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金萊言語上不管怎麽威脅,都無法撼動周鵬飛的主意。


    自討沒趣的高金萊,最後隻能放下一句狠話,氣呼呼的走了。


    不過周鵬飛心裏很清楚,高金萊說這種話,絕對不止是威脅那麽簡單,以高金萊這種做事毫無下限的性格,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都能使得出來的。


    高金萊,甚至包括他哥高金旭,和他那個便宜老爹高群書,做過些什麽,周鵬飛在上一世就調查的門清。


    但是這些證據,現在的周鵬飛卻不能直接拿出來,唯一可以解決的辦法,就是借助楊俊勇,包括背後縣局馮少聰和縣委書記李向東的力量,通過啟動調查,將高家做過的醃臢事全部翻出來。


    隻要通過調查發現一些苗頭,周鵬飛堅信,李向東絕對會抓住這個機會,將高群書一家拿下的。


    想到這,周鵬飛一個電話打給楊俊勇,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楊俊勇就開著那輛吉普車,帶著幾個手下來到了樓寨村村委會的辦公室。


    “鵬飛,我過來的時候,勇進鎮長讓我詢問一下,你那個招標的合同文件準備的怎麽樣了!”


    周鵬飛笑道:“楊所,這是我分內的事情,放心吧,明天肯定拿給劉鎮那邊確認的!”


    “這次請你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


    周鵬飛說到這,目光掃過一旁楊俊勇的幾個手下。


    周立民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嘿嘿笑了聲,“周書記,我們剛好也好幾天沒見三狗了,我們去找三狗他們嘮會兒,您和楊所先聊著!”


    周立民帶著另外兩個聯防隊員,十分識趣的撤出了辦公室。


    楊俊勇也意識到,周鵬飛要說的話,應該很重要。


    “鵬飛,現在可以說了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周鵬飛便把高金萊代表金城建築公司威脅自己的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


    楊俊勇是知道周鵬飛和高家矛盾關係的,聽完周鵬飛這番話,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高金萊好歹也是高部長的兒子,總不能一點都不顧忌自己老爹的仕途前途吧?”


    周鵬飛苦笑了下。


    “楊所,知道我因為什麽丟掉了省委組織部的選調生,又選擇重新考進去的麽?就是這個高金萊,讓宋琳琳誣陷我強奸,雖然最後經過學校查證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是我被選為選調生的機會已經錯失了!”


    說到這,周鵬飛又補充了幾個高金萊對付競爭對手時使用的手段。


    “楊所,雖然這種用家人威脅對手的事情,我隻是聽到了一些傳聞,但是我不得不防,這個高金萊會使用非法手段針對咱們這個項目啊!”


    楊俊勇臉色鄭重,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十分認真點點頭。


    “鵬飛,要不這樣,我讓立民和小劍留在你這邊,配合你的工作,也防備那個高金萊狗急跳牆,至於調查高金萊的事兒,我會和馮局商量部署!”


    周鵬飛當然不會反對這個安排,畢竟周立民作為正式民警,是可以配槍的,有了周立民在身邊,自己心裏也能踏實一些。


    楊俊勇安排好樓寨村這邊的事情,就帶人急匆匆離開,趕去縣局匯報情況了。


    周鵬飛這邊,也在天黑前將所有合同細節擬定完成,第二天趕去鎮裏,向劉勇進和雷立軍匯報了相關情況,開始準備招標會議的詳細工作。


    招標會議召開的當天一早,周鵬飛特意翻看了參加投標的這十幾家建築工程公司。


    除了也趕來湊數的金城建築公司之外,讓周鵬飛有點意外的是,鴻運建築工程公司,居然也參加了這次競標。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鴻運建築工程公司,就是後世在中州,乃至整個直隸都赫赫有名的頂流建築工程龍頭企業。


    鴻運建築的老板王鴻運,還成為了直隸省人大代表,省企業家協會副會長。


    尤其是王鴻運的做事風格,周鵬飛也是十分佩服的,重生前,鴻運建築拓展出來的地產項目,也是整個直隸為數不多沒有大量負債的地產公司。


    就衝這一點,周鵬飛就無比看好王鴻運的這家公司。


    投標會議現場,周鵬飛作為主持人,宣布了投標規則。


    當規則宣布之後,所有競標的公司都被這個規則給震驚到。


    “投標競標的規則還能這麽玩?”


    “這豈不是故意拿我們開玩笑嘛,如果不能中標也就算了,要是有人故意壓低投標價格,中標之後卻又不接標該怎麽辦?”


    “不接標還不好說,參與競標時的押金就不會退了!”


    “競標押金一共才十萬塊,就算是為了惡心項目方,很多公司也舍得這麽幹的!”


    這時有人冷笑不已。


    “你們以為項目方是傻子嗎?難道你們沒仔細聽麽?中標之後,十二個小時內,交付項目等價抵押物,同時簽訂項目合同。


    如果超過十二小時,中標資格作廢,投標押金不退,在啟動棄標方投訴流程的同時,中標資格順延到投標標的價格排名第二的單位,以此類推!”


