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難得睡了一個好覺。


    起床後,他開始有條不紊地將床弄亂,扯開何溪身上的浴袍,拉過雪白的被子遮在他的腰部,隨後他把霍恩澤抬到了浴室,製造在洗澡的假象。為了保證效果,他還拆了幾個安全套,剛好放在可以看的到的地方,等到確定沒有什麽地方露出馬腳後,陳恆看了看牆上掛著的壁鍾,還差三十秒就到六點。


    他一臉淡定地走出了房間,關上門,靠在牆上等了一等。


    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才抬手輕輕敲了敲門。


    這一次開門的速度很快,霍恩澤出現在了門後,看到陳恆,他嘴角撤出惡劣的笑容:“你來晚了。”


    陳恆默不作聲,推開霍恩澤往裏走去。


    霍恩澤看著陳恆跟沒頭蒼蠅一樣亂轉,好心地給他指了個方向,陳恆推開臥室的門,看到何溪還在熟睡,他不由地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拉過何溪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將他打橫抱在了懷中。


    路過霍恩澤的身旁的時候,霍恩澤眼裏藏著得意,語氣刻薄而諷刺:“別給我露出這種要哭不哭的表情,是你的軟弱造成了現在的後果,你可以把一切告訴何溪,我看他是會恨你還是恨我。”


    陳恆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眼眶發紅的他用固執而沉默的眼神盯著霍恩澤,在霍恩澤不耐煩的皺起眉時,他猛然閉上了眼,踏著遲緩而堅定地步伐抱著何溪走出了房間,背影落入霍恩澤的眼裏看來孤寂而可憐。


    霍恩澤嗤笑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這一廂,陳恆抱著何溪路過酒店前台時,他在前台小姐好奇跟疑惑的注視下朝她輕輕一笑,“姐姐,昨晚我沒有來過這裏,你……”


    第117章


    計程車司機好奇的目光透過後視鏡時不時地朝著後座的兩人望去。


    兩個少年看上去還是學生, 個高一點的那個男孩有點齙牙, 穿著規規矩矩的校服,另一個男孩麵容俊秀, 身上穿著白色的浴袍, 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安靜地靠在高個男孩的肩上, 明明都是男生,相互依偎在一起的畫麵卻很和諧。


    陳恆伸手撩開了擋在何溪麵頰的碎發,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指尖微曲,在何溪的耳邊打了一個響指。


    少年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迷糊, 看到陳恆,一個燦爛明媚的笑容躍在他的臉上,“陳恆……”剛喊出這個名字,他忽然頓住, 先是掃了一眼計程車司機,然後又低頭瞧了瞧身上酒店特供的浴袍,末了, 他收起笑,有點不舒服地挪動了一下屁股。


    微挑的眉眼間流露出了少年的困惑跟遲疑, 陳恆知道何溪應該是猜到了什麽,便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解釋道:“昨晚你喝醉了。”


    “嗯,那我們是不是……”


    陳恆臉上適時地露出了難以啟齒的神色:“對不起,昨晚我們……”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何溪看他為難的模樣,眼裏劃過一絲瞭然。


    兩人接下來都沒有說話,尷尬凝滯的氣氛在車內蔓延開來。


    到了何溪的公寓門口,陳恆訥訥地站在原地,不安地撥弄著手指,一副愧疚忐忑的樣子。他心想,沒想到自己還挺有演習天賦的。


    昨晚他用催眠給何溪下了一道指令,等他醒來就會覺得身體不舒服,像被卡車碾壓過一樣,現在看何溪這幅別扭蹙眉的樣子,他就知道催眠術生效了。


    何溪覺得兩人站在門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便略顯粗魯地扯住了陳恆的胳膊,一把把他拉進了屋。砰的一聲,房門從身後重重關上,何溪把陳恆抵到了悶上,又是一陣悶響,後背襲來的鈍痛讓陳恆下意識地皺了鄒眉。


    少年澄澈清明的眼神直直地鎖定了陳恆的眼,不容他有絲毫的閃躲,淡色的唇瓣微張,話音稍稍上揚:“我們上床了?”


    陳恆:“嗯。”


    “你上的我?”聲音暗藏危險。


    陳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昨晚……我們都喝醉了,對不起……我……唔……”


    柔軟的唇直接貼了上來,堵住了他要說的話,


    何溪本來覺得有點生氣,也不想聽陳恆解釋,索性就親了上去,可親著親著又親上了癮,也沒了脾氣,他抱著陳恆轉了個圈,一邊親他一邊往床上推,屁股挨到了床鋪,陳恆心裏驚了一驚,要知道按照劇情接下來的發展,原主被為了補償何溪,主動當承受的那一方,無論何溪怎麽折騰他他都沒有怨言。


    “別……這樣。”陳恆轉過頭避開了何溪的吻,呼吸有點急促。


    何溪微微眯起眼,用力掰過他的頭,嘴唇貼著嘴唇:“你上了我,說聲對不起就行了嗎?”


    陳恆的聲音嗡嗡的:“你……想怎麽樣?”


    “跟我在一起。”


    “……”


    “不然我告訴別人你強姦我,反正我爸也不管我,氣死他最好,不過到時候你的名聲就毀了。”平白無故被人上了,何溪雖然很鬱悶,但那個人是陳恆,他才不怪他,誰讓自己喜歡他呢。如果換作是別人,他一定會殺了對方!!!


