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音從顧海江很小的時候就和他說要與人為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要爭不要搶。


    顧海江這麽多年也是這麽做的,溫和的對待每一個人。


    雖然很多人說起他,評價都是老好人,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過他的不是。


    一個真誠的好人,和一個事業有成很厲害的商人。


    在顧海江看來,本來就是相悖的。


    在多次被安儒勤羞辱之後,顧海江也懷疑過自己這樣到底對不對。


    可在韓雪娟的陪伴和開導下,顧海江也不覺得這算是什麽大問題。


    本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喜歡自己。


    更何況是一個從來都沒有管過他,不了解他的“父親”。


    可這些想法,在顧海江知道這些事情之後全都顛覆了。


    他有點痛苦的低下頭。


    雙手抓著頭發不停的揉搓著。


    韓雪娟這人思想簡單,隻是在顧海江的隻言片語裏讀出了事情的原委。


    “海江,不管安儒勤的出發點是啥,總之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不管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壞,你都是被隱瞞的那個,你不能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啊!”


    韓雪娟以為顧還江是因為自己錯怪了安儒勤在糾結。


    畢竟安儒勤三番五次的在言語上瞧不起顧海江,這是有目共睹的。


    現在一麵是從未感受過的“父愛”。


    還有一麵是未知的一直都存在的“父愛”。


    韓雪娟知道,換做是誰也不會糾結。


    顧海江搖搖頭,拉著韓雪娟坐在了自己的身邊。


    “小時候,我其實還挺期待爸爸回家的,我媽身板小,不管做不了什麽力氣活,可在我們村裏,還就是那些力氣活賺錢。”


    “我經常看見別人的父親幹完活,雖然很累,但是還可以把自己的孩子舉過頭頂,一家人嗬嗬樂樂的一起回家。”


    “包括我現在做了父親,我都一直覺得孩子長成什麽樣,那都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因為他性格軟弱就跟著別人一起瞧不上他,欺負他……”


    顧海江看著這些“證據”,心裏更難受。


    以前還可以毫無顧忌的不認這個“父親”。


    因為他從來沒有做過“父親”,甚至沒有參與過自己的人生。


    可現在看,他不僅參與了,還在自己人生的每個重要時刻都出現過。


    顧海江那種心安理得的“恨”,已經開始沒有那麽堅定了。


    韓雪娟也在這些話裏聽出了顧海江痛苦的原因。


    趕忙抬手抱住了顧海江。


    “咱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想幹啥就幹啥,你要是覺得這個爹還有認的必要,心中哪怕有一點點渴望,那咱也去試試,大不了處不來,就還和以前一樣,也沒什麽損失!”


    “要是完全接受不了,覺得他在你過去的人生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那咱就還這麽活!”


    的確也是,現在就是這麽簡單的兩個選項。


    可顧海江就是糾結。


    覺得不管做什麽都不對!


    “實在不行,你就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光看這些看不出什麽花樣了,你去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去問清楚,就算以後咱們不來往了,你心裏也不會稀裏糊塗的不是。”


    韓雪娟雖然知道顧海江心裏難受。


    但是依然做不到換位思考。


    急性子的她直接起身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你要是覺得不想去,那就我去,我讓你兒子帶我去見見他,你把你想問的問題給我拿張紙寫下來!”


    韓雪娟也不是不會溫情,隻是溫情永遠都堅持不了多久。


    就像現在,剛想明白怎麽回事的時候,還覺得顧海江挺可憐的。


    被蒙在鼓裏這麽多年。


    可這溫情也就堅持了三句話,就堅持不下去了。


    顧海江被這麽一拍,好像也被拍通了。


    結婚這二十多年,他也習慣了韓雪娟這樣的處事方式。


    其實這樣挺好的。


    不會讓自己陷入到無盡的痛苦裏,出不來。


    “哪能讓你去,我今天想想,晚上讓顧塵幫我約他明天見見。”


    韓雪娟看到顧海江這麽說,心裏舒服了不少。


    “你這麽想就最好了,我就怕你鑽牛角尖,其實我就覺得人生在世,別想那麽多,也不是說就隨心所欲想幹啥幹啥吧,最起碼咱們就事論事在這件事情上,主動權還是在你身上對不對?”


    顧海江點頭,“我其實就是搞不明白安儒勤這是為了什麽,走了,但是沒有完全走,既然關心我的生活,為什麽我上門找他,他又要把我拒之千裏。”


    “想不通就當麵問他!咱們不要花費這些沒必要的精力在這些事情上頭!”


    韓雪娟說著就要拉著顧海江走。


    “走,下去吃魚去,我忙活了一上午,這會兒下去肯定都涼了!”


    顧海江無奈的搖搖頭,“和你在一起,永遠都不用擔心精神內耗,還沒等耗呢,就被你說沒了!”


    “那多好,我就該去做心理醫生,世上就沒有抑鬱症了。”


    “你呀!”


    顧海江笑了笑,就任由韓雪娟拉著走出了小屋。


    那個小鐵盒被顧海江抱在了懷裏。


    準備晚上睡前再看一遍。


    回到玻璃屋的時候,他們才吃了一半。


    看見顧海江和韓雪娟下來,蘇羽喬趕忙招呼兩人坐下。


    “你倆上去幹什麽了?”


    顧央口裏吃著魚,抬頭問道。


    “沒啥,你爸讓我上去看看頂上那口大鐵鍋好不好用,下次咱們上去燉魚去。”


    “啊?上麵也有啊?那為啥還要在這做一個?”


    顧央說著,從鍋裏拿出一個玉米餅,很會吃的把燉魚的湯淋在餅上心滿意足的吃了下去。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反正地方大,以後看哪景好,我就在哪弄口鍋。”


    韓雪娟很隨意的回答著。


    從頭到尾沒有說話的蘇淮山,觀察著顧海江的表情。


    想著,這次應該也算是幫了安儒勤一個忙了。


    不知道到時候這個航運項目成了,安儒勤會不會再讓他兩個百分點的利。


    “央央,你馬上要進組了,玉米餅就別吃了。”


    蘇羽喬看著顧央又要伸手去拿餅,出聲製止。


    顧央嘟著嘴,“好嘛,不過嫂子,良姐都同意要我了,那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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