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翱跑過去拉著王善娘的手,“姐姐,你怎麽了?痛嗎?”


    王善娘在王翱的手心中劃著名,姐姐沒事。


    王翱放了心。


    “賤人賤命唄。”王老太婆聽明白王善娘明天去不成比賽了,冷嗖嗖地道,“跟她娘一樣的賤命,沒那個福氣。”


    王翱眼睛瞪著王老太婆,“我娘不是賤命,我姐姐也不是賤命!”


    看著王翱那張酷似他娘的臉,王老太婆上了火氣,抽出根柴棍打了過來,“小兔崽子還敢頂嘴了,好久沒挨打,沒有規矩。”


    王善娘拉著王翱跑出了王家。


    王老太婆站在壩子裏吼叫:“有本事跑了別回來,掃把星,看我不打死你們。”


    王老頭兀自在屋裏生著氣,連飯也沒吃。


    晚上,兒子兒媳都睡下了。王老太婆給王老頭做碗麵條端到屋裏,“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吃點麵條填填肚子。”


    “不吃,我那裏吃得下。”王老頭猛抽了幾口煙。


    王老太婆把碗放在床邊,勸道:“你跟命薄的人生啥氣,不值得。我想了想,之前我們弄錯了,不是小的那個是克星,是大的那個才是,剋死了父母,才是真正的掃把星。“


    王老頭拿著煙杆狐疑地看著她,道:“怎麽是大的那個?不是小的那個出生時就死了他娘,再後來死了老三嗎?”


    王老太婆嘆道:“我原也以為是這樣的。可你仔細地想想,那家懷了娃不下地幹活,還有人把娃生在土裏的都有,也沒見出事。那賤人不過是摔了一跤咋就沒命了?一來是她本來命就薄,再來那個大的當時在旁邊一克不就是出事了。這次唱歌的事,眼看就要去縣上了,不早不晚偏這個時候出事了,我看啊,她就是沒那命,是一輩子種田扛鋤頭的命喲。”


    經王老太婆這麽一分析,王老頭仔細地想了想,的確是這麽個理。


    既然是福薄之人,那自不需要王家培養,自生自滅就好了。這樣一想,王老頭端起碗,呼嚕幾下把一碗麵吃的幹幹淨淨。


    王老太婆又道:“早知道她是個福薄的人,不該給那麽多好吃的,可惜了,全餵狗了。”現在想來還心痛,這幾天肉啊雞蛋讓那兩兔崽子吃了不少。


    “之前是怎麽對他們姐弟倆,以後也如何。”王老頭往下碗道。


    “我早說了那兩個是福薄的,你偏不信。看這段日子多花了多少錢全白餵了,以後啊,別看重他們,再看重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王老太婆道,心中卻在打算要如何整治這兩個小崽子,這段時間兩個小崽子吃了不少好東西,花了她不少的錢,怎麽也得討回來。


    想到這裏,王老太婆立馬站起來,她這會去搜一下兩個崽子的屋子。這幾年他們也攢了不少東西,特別是那個搪瓷盅,沒孝心的東西,應該給她用的,讓個小兔崽子用著,她得去拿過來。


    “你幹嗎?”王老頭見王老太婆猛地站起來,問。


    “我去看看那屋子裏的東西,沒有個人住,裏麵的東西總得收起來吧。”


    王老太婆的心思,王老頭那能不明白,隻是道:“這麽晚了,回來了吧。”


    “回來?跑出去回來幹嗎?我把他們攆出去。”王老太婆氣勢洶洶地衝到王善娘姐弟的屋前,用力一推,門沒開。看來人是回來了。


    “不是有骨氣嗎?咋回來?我告訴你們,這是王家的房子,不是你們的,我不高興叫你們走你們得乖乖給我滾。”王老太婆叉著腰氣勢威武,太好了,好久沒有這麽好的感覺了。王老太婆想道。


    第038章


    王善娘起床穿好衣服打開門,就見王老太婆凶神惡煞的神情,久遠的熟悉感迎麵撲來。王善娘不禁反省,難道這幾年她沒有給王老太婆刻骨銘心的教訓嗎?王善娘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果然她對王老頭王老太婆太好,幾乎沒讓他們吃啥苦頭,是她的錯。


    半天沒見王善娘崩出個字來,再細看,發現她的眼神壓根沒有看著她,似乎在望著別處,一股輕視感湧上心頭。這跟王老太婆的設想完全不一樣,她原以為會看到驚慌失措的姐弟倆,就像幾年前那樣,兩個小人兒一臉恐慌害怕地看著她,跪地苦苦地哀求,求她不要攆他們走,求她賞口飯吃,於是她揮起了棍棒,把心中的鬱氣出得淨光才住了手。想到這裏,王老太婆露出愉悅的笑容。


    然而當她再次定睛看去,王善娘的視線仍然沒落在她身上,


    王老太婆心口的火氣忽地忽剌剌地直冒,手指著王善娘的鼻子大聲喝道:“小娼婦,給老娘滾蛋,馬上滾,滾出王家……”


    蒼蠅般的嗡嗡叫聲把王善娘拉回了神,她扭了扭雙手,想著一拳下去,這個世界就清靜了吧。但在之前,王善娘客氣的問了一聲,:“奶奶,睡覺吧。我知道你們老人家覺少,可我們姐弟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得睡足覺呢。若你睡不著,我有個法子包管你一覺睡到天明。”


    嘶啞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並不好聽。


    可惜王老太婆沒有明白她的深意,別人睡不睡覺不管她的事,怎麽痛快她怎麽來。王老太婆開足馬力,張嘴劈裏啪啦像放鞭炮,髒話一串接一串的往外放。


    王善娘捂了捂耳朵,一拳打了過去,世界頓時清淨了。


    看著暈到再地的王老太婆,王善娘非常滿意自己的拳頭,感覺用拳頭說話比嘴巴說話痛快多了。


    她回頭跟王翱說了一聲,幾步走進堂屋,朝王老頭喊:“爺爺,奶奶暈到了。”


    在屋子裏抽菸的王老頭一楞,隨即明白這是老婆子的計謀,好好的人暈在王善娘屋子前,怎麽都跟王善娘有關係,她跑不掉一個不孝的名聲。


    王老太婆說的話,他越想越對。他就不該對那個崽子抱有希望,不該對他們好。老三的種跟老三一個德行,不是會為王家著想的人。還是按原計劃行事,看在他們越來月出眾的長相,早早找好人家嫁了出去,換兩筆彩禮回來。在這之前,得好好馴服他們。這幾年,他已感受到那姐弟倆的變化,不好拿捏了。


    王老太婆暈的太及時,不虧是跟他生活幾十年的老伴。


    王老頭想到這裏,端著煙杆出了門,黑著一張臉道:“你奶奶心情不好,罵罵你出出氣,你忍忍就過去了,怎麽能氣暈她?”


    “我沒……”王善娘嘶啞的聲音。


    王老頭打斷她的話,“小小年紀不學好,做錯事不承認。我明天去學校問問老師怎麽教的學生。”


    想在學校敗壞她,讓她這個在學校的好學生變成裏表一的狡詐人。


    對這些,王善娘斥之以鼻,如果有人輕易相信了王老頭的話,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她才不樂意相交,是非不分的學校,她也不願意去。


    王老頭捏緊了煙杆,他的話對王善娘根本不起作用。


    看來要用老婆子的法子,把他們攆出去,等他們活不下去自然會乖乖地低了頭。


    “你奶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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