    “你別……說出去。”陳恆裝作害怕的樣子,按照劇本那樣,虛弱地應道:“我……我答應你。”


    何溪不依不饒:“答應我什麽,說清楚。”


    陳恆囁嚅:“我答應跟你在一起。”隨即聲音略微上揚,有些驚慌失措地道:“你幹嘛脫我衣服。”


    何溪嘴唇微張,吐出三個字:“上回來。”


    真讓他上回來,他的屁股非要開花不可,陳恆頭皮發麻,掙了掙身上被困的結結實實地繩子,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麻繩,勒的他的胳膊有點疼。


    “別擔心,我會輕一點。”


    何溪顯然很興奮,在屋裏來回踱了幾圈,找來套子跟ky,然後把陳恆翻過來背對著他。陳恆的臉埋在了柔軟的枕頭裏,被身上那冰涼的指尖刺激的輕顫了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用催眠讓何溪以為上過他。


    他努力轉動脖子,看著興奮的滿臉通紅的少年,忽然壓低了聲音,以一種誘惑的沙啞音質叫他的名字:“何溪。”


    “嗯?”何溪奇怪地掃了他一眼,隨即嘻嘻一笑,爬上來重重地啵了陳恆一口,“想要了?”


    陳恆:“……”


    為什麽催眠術總是在關鍵的時刻失效,昨晚不是用的好好的嗎?難道是因為這小子昨晚喝醉了,所以比較容易被催眠?


    他張了張嘴,故意示弱:“我有點怕,你這裏有沒有酒,我想先喝點酒?”


    何溪吧嗒一下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揉了揉陳恆的頭髮,“你忘了我不喝酒,這裏怎麽可能會有酒。”視線落到陳恆迷濛著霧氣的無助眸光,他心下一熱,又貼過去含著他的嘴唇親了一會,“乖,你想喝,那我明天買,據說喝酒能助興。”


    陳恆:明天還有毛用。


    以下省略一千字。


    何溪剛開葷,技術有限,勝在年輕體力好,把陳恆折騰的夠嗆,他累的睜不開眼,懶懶地闔上了眼,心想,真搞不懂這個世界的畫風為什麽這麽清奇,何溪不是跟霍恩澤鬥的你死我活相愛相殺嗎,為什麽又要安排這一出。


    最關鍵的是,他還不能拒絕,因為按照劇情發展,是要在何溪最幸福的時候告訴他真相,然後何溪徹底黑化,要殺霍恩澤的時候被告知霍恩澤已經出國,就此他自我墮落下去,走上了脫衣舞男的不歸路。十年後,機緣巧合下何溪跟霍恩澤重逢,為了報復霍恩澤,何溪開始接近他,然後劇本到此為止。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陳恆動了動腰,體內的酸脹感讓他身體一僵,何溪被他的動作驚醒,迷迷糊糊地湊上去親了親他的額頭,“我給你爸媽打電話了,說你在外麵找了份兼職,你這段時間都住在我家。”


    “……你能先出去嗎?”


    何溪難得乖巧地退了出去,兩手霸道地摟住陳恆的腰,“等我們上大學了,我在外麵租個房子,你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


    “同居嗎?”


    何溪點點頭,親昵地啄著陳恆的嘴唇,陳恆發現何溪好像特別喜歡親他,他都記不清在這張床上被他親了多少下了。


    “我放心,我不會白睡你的,我會對你負責,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何溪今天話有點多,絮絮叨叨的。


    看到少年眼底流露出的對未來的憧憬,陳恆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堵,他知道自己要親手打碎何溪的希望。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心軟了,他忍不住在心底自嘲了一句,主動將唇貼上去,堵住了少年的絮叨。


    何溪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很快沉迷在了這個吻中。


    陳恆在何溪的公寓呆了一個星期,本來他想找藉口出去兼職,何溪不讓,陷入愛情中的他特別粘人,整天跟陳恆在床上膩歪,短短七天,何溪的技術就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兩人在床上配合的默契,陳恆雖然喜歡在上麵,但為了符合原主的性格,他隻好遷就何溪,何溪趁機拉著他把片子裏的姿勢都試了個遍。


    等到要回去那天,何溪偷偷在陳恆的口袋塞了一把錢,剛好被陳恆看到了,他義正言辭地拒絕:“你別這樣,這樣太奇怪了。”


    “有什麽奇怪的?”何溪知道陳恆這個呆子不會收,所以才偷偷塞給他,沒想到還是被他發現了。


    陳恆撓了撓頭髮,支支吾吾地道:“你給我錢,搞的好像我被你……包養了一樣。”


    “包養?”


    何溪轉了轉眼,眼神玩味。


    看出了少年眼底暗藏的危險,陳恆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下一刻,少年直接撲了過來,用力將陳恆壓在身下。後腦勺被震的有點暈,陳恆緩緩眨了眨眼,耳邊聽到何溪肆意囂張的話語:“我是你男人,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陳恆在心底嗤了一聲,毛都還沒長齊,還男人。


    也許是心裏的想法不小心顯露在了臉上,何溪見了,不高興地翹起了嘴,盯著陳恆的嘴巴用力咬了下去。


    嘶——


    陳恆皺了皺眉,刺啦一聲,衣服被撕成了兩半。


    這一次何溪故意在他的身上留下曖昧的痕跡,脖子上、肩膀上還有大腿上密密麻麻一片,等到一輪激戰結束,何溪靠在陳恆的耳邊一邊喘氣一邊得意地道:“還拒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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