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府周圍全是一片荒地,根本沒有什麽人煙,他倆站在周圍實在顯眼,李文澤環視一圈,可能到一處草叢,便拉著李汐去草叢裏蹲著。


    李汐摸上一片草葉,小聲道:“這種野草有一點斂息的作用,文澤哥你的眼力真好。”


    李文澤笑笑,他可不是一下就能知道什麽草有什麽作用,這是從前他惹了一窩妖獸四處逃竄的時候發現的一種有斂息作用的草,便記到了現在。


    這草生的高大茂密,他倆蹲下去以後身形氣息完全被遮掩,隻要不把草撩開完全發現不了有人躲在這裏。


    李汐在野草裏扒拉一小會,一下就看到仿佛沒有根一樣纏在草葉上的藤絲,“找到了,這是菟絲子的親戚,無根草,也是以寄生別的植物生活的草。”


    這種草成熟以後會開出金色的小花,現在藤絲還是青綠的色澤,沒到成熟的時候,李汐揪下來一截放在手心,簡單感應了一下確定能用,接下來就差找一個操控的目標了。


    夏天昆蟲很多,就在不遠處就有一隻忽閃翅膀的蝴蝶,翅膀上的鱗粉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爍著細小的光點,有點顯眼,不是一個操控的好目標。


    “看那邊,”李文澤指向他倆的右前方的地麵上,“那隻老鼠怎麽樣?”


    李汐順著指向看過去,前方草叢裏蹲著一隻身體不到她的巴掌大小尾巴細長的灰色小老鼠,它捧著一顆穀子啃著,鼠須隨著它的嘴巴一動一動的。


    跟她從前打過的妖鼠一點都不一樣,和村裏那些吃的肥的不行的老鼠也不一樣,看著竟然有一點可愛。


    就是普通的老鼠,一點修為都沒有,控製起來也方便。


    李汐將靈力輸入手心的無根草,在他們倆的目光中,無根草緩緩的飄起,接近小老鼠,進入小老鼠的身體。


    直到被徹底控製的前一秒小老鼠還在無知無覺的吃著手中的穀子。


    在李汐的操控下,它放下手中的穀子,腦袋四周轉轉,再伸伸爪子蹬蹬腿,熟悉完老鼠的身體,它一溜煙的直奔不遠處的府邸跑去,尾巴貼地再地麵上一蕩一蕩的。


    很快,小老鼠順著吳府的一處老鼠洞成功進入其中。


    小老鼠剛要從老鼠洞裏竄出來,就聽到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李汐控製著它悄悄露出眼睛看向聲音的方向,隻見一隊穿著灰色衣服的小廝自廊下走過。


    “沒想到這個吳府裏麵這麽嚴,小老鼠一進去就發現有人在巡邏。”


    “他們穿的都是普通小廝的衣服,但行動間整齊劃一,隻能聽到一個腳步聲。”李汐閉著眼說道。


    “從外麵看隻是一個普通府邸,從內部看卻防守嚴密,可見吳府真的不簡單。”


    李文澤握住劍,時刻準備萬一他倆被發現就趕緊護著李汐逃跑。


    李汐:“幸好不是咱們倆過去而是控製著老鼠,咱們倆一接近就會被發現啊。”


    她沒急著控製小老鼠繼續探索,因為她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說話。


    那是一個衣服鬆散,滿臉油膩走路搖搖晃晃的中年男人。


    “你的事做的怎麽樣了?”他旁邊的一個麵相猥瑣的漢子問道。


    油膩中年男打開腰間酒壺喝了一口,“不順利啊,前幾天又被毀壞了一處,你呢?”


    “別提了,我那也是。”猥瑣漢子眼神陰翳,“若不趕在大祭之前把事情弄好,那吳家小兒對咱們可沒什麽好態度。”


    “區區一個煉氣期不就是仗著那個怨氣,竟然還敢騎到咱們頭上。”


    中年男人把手裏的酒壺遞給他,“咱們倆在人家的地盤上,說話可要小心些,這裏可都是吳家的狗腿子。”


    他輕蔑的掃向在府內巡邏的小廝們,小廝們根本不看他們一眼,徑直順著巡邏路線離開。


    這二人眼神同時一厲。


    半晌,猥瑣漢子道:“等大祭以後就是這吳明遠的死期。”


    兩人晃晃悠悠的走遠了。


    李汐把聽到的話複述出來,“他們難道是要在清溪河大祭的時候搞破壞?”


    “聽他們的意思,他們的手段有的辦成了有的沒辦成,究竟是什麽手段?”


    李文澤:“一定要再小心一些,他倆說起煉氣期的口吻可是很看不上的樣子,他們倆可能不是煉氣期,很可能是——”


    兩人異口同聲,“築基期。”


    兩人互相對視,神色均是凝重下來。


    這吳家是真的邪門,院子裏守衛森嚴就算了,還隨隨便便就走出來兩個築基期,言語間都是對清溪河大祭的謀劃,事情到這裏真的證明了這件事不是他倆能摻和的。


    接下來李汐更加小心翼翼,操控著老鼠等到周圍沒有聲音了才出了老鼠洞往內院的地方走。


    這裏麵院子屋舍太多,小老鼠走的暈頭轉向的,忽然聽到一句“珍珍,你之前逃走的時候捅了我一刀,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


    李汐和小老鼠的耳朵都豎了起來,跑到窗戶旁邊,老鼠爪捅開一個小洞看過去。


    小老鼠忽然瞪大眼,被吳明遠帶走聲稱要幫她做小買賣安身立命的張珍珍竟然被靈器五花大綁吊在房梁上,而吳明遠拿著一根鞭子狠狠往她身上抽,每抽一次張珍珍身上都要多出一條血痕,衣物破口處往外滲血。


    他一邊抽一邊用愛慕恨意幽怨心疼等變態的神色惋惜的看著麵色蒼白的張珍珍,然後興奮的用鞭子沾盆裏的鹽水繼續往張珍珍身上抽。


    鞭子破空的聲音,以及張珍珍的悶哼聲讓吳明遠興奮痛快的仰頭大笑,仿佛是什麽仙樂一般無比享受。


    直讓李汐狠狠打了個哆嗦,李文澤問道,“怎麽了?”


    “......看到傳說中的變態了。”


    房間內的一切還在繼續,等到張珍珍滿身都被血液浸濕的時候,吳明遠才心疼的把她放下來,給她喂了一顆丹藥。


    語氣十分嗔怪,“這鞭子是對珍珍想要離開我的懲罰,以後你也要乖乖的不要再想著離開了,我為了你把府裏的守衛加強了三倍,你絕對逃不開我的手掌心。”


    吃了丹藥以後,張珍珍身上的肌膚上的血痕漸漸愈合變成肉粉色的疤痕,除了衣服上的血液外隻有蒼白滴汗的臉頰證明著剛才她接受了一場酷刑。


    她神色淡淡的,“以後不會走了,那個李秋兒是怎麽回事?你和他怎麽會有婚約?你一直說愛我都是假的?”


    聽到她問李秋兒,吳明遠的神色先是一沉,聽到後半段的時候麵色一下回春,把張珍珍抱在懷裏撫摸她的頭發,“你放心,李秋兒妨礙不了咱們,等她進府我取了東西就把她送給我的小可愛們好好招待。”


    敢纏著他的女人不放,還把他攔在村口被那些賤種欺辱,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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