    有人解釋過之後,馬上又有人忍不住譏諷道:“這大河鎮的項目方,製定的規則太偏向他們自己了!”


    有人嗬嗬冷笑。


    “人家是出資方,你想要賺錢不假,人家肯定想花最少的錢,辦最實在的事情,你要是覺得不爽,可以不來啊,又沒人逼著你來參與競標的?”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這時周鵬飛繼續說道。


    “各位競標方的代表,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商量出你們這次投標可以接受的最低價,我們會當場唱標,以報價由低往高依次宣布!


    當然,我們隻會宣布價格最低的五家競標單位,我想就算是有人惡意競標或者棄標,有這五家也應該能夠確定我們最終的合作方了!


    另外,我知道你們當中,有對我們這個項目規則心中不滿的人,不過我能夠理解,我們也不歡迎有人惡意競標,但是你們如果非要想試試惡意競標的後果,我們也會接著!”


    周鵬飛這話說的十分直白。


    甚至語句裏帶出來一絲恫嚇的意思。


    周鵬飛也是如此,這些人就越發不敢大意,誰能知道這個項目背後有什麽靠山暗中支持。


    如果是平時,周鵬飛是不會特意在這麽公開的場合,說這種狠話的。


    但是剛才他宣布規則的時候,高金萊作為金城建築的代表,就坐在台下,尤其是宣布完競標規則之後,高金萊甚至直接悄悄拇指朝下,做了個故意挑釁的手勢。


    高金萊這副挑釁的姿態,也讓周鵬飛意識到,高金萊和其背後的金城建築,沒能通過李力雄拿到這個項目的施工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周鵬飛話音落下之後,所有參標的公司,都開始各自找地方商量對策,還有幾個直接跑到院子裏打電話落實最終報價。


    這時王鴻運帶著手下的兩個競標助理,在鄉政府大院找了個角落,商量具體的競標價格。


    “你們兩個給我一個最低價,如果想要拿下這個標段,不賺錢保本的報價是多少!”


    兩個助手臉色一變。


    “王總,咱們這麽幹有點太危險了吧?如果隻是保本,但凡出一點意外的情況,我們就隻有虧錢的份兒了!”


    王鴻運根本不給手下任何質疑的空間,直接說道:“你們就給我一個保底的價格,我大概能夠知道,這個項目的保本價是多少,也就大概能夠猜到那些競爭對手能開出什麽價格了!”


    這次項目的兩個標段,加起來的預算一共是二百三十萬。


    而大河鎮自己負責了施工外包的事務,也就相當於,招募普通施工力工的費用,不需要包括在裏麵。


    這就有了一定的議價空間。


    但是整體價格,扣除勞工外包的費用,大河鎮到樓寨村標段,和樓寨村到東溝村標段,所有預算加起來,絕對不能超過兩百萬。


    也就是在二百萬到最低保本價格之間,誰的報價越低,誰中標的幾率就越大。


    王鴻運通過各方打聽,知道這個周鵬飛是幹實事的人,除了這條路之外,樓寨村還要大興土木,修建廠房。


    另外,縣裏也有計劃在這兩年內,將所有鄉鎮村莊的道路完全打通,這絕對是一個大工程。


    哪怕利潤壓到最低,這對於王鴻運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發展機會。


    即使到了最後,他的鴻運建築賺不到多少錢,但是拿下了一個縣的村村通工程項目,拿出去也絕對是一個亮眼的案例。


    隻要自己把工程質量做好,以後再接工程機會就可以大大提高。


    不得不說,王鴻運的眼光還是很長遠的。


    就在王鴻運心中謀劃的功夫,兩個助理也已經把成本價計算出來。


    “王總,我們算了下,按照項目方提供的水泥等原材料價格,加上我們動用的技術工種人次和設備油料消耗等成本,差一萬不到一百五十萬!”


    王鴻運若有所思點點頭。


    “也就是說,一百五十萬的報價,賺到的錢隻夠給我們公司的人開工資的,想要公司有利潤,就要在這一百五十萬上麵增加利潤,對吧?”


    助理點頭,“是這個意思!”


    王鴻運點了點頭,“行,那就按照一百六十萬填最終報價吧!”


    “啥?”


    助理頓時有點傻眼。


    “王總,這項目好歹也是一個差不多兩百萬規模的項目,我們隻留十萬的利潤,是不是太低了點啊,再說了,如果平時加上一些請客吃飯的花銷,這十萬塊根本就剩不下的!”


    王鴻運一擺手,“行了,別那麽多廢話,就按我說的辦,不會錯的!”


    助理無奈,隻能按照王鴻運的要求,填好了報價金額,將標書密封遞交上去。


    這會兒功夫,其他競標的單位,也都陸續返回會場,等待最終的競標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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