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亂將至,風雲乍現。


    這段時間,忘憂穀前所未有的紛亂。


    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它的開啟時間最長也就一個月。


    一旦過了這段時間,便會陷入虛化,類似於“海市蜃樓”的狀態。


    進入的修士,都得及時撤出,否則的話,將會陷入詭異的死亡,連聖者都不能多待。


    結果,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忘憂穀遲遲沒有虛化。


    很多人都感到了意外,開始盤算起來,最終各家都推算出一種驚人的可能。


    忘憂穀無端失落,又突然出世,很有可能本身就在醞釀著一種異變,或許有驚人的機緣將要出世!


    此消息一出,忘憂穀即便已經成為了絞肉場,每天都會有人隕落其中。


    外界也依然有人樂此不疲的闖入。


    特別是一些實力驚人的老怪物,他們也忍不住動心了。


    畢竟在古代,這裏可是聖賢都要踏足的名勝,若真的要出現驚天動地的機緣,或許會與封聖有關!


    對於這些人物而言,沒有什麽比“封聖”這兩個字更重要的了。


    可想而知如今的忘憂穀,局勢有多麽的混亂。


    這一代本就有點“亂世出英雄”的意思,各類天驕層出不窮。


    結果彼此之間還未分出個勝負呢,老一輩也跟著摻了進來,簡直如同一口亂燉的大鍋粥,裏麵什麽都看得到。


    李講得知這一個月的事情後,與此人道謝離開。


    然而沒想到的是,才剛走沒過半日,便碰到了一位老熟人。


    “梁田?”李講看到此人的時候心中頗為驚訝。


    山林之中,霧靄繚繞,有神秘的力量彌漫,能限製靈神眺望的範圍。


    不過李講是誰?專精此道,相隔甚遠便先一步發現了他。


    梁田與一群鬼鬼祟祟的人在一起,此刻完全沒有那種霸道,反而很謙卑,站在一對金童玉女的麵前,恭敬至極。


    其中的女子李講認識,也算得上是老熟人。


    譚紫寧一如既往的清美,嘴角時刻噙著笑意,像是和你很近,容易讓人懈怠心防。


    但實際上,她的眼睛空明如月,誰也看不透她最真實的想法,笑容不過是蠱惑人的偽裝罷了。


    “祝星之體在此……那她身邊的就是紫瞳者了?”李講轉而望向男人。


    傳說中的紫瞳者,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果然氣度不凡。


    楊亂英武高大,氣質深邃,瞳眸如紫水晶般明淨,渾身籠罩在淡淡的紫色霞光中。


    尋常人哪有可能呈現這樣的異象?


    隻是一眼,李講便判斷出這是一位非常可怕的敵手。


    若是在他突破極境前麵對此人,很有可能會吃境界壓製的暗虧。


    “這些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李講蹙眉,見他們一個個都在收斂氣息,如死物般一動不動,忽然心頭一跳。


    “難不成是在埋伏我?”


    這絕非不可能。


    因為他曾在眾人麵前,揭穿過譚紫寧的麵目,後麵又險些斬殺梁田。


    新仇與舊恨堆疊在一起,簡直如同幹柴烈火般燃燒。


    在這與世隔絕的忘憂穀裏,三人有充足的理由獵殺自己。


    李講雖然覺得可能性很大,但又覺得不太對勁,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行蹤,貿然設伏,很容易落空。


    “先看看再說。”


    李講動用《瞞天過海》的力量,將自身的痕跡抹除,氣息壓製到最低,遠遠旁觀。


    這一等,就是足足大半日的時間。


    待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這群人方才有所動靜,四散開來。


    沒過多久,李講的視線中便出現了一位年輕的男子。


    “他們的目標是他?”李講眉頭深鎖。


    此人俊美無儔,羽衣五色流轉,手裏還搖著一把折扇,簡直如同一位玉麵書生,濁世翩翩,豐神俊朗。


    這樣的人,見一麵就不會忘記,他確信自己不認識對方。


    然而,從他的行動軌跡,以及一出現,楊亂,梁田等人的姿態立刻緊繃起來便能看出。


    此人便是他們獵殺的目標。


    可為什麽?


    李講思緒紛轉,忽然瞳眸一縮,這位公子越是靠近,越是覺得他身上的羽衣很是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


    “等等……這不是中秋家宴,李筠安給樂平公主的賀禮嗎?怎麽在他身上穿著?”


    一刹那,李講的腦海之中,仿佛有一縷電光閃過,什麽都明白了。


    帶著答案推過程。


    李講是越看此人,越覺得像是女扮男裝的樂平公主,到最後幾乎是可以肯定了。


    “忘憂穀真是盛名在外啊,連大唐公主都忍不住要橫插一腳……”


    李講無奈了,且不說兩人身上有血緣關係,乃是姐弟。


    就光說樂平公主,乃是唐帝疼愛的兩位女兒之一,他就不可能坐視不管。


    李講動了,昏黃的暮色之下,他悄無聲息宛若一隻豹子與天色融為一體。


    不得不說,紫瞳者和祝星之體真的不同尋常,很可怕,即便在全身心的埋伏別人,靈覺依舊驚人。


    哪怕李講從頭到尾,連一根落葉都沒有帶動,但他們還是覺察到了什麽,要側頭看來。


    這也導致,本來打算對這兩人之一出手的李講,無奈之下將文薪筆對準了梁田。


    《風》。


    “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過江千尺浪,入竹萬竿斜。”


    《新雷》。


    “造物無言卻有情,每於寒盡覺春生。千紅萬紫安排著,隻待新雷第一聲。”


    一首登府,一首貫州,其中《風》的一首詩,李講書法入流,於是總共六道寶光衝天而起。


    “啊!有埋伏,敵襲!”有人看到了,當即驚呼出聲。


    梁田怒火中燒,他背對著李講,完全沒有發現,“你鬼叫什麽?!”


    事實上,他的話音還沒說完,頭皮就麻了。


    洶湧澎湃的風雷,如同驚濤拍岸般朝著兩天迅猛襲來。


    楊亂即便有心出手,也來不及了,親眼看見梁田被刺目的電光擊中,一件件法寶亮起又破碎,終究還是毀了下半身,飛射而出。


    “嗯?”


    女扮男裝的樂平公主本來臉色平靜,突兀發生這一幕後,當即如同炸毛的刺蝟,擺出戰鬥的姿態。


    一雙雙眼睛,此刻統統都落在了李講的身上。


    “李講?”譚紫寧完全沒料到,李講居然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襲擊了他們。


    楊亂卻沒有那麽多話要說,計劃被毀,一雙紫色的眸子怒火中燒,握住長矛便是對著李講悍然刺來。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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