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炎涼泡了個澡,裹著浴巾從洗手間出來。


    她在裏頭呆的時間太長,男人已經睡著。


    炎涼坐到床邊,不客氣地伸手在男人臉上拍了兩下,他仍未轉醒。


    這個男人擁有古銅色的皮膚,是某家地下酒吧的dj,手指漂亮,笑容銷魂。炎涼自認對此人有一點點好感,可是如今這樣仔細觀察他的睡顏,炎涼隻覺得這張麵孔,陌生的很。


    突然間升起一絲恐懼。


    總統套房,圓形大床,一地淩亂。炎涼起身,在一地淩亂中找回自己的衣服換上,從包裏翻出皮夾,抽出小疊鈔票放在床頭櫃上。


    銀貨兩訖,一夜之後,陌路人。


    走到套房門口,正欲拉開門,炎涼看到對麵穿衣鏡中的自己,不由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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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裏的女人,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一雙眼睛空洞的很。


    ***


    回到家時已是淩晨。


    家中傭人都是這兩年新請來的,炎涼至今都還認不全他們的模樣。傭人雖都知道這位女主人性子冷,且和先生關係勢同水火,但見了麵,還是會畢恭畢敬叫聲:太太。


    她開車回去,半截車身剛駛進車庫,傭人已快步奔到她車前,告訴她:“太太,先生在客廳等你。”


    “知道了。”


    嘴上雖這麽說,實際上是陽奉陰違,炎涼停好車,直接從車庫那裏的外接樓梯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開始震動,炎涼摸索著拿過手機,是一串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我一個大男人,再怎麽樣也不會要女人的錢,更何況我們什麽都沒做成。”


    炎涼仔細回想自己是什麽時候把聯絡方式留給對方的,還沒有頭緒,突然間聽到轉動門把的聲音,她條件反射把手機丟回床頭櫃,閉上眼。


    ***


    有腳步聲靠近。


    感覺到身上薄毯被掀開,床的一側微陷下去,炎涼煩得很,悶聲翻個身,到床的另一側去睡。


    坐在床沿的男人看著被單上她剛睡出來的那一處凹陷,掌心覆上去,還能感覺到她留下的餘溫。


    他扭頭看一眼角落的古董座鍾——淩晨兩點。


    自己的妻子是越來越不顧家了,可他這麽想著卻不覺得生氣,反而俯身靠近,為她重新蓋上薄毯。


    就在這時,他看見了女人白皙側頸上的那幾枚清晰吻痕。


    ***


    炎涼被憤怒的男人揪著頭發拽起了身。


    她痛呼一聲拉住男人的手腕,卻被他反手一甩,整個人克製不住地向後跌撞,台燈被碰倒,屋裏的光線頓時淩亂起來。


    斑駁錯落的光影下,炎涼依稀看見他那一巴掌正要朝她落下,卻在中途停了動作,仿佛就在那一瞬間他已恢複理智,停頓片刻之後,幾乎是和緩地勾起炎涼的下巴:“今晚又在那兒嗨?也不知道洗幹淨了再回來。”


    動作親昵,聲線克製,此番轉變太快,看得炎涼一愣,隨後才挑釁地笑起來:“我很累了,請你出去。”


    “出去?”他冷哼一聲,居高臨下地審視她的同時,雙手意有所指地移到她的胸前——


    “呲啦”一聲,炎涼的衣領被扯開。


    炎涼拚盡全力捉住他的手,徒勞,這個男人輕易便提起她的上半身,將她壓回床上。


    他像是要掐死她,卻控製著力道,隻逼她側過臉去,露出側頸,而他,毫不猶豫的俯身,張口就咬。


    用野蠻的方式覆蓋那兒的吻痕。


    炎涼想扇他的,但被扣著手腕和下巴,隻能歇斯底裏的尖叫:“蔣南!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蔣南鬆開牙齒,火一般的氣息哼在她涼薄的側頸,聲音明明低沉的可怕,卻又仿佛帶著某種蝕骨的優雅,一字一句,慢條斯理:“我是守法公民,哪有膽子要你的命?頂多把周程的商業罪證交出去,送他坐牢而已。”


    女人的眼眸因為周程這兩個字,猛地一滯。


    男人,則話音一落就猛地扯下對方的底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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