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魏煊還未參加過踏春會,有些發蒙。


    潘震熟練的挑選一個,戴在頭上試了試:“這就是為何平民會對踏春會激動不已的原因吶。快點挑一個,要不該錯過開場嘍。”


    魏煊選了一個白板麵具,就是最普通的那種。


    葉悠悠瞧著有趣,在一堆麵具裏麵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個兔子的造型,她戴在頭上,笑著看向魏煊:“煊哥哥好看嗎?”


    魏煊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家妹子戴什麽都好看。”


    潘震在一邊瞧著,總覺得魏煊對魏虞兒並不如他自己所說,完完全全是兄妹之情。旁邊有人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他朝側邊看去,隻見一個戴著麵具的女子快速往他手心裏塞了個紙條。


    他展開一瞧,上麵寫著:在南水亭分開魏煊和魏虞兒。


    看這字跡,就知道是昭和的傑作。


    女人就是不能成大氣,明明貴為公主,偏偏要做這些下作的事情。


    他還真有點瞧不起。


    南水亭。


    亭子周圍已經掛滿了燈籠,燈籠下麵吊著題眉,皇帝派來的大太監抱著拂塵,正在最高的橋麵上,等著答對題眉的人上來寫名、領獎。


    每年這裏都是人最多的地方,原因無他,隻因為這裏是最容易接近聖上的地方。


    作為這樣的經典地方,魏煊自然不會放過。他拉著葉悠悠擠過人群,好不容易看到一個燈籠下的題眉。


    “一彎月照枝頭亮,兩顆星懸天下明。”


    葉悠悠念著題眉,心想:這猜得是什麽,完全摸不到頭緒啊。側頭看向一邊的魏煊,卻見他唇角含笑,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第210章狀元相公的童養媳7


    果然,下一刻魏煊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扯下題眉,原本嗡嗡嗡作響的人群,在這一刻忽然安靜下來。


    “在這等我,我去去就來。”魏煊在葉悠悠耳邊耳語兩句,便拿著題眉向高橋走去。眾人的目光都跟隨者魏煊,葉悠悠聽到旁邊有人在竊竊私語,猜測第一個猜中題眉的人,到底是誰?


    好玩的是,旁邊有好幾名女子從背影就認出魏煊,在那小小激動了一把。


    瞧著魏煊將題眉遞給了高橋上的太監,葉悠悠不由也緊張起來。正等著太監宣布結果呢,就感覺有人拉住她往後一扯,她想高呼喊魏煊,就感覺一股香味湧入鼻中,然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魏煊得了首名,在名冊上寫下名字後,便下了高橋,卻怎麽都找不到魏虞兒。


    “你見過有這麽高,戴著一個兔子麵具的少女嗎?”魏煊比劃著名問站在一邊負責安全的兵士。


    這兵士一臉木然,向前方指了指:“那邊剛剛過去四個。”


    魏煊向周圍望去,隻見幾乎所有的人都戴著麵具,戴兔子、身材嬌小的少女可不少。


    才走了兩步,卻聽頭頂上方有人聲傳來:“你要找的姑娘,被帶去蘭花坊了。”魏煊抬頭循聲望去,隻見高高的樹上躺著個人,穿著一身青色布衣,正拿著個酒葫蘆。


    魏煊轉身就往南邊的蘭花坊奔去。


    這時,一穿著青色布衣的男子飄飄然落地,正好擋在他麵前,下巴滿是鬍子渣,頭髮也與旁人不同,短而亂,“我叫潘陽,救了人,可別忘了來我的宅子謝我。還有,那個小妹我可不感興趣,還是留著你自己享用嘍。”


    “改日定當拜訪!”魏煊躍過潘陽,一路絕塵而去。


    潘陽搖搖頭,從腰間拿下酒葫蘆,暢飲一口後大笑:“人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成魔成仙。”


    蘭花坊。


    靠在岸邊的一艘小型畫舫船上,葉悠悠從昏迷中醒來,她醒的比昭和預定的早了許多許多。


    昭和連麵具都沒來的急戴上,就讓葉悠悠認出。


    “昭和,你這樣做就不怕煊哥哥怪罪嗎?”


    昭和冷笑一聲:“我是大夏國最受寵的公主,我怎麽會怕他怪罪。不要忘了……”她來到葉悠悠麵前,蹲下身勾起葉悠悠的下巴,“魏煊即便再受我父王寵愛,也不過是個翰林而已。”


    “可惜,你的父王並不是昏庸之輩。若知道你胡鬧,定然饒你不得。”葉悠悠來位麵之前,看過有關於大夏國現任皇帝的資料。


    “是嗎?”昭和提起葉悠悠的領子,將她拉到船邊,“現在我將你扔下去,也絕不會有人懷疑到我頭上。”


    畫舫隨水波輕輕搖盪,兩米深的水也確實可以淹死人。


    “你不敢。”葉悠悠一笑。


    昭和還真不敢將人扔下去,事成了還好,事若敗露,讓父王知道,她這個公主也得玩完,說不定還會連累母後。


    “是,我是不敢。可那又怎麽樣?”昭和一伸手,對著葉悠悠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葉悠悠被打的臉往旁邊一偏,身子晃了幾下,便倒在船板上。


    昭和上前,伏地身子拉起葉悠悠的衣服,狠道:“我不能讓你死,可我有很多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葉悠悠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呸!”吐出一口血沫,譏誚道:“那又如何呢?昭和,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憐。”


    “你說什麽?”昭和瞪大眼睛,還從來沒有人敢跟她如此說話。


    “我說,你真可憐。”葉悠悠一字一頓重複,“你貴為公主,還曾經飽讀詩書,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京都中不知有多少人傾慕你的才華、你的美貌,你卻甘願成為愛情的俘虜,為它降低自己的身份,為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完全失去自我,你知道嗎?”葉悠悠語速奇快。


    昭和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不由愣住。


    “你就是大夏國的珍珠,現在,你的行為已經讓明珠蒙塵。昭和,懸崖勒馬為時不晚。否則,你隻能得到煊哥哥越來越多的厭棄。”


    “即便他厭棄我,隻要我父王下旨,他也必須娶我。”昭和說出打算。但語氣比起之前已經軟了許多,這樣的改變,連她自己都感覺詫異。


    “嗬嗬!”葉悠悠冷笑兩聲,“即便真的娶你,那又如何呢?得到一個不愛你、甚至恨你的丈夫,整日在愁苦、鬱悶、憤懣中渡過。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


    “他一定會明白我的好。”昭和不服氣。


    “公主殿下,你還是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明明知道,煊哥哥是什麽樣子的人。”葉悠悠感覺到昭陽的心態正在發生變化,她繼續拖延時間,“想想你父皇後宮中那些不得寵的妃子?你是否將來想成為那個樣子?”


    昭陽喃喃不能語,該死的,她居然覺得這個魏虞兒說的還有點道理。


    後宮有些女人,有不少連父皇的麵都沒有見過,就孤獨而死。她幼時跟著母後還看見一個四品答應上吊自殺。


    當時的場景,即便到現在,一想起來都有些心底發毛。


    她絕不想成為那樣的女人,整日獨守空房,還被人罵沒有本事,留不住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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