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航在一邊嘿嘿賊笑了兩聲:“你以為佟姨多大?佟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本軍區的第一美人了呢。今年……應該有四十歲了吧。”


    “什麽?!”程希徹底驚了,這保養得也太好了!


    鄭航向程希遞了個得意的眼色,攬著程希的肩走過去:“佟姨,我女朋友程希。希希,這是佟姨,你剛才見過了的。”


    “佟姨好。”程希笑眯眯上前欠了欠身。


    “希希也好。哎呀,小航幾年沒見,眼光見長。這麽漂亮的小女孩就被你盯上了?”佟姨微笑著上前牽住程希的手:“剛才愛國沒打疼你吧?這孩子不知輕重,怎麽能跟個女孩子下重手呢?”


    被她這麽一說,程希才發現,剛才打得太激烈沒注意,剛才被佟愛國碰到的手腕,青了。再加上程希皮膚本來就白,看著著實有些嚇人,程希稍稍動了一下,其實一點都不疼。


    程希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我就這種皮膚,就是叮個蚊子都要青腫呢,其實兩天就養好了。沒任何問題。”


    “哎呀,不行。”佟姨一臉心疼,想揉又不敢碰的樣子,連程希這個受創者都覺得心裏暖暖的癢癢的,很是受用。隻見佟姨叫身邊的一個隨從不知道從哪裏拿過來一管藥膏:“希希,我替愛國說對不起。這個藥膏是平時愛國用的,非常有效,你收下來,晚上睡前,擦上之後揉一揉,明天就能消了。”


    鄭航在一邊看得心疼,連忙把藥膏接過來:“交給我。交給這丫頭,八成是應得好,臨頭上都不做。”


    “好,是個知道疼人的。”佟姨拍了拍鄭航的肩,正好看見佟愛國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不由微笑起來:“這孩子,就是愛武成癡,什麽都不行。讓人著急。”


    程希連忙趁此機會收回手,明明隻是一小片青,再看下去,非讓人看得重傷不可。:“佟大哥很厲害,肯定下過苦功,堅持練了很多年吧?這方麵,我可完全不如他。”


    “喂,損我呢?”佟愛國不願意了,擦完臉套上外套,過來就撅了個嘴:“今天我爸和我妹回來了,得回家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比過。”


    “好。”程希利落地和佟愛國擊掌為盟。


    大家散去,程希坐到車上,終於把鄭航那個看青腫處的那個讓人肉麻的眼神給終止住了,一麵喝水,一麵還在想佟姨這個女人。真是好看,溫柔到骨子裏去了,而且絕對不會給人做作的感覺,真不是想學就能學得來的。別說男人,就自己一個女人都忍不住一直想著被她握著手那種感覺。美。


    “對了,佟姨……姓什麽?”程希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母子倆一個姓的可不多。


    “當然姓佟。”鄭航不以為然地道:“你別想歪了。雖然佟姨的丈夫比她小五歲,佟姨的婚姻幸福著呢。雖然我沒怎麽見過裴叔,但聽說,當年裴叔能取到佟姨也是因為他答應第一個孩子歸佟姓,佟老爺子才同意的婚事。所以,佟愛國才姓佟,不然,就得叫裴愛國了。”


    鄭航在開車,他沒有看見程希聽完這備話突然皺起的眉頭。過了好一會兒,程希才問道:“那,佟愛國到底多大?”


    “十七,怎麽啦?”


    “看著,我還以為他二十多了呢。”


    鄭航聞言哈哈大笑:“他打小就這長相。據說象他爸,少年老成。”


    “他爸……那個裴,豈不是十八歲就和佟姨結婚了?”


    “那有什麽稀奇?那個年代,十六歲結婚的都多著呢。”


    “一個院裏,你怎麽會沒見過那個裴……叔?”


    “不是沒見過。就是見的時候太小,沒什麽印象了。裴叔又不是京官,那個時候在基層呢。隻有過年過節地才回來一趟,那種時候,隻顧一個勁兒地瘋玩,誰理會一個大人長什麽樣啊?。裴叔現在……應該調到西南哪個地方去了吧?記不清了。前幾天聽愛國說過一嘴。”


    “西南?”程希抿了抿嘴:“那個……裴叔叫什麽名字?”


    鄭航哈地笑了一聲,把車拐了個彎,才道:“這個我記得清。裴叔叫裴啟國!”


    清清楚楚地聽到這三個字,程希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心中古怪地不知該怎麽描述的心情,雖然再不想承認,也得承認,自己那個便宜媽媽程紅,和佟姨比起來,除了年輕點,真是沒一處比得上的。她和裴啟國之間到底怎麽會發生關係的?難道男人不論老婆怎麽美,總會想出軌嗎?是這種爛理由嗎?心思湧動,整個人一下沒勁了的感覺。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順嘴問道:“為什麽這個記得清?”


    “因為愛國的名字,據說是佟姨取的。所以那個‘愛國’可不是普通的愛國。”說著輕笑一下,轉頭看向程希:“以後,我們要是有孩子,不如就叫愛希吧,挺好聽的。”


    程希一愣之下,翻了個白眼:“拾人牙慧。”


    聽了這話,鄭航笑得更開心了。這表明,程希在心底裏認同了與他一輩子的想法,並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單相思。孩子叫做什麽這種事,誰還有心情計較?


