有發話。


    半天喏喏的說道:“……這個,這個應該沒有什麽的吧!”


    柳青梅冷笑諷刺道:“小雪你眼睛是瞎了還是被屎糊住了?!這天下男人多的是,就差那李公子一個?我家小雪長的美貌如花,人有乖巧可愛,家裏又有豐厚家產,為何尋不到如意郎君?”


    “他日等酒樓生意好了,在太和縣站穩了腳步,我便花大錢,張榜為你尋得如意郎君,到時不說是太和縣,其他的縣也會有中意你的人,好男人多的事,任憑你挑選!”柳青梅十分霸氣十足的說。


    燕白生感覺嘴巴特別的幹,目光低垂著,看著自己的腳。


    夫人太霸氣了,當年怎麽就看中了他呢?


    說這話,他都感覺好羞恥……不過還是好激動\(≧▽≦)/燕白雪再次的懵逼:“……娘,你,你這樣做,讓女兒臉麵何在啊?”要是真的那樣做的話,可是要把人給羞憤欲死啊。


    虧得她娘想的出這樣的法子來。


    燕白秋暗暗的抹汗,再一次的為柳青梅的舉止感到深深的汗顏。


    司臻寇默默的抓著燕白秋的手。


    還好,球球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看中的,燕家沒錢沒勢力,若是等有錢了,他家球球是不是日後也是這般被人給搶跑了?


    沈卓心裏則是為柳青梅這番豪言壯語所折服,恨不得伸出大拇指來。


    “有什麽好丟臉的?我家閨女難道長的難看,還是長得醜?到那時,想要娶你的男人多的事,這有什麽好丟人的,我家女兒難道就陪不上好男人,好世家?”柳青梅冷哼道。


    燕白雪小臉通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憋的,總之她是被柳青梅這一席話嚇的不輕。


    不過她還是繼續為自己的幸福爭取最後的希望:“可是,娘,我就獨獨喜歡李公子。”


    柳青梅不屑的輕笑:“可他就喜歡我們家的錢財,你看看,他那李俯,嗬嗬,還叫李俯,一顆子人都住在一個大院子裏頭,男人一個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抗,還不行商,就靠著那些良田收租?哪裏來的錢財,靠著外來嫁入的女人的錢,這臉都不要了,小雪你跟著去也是吃苦……”


    小姑娘焦急的道:“娘,我不怕吃苦,隻要跟李公子在一起,我一點都不覺得苦……”


    柳青梅見女兒冥頑不靈,心裏恨不得剝掉那李公子的一身皮方才解恨。


    “小雪你自個去吃苦沒事,娘我也不心疼。”柳青梅輕笑,臉上卻是帶著莫名的諷刺的意味。


    “可李家人幾代人都住在一起,那一片,可是百來十人,一個個都是要吃要穿的,日後尋錢,張口要吃的,你哥哥,我還有你爹可就辛苦了,到時候成了勞命鬼!”


    “我們瞧你過苦日子,會眼睜睜的嗎?”


    燕白雪眼淚吧嗒的:“不會的娘,不會是這樣的,李俯我看到了,沒有你說的那樣,而且日後即便是那樣,我也不會要家裏的錢財接濟那李俯的。”燕白雪擦著眼淚,心裏委屈的不行。


    “我沒有貪家裏的錢,娘,你別這樣想……”燕白雪哭的像個淚人似得。


    燕白秋有些束手無策,他看得明白,柳青梅這事要以強硬的姿態來說服妹妹,可惜妹妹對那李公子喜歡的很,一時半會兒,怎麽說也是不理會,心思都在那李公子的身上。


    “小雪,娘怕你在李俯受欺負,那李公子說不納妾可通房一堆,跟納妾沒有區別,日後你還要跟一堆女人去搶一個男人,孩子還可能會被那些通房的孩子欺辱,這些都是無妄之災,能夠免去當然是免去,娘怕你受到這樣的苦楚。而且貧賤夫妻百事哀,日後為了點點滴滴的柴米油鹽所困擾,那李公子肩不能挑的,手不能抗,整日就會一點詩詞,可這養不活人,苦的是你啊小雪……”


    燕白雪眼神堅定,攥著拳頭,用力的說道:“哥哥!我不怕吃苦!”


    可是我們怕啊。


    燕白秋在心裏默默的嘆氣。


    沈卓瞧著這一幕也是擔憂不已,看那柳青梅又繼續發怒,以強硬的姿態來壓迫,心裏感覺不好。


    燕白雪那丫頭儼然是已經深陷其中,丁點兒都聽不進任何的勸阻,反而一旦勸阻,說那李公子任何的不好,反彈的更大,心裏卻是擰出一股倔強的勁兒來。這種情況沈卓還真的是看多了,這樣下去無外乎一個結果,這丫頭死倔強,最後目的達成了。


    這種事兒挺常見的,無外乎跟家裏頭死硬著來,而結果大部分是不怎麽美好的,家裏人反對總歸是有道理的,若是不明智,這丫頭還會吃大虧。


    “伯父伯母,要不這樣,先讓小雪妹妹冷靜冷靜,那酒樓掌櫃的事暫時也別交給小雪了,就交予白秋或者你們兩老。”沈卓提出意見來。


    柳青梅立馬想通了。


    “成,還是沈卓你腦子好使。”柳青梅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燕白雪一眼。


    “這丫頭現在一點都不聽我的話了,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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