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仕先帶著祚燁離開。


    他先前為了幫方化簡擋住這些人的麻煩喝了不少酒,此時酒意犯了,看人都重影。


    他的身子往旁邊歪了下,祚燁本能的去扶。


    右手握住了他的手心,左手扶著他的腰,肌膚相觸,祚燁的手更燙。


    他剛明白自己的心意,就和心上人來了這麽一出,他差不多整個人都要燒著了。


    方城仕穩了穩身形,問:“能扶住嗎?”


    世界就在手上,祚燁哪能說不?“我可以背你。”


    方城仕笑了下:“待會可別把你這小身板壓折了,乖,我能走,扶著就行。”


    祚燁緊緊握著他的手,兩人靠的近,鼻尖都是方城仕身上的味道。


    濃鬱的酒味還有一點清香。


    祚燁矮了方城仕一個半頭,方城仕要真把全身重量交給他,他是扛不住的。


    好在方城仕還算清醒。


    隻是這最後的清明也在到家時消失殆盡。


    祚燁把他扶到床上,方城仕已經閉上了眼。


    祚燁探過去喊他:“仕哥。”


    方城仕嗯了聲,之後祚燁說什麽他都沒有回應。


    祚燁見他是睡著了,就去給他準備水擦身子。


    今晚狀況百出,情竇初開和意外一起造訪,根本容不得祚燁矯情。


    他還沒靜下來細想,就先把心上人的身體看了個遍。


    刺激太過,做完後祚燁才醒悟過來。


    他呆呆地看著床上隻穿了褻褲的人。


    很多畫麵走馬觀花似的在他腦海閃現。


    是這兩年多這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是那狹窄的新房裏,給了他啟發的兩位主人公的氣息交融。


    一點一點都在說著一個事實。


    他的病不是無緣無故。


    他的目光驀然放到了方城仕的唇上,表情是怔怔的。


    過了會,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猛地移開了視線,心跳如擂鼓。


    他居然在幻想方城仕。


    那麽齷齪。


    他止不住地唾罵自己。


    可又忍不住。


    他突然笑了下,既然已經藥石無靈,又何必掙紮?


    難道能把這人放下嗎?


    他假設性的這麽一想,頓時覺得有把刀子在剜自己的心髒,疼得快要窒息。


    方城仕常誇他自製,是知道他給自己畫了個圈,永遠在線內。


    被方城仕帶在身邊的這些年,祚燁已經好久沒有鑽牛角尖。


    他自認自己已經長大,也對得起方城仕的誇獎。


    所以這會他的迷茫隻是一瞬,就被十四歲的少年英勇快刀斬亂麻。


    他喜歡這個人,還要一直這麽下去。


    祚燁低下頭,距離方城仕的唇隻有一寸:“仕哥,我要追求你。”


    說完,他把自己的幻想變為現實。


    隻是一剎那,兩個人都沒了初吻。


    作者有話要說:  年輕就是好啊。


    終於把搞事的開端敲定了。


    ☆、51


    方城仕當然不知道祚燁有怎樣的一腔雄心壯誌。


    甚至可以說他連祚燁的變化都沒看出來。


    第二天酒醒,他除了頭有點不舒服,把婚禮上的事忘得七七八八外,回來之後的事一概沒記憶。


    醒過來一看,自己渾身上下隻剩一條改良版的褻褲,登時頭如鬥大。


    這還是他來這個時代第一次醉酒。


    沒有驚心動魄,沒有盪氣迴腸。


    都是義在作祟。


    他知道自己的酒品很好,鐵定沒做出格的事,可看這架勢,給人添麻煩是不用說的了。


    祚燁已經去上學,方城仕找不到人來問,隻好先爬起來穿衣服。


    洗漱過後,又喝了壺茶,方城仕才覺得自己擺脫了死狗前麵那個字。


    方城仕出了房門,繞去廚房,正好碰上福叔。


    福叔跟他說:“東家,方少爺家今早上把回禮送過來了。”


    這都是規矩,方城仕聽完也沒說什麽。


    他接著去廚房找吃的。


    楊嫂給他盛了碗肉粥。


    方城仕接過來,還是熱的。


    楊嫂說:“二少爺說您今天準是沒胃口,讓我熬了粥溫著。”


    方城仕吃著肉粥的空隙說:“小燁貼心。”


    楊嫂笑說:“二少爺是個好孩子。”


    這話方城仕贊同。


    喝完粥,方城仕去味味香和一鍋端走了一趟。


    沒什麽事,就是逛逛。


    等到兩孩子放學才回家。


    他進門的時候,祚燁和方城祖也才回來。


    各自回房,剛把書包解下。


    祚燁還在想著要不要去店裏走一趟,就突然聽見推門聲。


    他想的那個人出現在門口。


    祚燁把書包掛好,語氣多了層欣喜:“你回來了。”


    方城仕轉身把門關上,然後朝他走過去。


    祚燁見他表情不好,還以為是自己的秘密泄露,也變得提心弔膽:“仕哥?”


    方城仕走到他麵前,說:“我下次喝醉了,你就到隔壁房睡。”


    祚燁見他是為這事,放下心來:“怎麽了?”


    方城仕說:“喝醉就成了死狗,又臭又髒,別把你熏著。”


    祚燁聽到這話,心裏美滋滋的:“我不嫌棄。”


    什麽毛病?方城仕挑眉:“你喜歡酒味?”


    祚燁搖了搖頭,說:“是你我就不討厭。”


    一點都不討厭,還能占占便宜。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也偷親了,隻是方城仕睡得死,不知道。


    方城仕沒有過多懷疑,他就以為是少年對他的容忍度比較高:“不是我說你,你不能對我這麽沒有原則,要一視同仁知道嗎?”


    他挺操心的,少年在心裏把他放第一位的態度始終沒變過。


    祚燁不明白:“為什麽?”


    喜歡不就是可以搞特殊嗎?


    他問過謝念了,喜歡的人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方城仕哪知道少年心裏曲折的心思,隻說:“仕哥不是最完美的,你要有更高的目標。”


    他想改變少年的信仰。


    可那東西真那麽容易篡改嗎?


    祚燁固執地說:“你是最好的。”


    少年近乎袒露心跡的行為也沒引起方城仕的重視。


    方城仕隻覺得牙酸,他隻好捏了捏祚燁的臉,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卻不知他這舉措差點讓祚燁的小心肝跳出來。


    以往的親昵都在這時被帶上了曖昧的意味。


    隻因為一人的心思變了。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風情萬種。


    一晚上很容易就過了,第二天祚燁起來的時候,方城仕還在睡。


    他洗漱好,見方城仕的睡姿仍沒有變化,就走到床邊,端看著他的容顏,瞬息後印下虔誠的一吻。


    美好的日子就這麽開始了。


    方化簡和許典的回門日過了,方城仕才去找他們。


    這兩人目前正是蜜裏調油的階段,渾身都冒著粉紅泡泡,隨時隨地撒狗糧,若非有事,方城仕也不會沒事找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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