    “鄭航,去幫我訂後天的機票吧,我打算回去了。”


    “這麽早?”鄭航一愣,差點把車開到路邊去,連忙把住方向盤,車速慢下來,拐進了茶葉胡同,停下來,才看向程希:“你不是說,要一周以後嗎?”


    不想和那個人同一座城市。


    這種任性又必須隱晦的理由當然說不出口。程希下了車,轉頭看著鄭航有些受傷的眼神,不由笑開來:“舅舅馬上就要銷假回安徽了,這邊沒有舅舅幫我擋駕,我可應付不了那些想在我身上找路子的大叔大媽。而且,鄭航,你不會給你也訂一張嗎?如果你最近幾天沒事,就陪我一起回費城唄,我正好譜了兩首曲子,可以請你品鑑品鑑。”


    一聽這話,鄭航笑起來,鎖好車門,拉著程希進了門,一邊關門一邊說:“希希,你發現沒有?你現在說去費城,說‘回去’費城。你把那兒當家了?”


    “呃……可能吧。”程希笑著撓撓頭:“那邊就我一人,什麽事都是我做主,覺得自在吧,所以想安靜,想做任何事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那裏。有被包容的感覺。這邊……要顧忌的人與事都太多了。我有點懦弱了。”


    “才不是懦弱。”鄭航拍了下程希的頭:“你打小就是這種萬事喜歡自己做主的人,有這種想法很正常。費城當家也不錯。兩層小房,有英俊的男主人,漂亮的女主人,有美麗的花園,勤勞的傭人,哪天再養條傻狗就齊了。這麽說著,我都想‘回去’了。”


    “你早該回去了,來之前查理還跟我抱怨,遠航越來越大,越來越忙,你卻把所有的事都丟給他,自己享清閑。”


    “哪有!那傢夥的話隻能聽一成……”


    兩人笑鬧著,解信誠王勝男這對新婚夫婦回來了。四人各說各的,程希故意引導話題,等鄭航說出裴啟國三個字,不意外地看見解信誠微微挑眉的表情,和帶著微笑轉過來的樣子,眼裏全是理解的目光。


    “早點回去也好。我也得回去了。這畢竟不是過年,再耽擱下去,就得惹人不滿了。”解信誠很鎮定地向程希點了點頭:“來,希希,跟舅舅到書房來,舅舅有些私房話要叮囑你。”


    程希把鄭航和王勝男兩個不情願的人丟在了門外。


    “確實是他?”解信誠開門見山。


    “姓裴的本來就不多。在西南的裴啟國,我想不會再有第二個了。”程希摸著桌邊,有些無聊地嘆了口氣:“其實不影響什麽啦,我隻是挺喜歡他妻子的,不想讓大家難做。還是早早避開的好。要是讓鄭航現在見著裴啟國,他肯定會失態的。真是可惡,怎麽會這麽近呢?”


    “這事,就不要瞞著小航了吧。”解信誠抱過程希的肩拍了拍:“早晚要知道的事,早說早安心。”


    “嗯。”程希把頭靠在解信誠的肩窩:“我回去就去買把剃眉刀,把眉型修細,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我實在不想認他。想來,他也一樣。佟家的女婿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也好。”解信誠笑起來:“其實,除了眉毛,你跟他長得還是挺象的。照你們剛才所說,你說那位佟姨是不是看你麵善,所以才對你這麽溫柔的?”


    “……哦,我不喜歡這個理由。”程希扁扁嘴。過了一會兒,才突然問道:“舅舅,你說,我媽……怎麽會……?”


    “管她怎麽想的?反正我覺得她這事做得挺好。”


    “啊?!”


    “她要不這麽瘋狂,哪會有你的存在呢?你說是不是?所以說,這是件多完美的事。”


    程希頓了好一會兒,抬眼看著解信誠彎起的嘴角,終於也笑開來:“如果不看過程,隻看結果的話,確實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本本徹底崩潰。哭ing……此章為厚臉皮借姐姐家的小本寫的,決定明天去買台式機。


    出唱片


    “我猜到了。”


    飛機上,在程希對鄭航說出裴啟國可能是她的父親的時候,鄭航麵色冷靜,微微一笑,說出這麽一句,讓程希不由一愣:“你猜到了?昨天回去,你見著裴啟國了?”


    “沒。”鄭航說著,站起來,從行李包裏拿出一本裝訂好的列印紙。坐下來,遞給程希:“希希可不是那種對什麽都好奇的人。前天回去的路上卻問了這麽多關於佟家的事,甚至還問到裴叔的名字這麽細的問題,我當然得好好查一查。對自己的女朋友不了解怎麽能行?”


    程希傻住,看著鄭航微笑的表情,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本來以為自己表現得很隨意呢,竟然早就被人看在眼裏。到頭來,反而是他在自己麵前裝傻裝得自己都相信了。想到這裏,程希說不清自己什麽心情,不過,這就是鄭航,自己早就知道,因為從小的經歷,讓他對人對事從來都是戒慎恐懼的。一派天真的那是武振邦。程希微笑起來,低頭看向手中的列印紙冊子。


    是裴啟國的資料。從家世背景,工作工齡到妻子孩子,這麽一遝列印紙就包括了裴啟國三十五年的人生。與程希想像得不同,雖然比佟家這樣的軍政要員相比,裴啟國的家世算不上起眼,但在程希這個平頭老百姓眼裏,他就是個純正的高幹了。裴啟國的父親是省委大員,家裏幾個兄弟姐妹也都在體製內供職,職位都不低。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1975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範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範醒並收藏重生1975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