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愛之名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沒事。”見到項安,重夜沒有驚訝,反而是驚喜,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的癡迷,看著項安,他才知道,那種骨子裏的東西就算是再像也無法替代,當真人出現在眼前時,他一眼就可以分出誰才是正主,那是,永遠無法模仿的。


    項安的臉上卻是一片冷漠:“我大哥呢?”


    重夜給項安倒了一杯咖啡:“先坐下好嗎?”


    項安看了他一眼,也不猶豫,坐在他他麵前。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在和咖啡,那時,我想,到底是什麽樣的味道才會容你喜歡,在我心裏,你一直是不可觸及的,我當時甚至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認識你,可是,終於有一天,你到了我的麵前,像一個救星,把我從黑暗中拉起來,那時我就想,我這輩子,大概都沒有辦法把眼光從你身上離開了。”重夜看著項安,像是在透著時光看到當初的那個人,第一眼,他想,怎麽會有人是天生的優雅而高貴呢,他鄙視著富人看不起有錢裝腔作勢的人,可是見到項寧第一麵的那刻起,他知道有人是天生的不同的,天生的帶著那種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卻不會讓人厭惡。


    項安將熱騰騰的咖啡捧在手心,用勺子輕輕地攪拌了幾下,卻沒有喝,隻是聞了聞那股香味:“其實,我並不太喜歡和咖啡,相比咖啡我更喜歡茶。”


    重夜看著他,沒有說話。


    項安繼續開口:“相反,我以為你很喜歡咖啡,所以每次和你見麵我都願意和你一起喝咖啡。從我救下你的那刻起,你眼中的不甘,野心等等我都看在眼裏,但是我從來沒有幹預過你的選擇。開始時,我以為你和我是一類人,甚至願意和你當朋友。但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你把我的縱容當做冒險的資本,你把你的野心無限擴大,卻無法用冷靜的心支撐起來,你以為你的催眠術可以將一切都欺騙過去,但卻忘記了人本來的感情,這種東西來自於人的心,而不是記憶,所以永遠無法複製。重夜,我猜想,你在我腦中到底動了什麽手腳呢?我讓你封除那股痛苦的記憶,你卻奢望連我對他的感情全部強製性刪除,當我再一次的心動時,卻再次觸發了那種感情,所以,我的心理開始排斥,開始承受不了生理的極限,到最後,終究會導致在那股強烈的情緒下消亡。重夜,那你知不知道,其實,真的差一點我就再也回不來了……那種感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你親手給我的,我信任的人親手給我的。”


    重夜攥緊了手心,臉色變得蒼白,他知道,項安不會說謊,自己,真的差一點徹底地害死了麵前的人,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了項寧,那該有多可怕,如果這個世界上隻剩自己一個人,那所有的算計又有何意義。


    “可是,再怎麽樣,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寧願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你平安。”重夜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知道,今日起,這個人會完完全全的徹底離開自己。


    “所以,你覺得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我的家人?”項安露出一抹諷刺的笑,然後,是加大了聲音,“重夜,我不會怪你對我動手,可是,我無法原諒你對我的家人動手!因為,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不會有人沒有任何理由的愛我。”


    “可是我愛你!這還不夠嗎?”重夜變得激動起來。


    “愛!你有什麽資格說愛!你說愛我卻從來不曾考慮過我的感受,你說愛我,卻總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來回應你!你說愛我,卻敢去傷害我珍視的人!如果這都能稱之為愛的話,那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大概都可以打著愛的旗號傷害別人了。”項安站起來,突然間將手裏的咖啡杯砸在了地上,“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討論這件事的,告訴我,我大哥被你們帶到哪裏去了?”


    “項安,你還不懂嗎?項家保不住,現在,隻有我能保護你!否則,你以為你能安然無恙地來這裏?”重夜拉住他。


    “是嗎?那我還託了你的福嗎?”項安甩開他,“可是,你不要忘了,你以為沒有我你當初真的會進入那裏嗎?”


    重夜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事實,項寧容忍自己的選擇,可是,已經有懷疑的項安卻不會。


    “項齊被他帶走了,已經去了總部,你父親估計也已經趕去了,但是,項安,沒用的,就算你知道他們在哪裏也沒有用,這次他們是動了真格,他們必死無疑。特別是項齊,他太厲害,已經足以威脅到他們的存在了。”重夜看著項安,“項安,呆在我這裏才是安全的,有我在,他們不會找過來,項安,留下來……”


    重夜的眼眸漆黑而迷幻,帶著難以言喻的魅惑,當視線觸及的時候,可以將這個人的心神攝入。


    項安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間失去色澤,可是卻立刻清醒了過來,冰冷的槍抵上重夜的額頭,項安笑了:“重夜,我發現你的潛力,我培養出你的能力,親自送你出國學習,到頭來沒想到你把這些手段全部用在了我身上。早知如此,我當初就應該讓你死掉,是吧?西骨……”


    他出現在西郊小巷,他是個沒有人要的孩子,是一根啃不壞的硬骨頭,他們稱那個少年為西骨,他沒有親人,他沒有朋友,他有一雙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用他看透人心,同時,也蠱惑人心。有一天夜裏,那個少年像是從童話裏出來,將他帶離了那個世界,他告訴西骨,你是個天才。是天才,所以承受寂寞;是天才,所以遇到苦難。他說,我叫重夜,在那個夜裏遇見你,我想一切的苦難都隻是為了遇見你。他慢慢變得貪心,開始奢求得不到的東西,他說,這輩子試一次,得不到,大不了一個死字。


    “其實,我騙了你,項齊,早就被盼了死刑,就在這不遠處……”


    “因為,就算讓你痛苦,也不願見你送死……”


    機板是重夜自己扣下的,在他心裏,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項寧更幹淨的人了。


    他想,你親自動手,去哦怕褻瀆了你,所以,當你動了殺意時,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槍聲響起,那場夢落下,子彈穿透大腦時,他還記得少年對他說過,你的大腦,會成為世界上最稀有的東西。


    可是,你不知道,也就是這樣,當我走到頂峰的時候,比原來更加的想要靠近你,比原來更加的貪心。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心裏有一套完美的劇本,然後卻隻挑了精.華寫給你們看。


    ☆、大結局(1)


    項安打了一個電話:“我大哥怎麽樣?”


    對麵的聲音很熟悉,清和而羈傲,赫然是“項寧”:“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但是再怎麽樣,半個小時後還是會爆,你大哥在裏麵,我進不去,人手不夠。”


    “沒關係,你過來這裏吧,我去,你把地點告訴我。”項安的語氣淡漠,但對方還是明顯察覺到了別的情緒。


    “重夜,”“項寧”頓了頓,“他是不是死了?”


    項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輕輕地“恩”了一聲:“所以,你過來吧,我把他交給你。”


    對方沉默,終究開了口:“這樣也好。”


    ……


    指甲掐進了肉裏,將全身的重量都覺醒過來,席徹翻了個身,順著男人的力道滾出了一段距離。


    席徹大口喘著粗氣,靠著牆,狼狽地扯了扯淩亂的衣服,看著男人,滿是視死如歸的情緒。


    男人笑了,卻是邁著大步走了過來:“沒想到,還有力氣掙紮,這樣也好,有勁,我喜歡。”


    “呸!噁心!”席徹冷笑,“你算什麽東西!”


    “沒關係,你罵吧,越罵我就越開心,很快,你就不會這麽說了。”男人蹲下來,卻還是居高臨下,他撥開席徹的劉海,露出那張完美的容顏,帶著一絲的癡迷,“其實,你這雙眼睛,最像你媽媽,簡直想一個眸子裏刻出來的,有時候我甚至想,要不要把他挖出來收藏。”


    男人說著,竟然傾身要吻席徹的眼睛,也就在男人靠近的那一刻,席徹猛然抬頭,將頭死死地往男人臉上撞。


    鼻子是臉部最脆弱的器官,男人冷不防及被兇狠地撞擊,鼻血很快就流了出來,流了一臉的血。


    男人抹了抹臉上的血,目光變得猙獰,他抓住席徹的頭髮,將席徹的頭往牆上撞:“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後額頭被撞出了血,可是席徹渾然不覺,他用那種看垃圾一樣的目光看著男人,眼中的狠戾不亞於男人。


    因為疼痛還是什麽原因,席徹的力氣恢復了些,可是在男人鬆懈的那刻,他卻並沒有像目光表現的一樣反擊,而是拚命地朝一個目標而去——一把帶有鋼鐵的椅子,這是這間巨大的倉庫裏,唯一可以稱得上武器的東西。


    男人明顯知道他的想法,可是,到臉上,隻有不屑,且不說拿把帶有軟座墊的椅子可不可以打死人,就席徹現在的狀態,無異於垂死掙紮,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就算席徹真的完全恢復力氣,男人也有把握贏得過席徹,他像是看一場戲一般,看著席徹的狼狽樣子,眼中全是戲謔。


    席徹狠狠地將椅子往地上砸去,可是椅子並沒有被摔成幾瓣,隻是歪了而已,看著男人一步步走進,席徹突然之間咬牙將椅子的腿對準自己的膝蓋處狠狠地折斷。


    骨頭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哢哢作響,已經不知道是骨頭斷裂還是椅子腳斷開連續的幾下將席徹的褲腿完全磨破,鮮血順著傷口那裏流出,席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變色,他咬著牙,將最後的接口掰斷,手也扭曲得不行。


    也就在這時,男人的臉上才露出異色,他看著那個年輕人拚命地拖著瘸了的腿朝自己撲來,尖銳的金屬朝自己臉上而來,那種視死如歸的威脅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兇狠蠻力毫無章法,似乎就算知道自己贏不了也要啃下他一塊肉似的,男人的身體比現場靈活,力氣也大,可是卻沒有席徹的拚命,損一賠十不要命的打法,也就因為這樣,男人的耐性終於磨掉:“你他媽真的想死是吧!那我成全你!”


    一個袖珍的小手.槍從男人口袋裏掏出,男人對著衝過來的席徹就是一槍,正好中了腿。


    席徹立即倒在了地上,像是脫了全身的力氣,男人笑著一步步走近,然後踢著席徹的身體:“怎麽,繼續啊!有本事你就繼續啊!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拚命?難道是為了項家那小子,你放心好了,在你死後,我會殺了他們的,項家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所以,你就瞑目吧……”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男人驚恐地發現本來應該沒有力氣的席徹卻再次撲了上來,目標很明顯,他手裏的槍,男人這才知道席徹的目的。


    “真是小看你了!”男人連續打了兩槍,卻沒有中,而席徹卻是趁機將他手裏的槍搶過來了。


    可是,當席徹舉起手裏的槍扣動機板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沒有子彈!竟然是沒有子彈!


    “哈哈!”男人大笑了起來,“怎麽樣?好玩吧?絕望了吧,失望了吧?設計了這麽久,千方百計逼我動手,到頭來還是沒有任何機會吧?你以為我傻嗎?我會傻到讓他的兒子摸到槍嗎?不說一顆子彈,就算是半顆,也足夠你正中我的死穴,是吧?我知道你有這個自信,可是,席徹,你還是太嫩了!我在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我告訴你……”


    可是,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席徹卻是趁著男人此刻最疏忽的時候再次撲了上去,顯然,男人沒有想到席徹可以這麽快從震驚中醒來,冷不防及被撲倒,左眼被槍管狠狠地戳了進去。


    “啊!”男人被這巨大的疼痛所淹沒,捂著眼睛完全失神,席徹藉機死死地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窒息感傳來,男人很快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已經是被席徹全身的力量死死壓著完全動不了,他咬牙就反擊將毫無空隙反抗的席徹的脖子也掐住。


    “放手!我死了你也活不了……”男人擠出這句話來,雙手卻愈發用力。


    可是,席徹沒有講話,隻是將所有的力量全部用在了手上,這時男人才發現,席徹這是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了。


    窒息感同時而來,兩個人的臉色都已經是漲得通紅,完全不能呼吸,他們現在堅持的就是誰先鬆手,誰先掛,腦中甚至已經空白了,可是,兩個人誰都沒有鬆手。


    ……


    這是哪裏?天堂嗎?可是,我這種人,應該去地獄吧。席徹睜開眼,看到的是潔白的牆壁,空氣中瀰漫著自由的空氣,一切,美好的像夢一般。


    自己,還活著嗎?自己不是應該死了嗎?不是與那個男人同歸於盡了嗎?是誰救了我?項安……或者說,項寧?


    門突然響了,一股百合花的香味傳過來,席徹的心突然有幾分異樣的跳動,然後,是喜悅,興奮。


    頭一回,他覺得,活著真好,還可以見到那人,還可以和那人說話,還可以有一切的可能。


    項安,這次我會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了,你是項寧,也隻是那個項寧,我可以接受,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容易接受。


    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就算你拋開一切重新開始也可以,如果你不愛我了,那麽,這次,換我來追你。


    因為——我愛你。這一個理由,我可以原諒所有的欺騙與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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