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祖說:“夫子言‘心中有人,才知出處’、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可你呢?直接甩我十兩,還是零花錢,你這是讓我墮落啊。”


    方城仕被他的一通狗屁逗笑了:“那是聖人,我們都是小人物,先管好自己,且聖人不也說嘛,‘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但這不是給理由你放縱啊,要是讓我知道你為非作歹,我打斷你的腿。”


    方城祖嘆了聲:“都什麽玩意?太深奧了,我還是做個小孩吧。”


    方城仕戳他:“說了不準學人家說話,皮癢是不是?”


    “下次不會了。”


    方城仕板著臉說:“沒有下次。”


    方城祖惆悵:“是。”


    方城仕又對祚燁說:“我接下來會比較忙,你幫我看著小祖,也要照顧好自己。”


    祚燁緊張地問:“仕哥要去哪?”


    方城仕說:“我打算開麵館,鋪子已經選好了,明日動工裝修,這樣一來難免顧不到家裏,你先辛苦一陣。”


    祚燁點點頭:“你放心。”


    方城仕摸他的頭。


    鋪子定下來後,要忙的事就多了。


    方城仕所知道麵的種類就不下三十種,更別說其中還有河粉、米粉和米線。


    但麵的特色大都和地域有關。


    一些主要食材青雲鎮也不一定有。


    但就算不全部照搬下來,方城仕也有辦法將這三十多種弄出來。


    麵以手工為上,講究勁道,所以方城仕在收刮材料的同時,也在考慮找誰固定麵源。


    也真就如他所言,他每日忙得團團轉,根本沒時間和兩孩子好好說話。


    他不僅要忙外邊,家裏發酵的楊梅酒也要起渣保存了。


    這批楊梅酒正好趕上開張,方城仕還是很滿意的。


    而青梅酒和山楂酒就要再等一陣時間。


    他晾曬的梅幹也要人看著。


    製作梅幹是個細緻活,現在忙成一團的方城仕根本無暇顧及。


    無奈之下,他隻好讓方年華幫忙。


    這樣一來,他要在鎮上開店的事自然瞞不住,但方世寶也並非是要隱瞞之人,就算現在不說,過多兩日他還是會說的。


    方城仕去到方世寶家,在方世寶和方年華麵前把話攤開了說。


    方如珍還在賣糖葫蘆,每天進帳百來文,兩夫妻都對方城仕報以感激。


    方年華聽他說要找個做麵的人,就毛遂自薦說:“你若真是找不到人,我倒是能幫你。”


    “當真?那伯母可是救了侄兒。”


    方年華笑:“你這嘴是抹了蜜吧。”


    方城仕也笑:“伯母別笑話侄兒,我現在為了這事一個頭兩個大。”


    方世寶也在一邊說:“你伯母揉麵擀麵都是好手,你以往吃的都是她自個做的。”


    記憶中的確有這麽一回事,於是方城仕一掌拍下:“那就這麽說定了,等店裏開張,伯母就來幫侄兒,至於工錢,伯母盡管說個價。”


    方年華說他:“你這孩子,說什麽工錢。”


    感情好是一回事,但平白無故占了家裏一分人力,不給錢說不過去,於是方城仕自作主張:“頭一個月侄兒先給你三兩,第二個月再給您加一兩,如何?”


    方年華說:“你這孩子實誠,給多少我受多少,伯母沒意見,就是有件事必須告訴你,自古以來親疏有分,你越過親伯母找到我這個堂伯母,日後難免被人說道。”


    方城仕說:“你也說‘親疏有分’,誰與我親近我心裏有底,伯母無須擔心,大伯母那邊,我不得罪她,她也別想開罪我。”


    方年華說:“你心裏有個底就好,走吧,去你屋給你曬梅幹。”


    方城仕告別方世寶,和方年華回到家,教方年華怎麽曬梅幹。


    再兩日,隨著鋪子裝修完畢,方如珍也帶回了一個消息,鎮上有人在賣冰糖葫蘆,而且價錢要比方如珍賣低了五銖錢。


    方如珍急得團團轉,要知道這被一打岔,少的不是一文兩文,大家的錢都不是打水漂來的,一模一樣的東西,憑什麽你賣貴五銖錢?


    所以隻一日,方如珍就剩了二十多串糖葫蘆,這一剩,他這一天就白做了。


    他本想去找方城仕,是被方世寶攔住了。


    鋪子裝修好,按照規矩,方城仕得請木行工人吃一頓飯。


    這幾日雖有有方化簡這個‘監工’在,眾人或多或少感覺到不信任,可方化簡出手大方,又是酸梅汁又是點心,晚上還喝點小酒,這幫人非但不怨恨,還和方化簡達成了一片。


    更得知這是方城仕的示意,眾人就對他的印象大大改觀。


    連工頭都高看了他三分。


    眾人在香齋樓吃了一頓,方城仕請眾人開張那日賞臉,眾人笑著答應了,然後分頭離開。


    方化簡揉著肚子說:“包含剩下的十五兩工錢在內,你給的三十兩就隻剩五兩了。”


    方城仕毫不在意地說:“還有剩呢。”


    方化簡說:“我的祖宗,你可長點心吧,這是錢,不是鐵蛋子。”


    方城仕嗤了聲:“拿來吧。”


    方化簡扔給他。


    回到方家村已是晚上,兩人各自回了家。


    方城仕洗掉一身酒氣,躺在床上,呼了口氣,忙活五六日,總算定下來了。


    旁邊抱著薄毯的祚燁見他似乎很累,就說:“仕哥,我給你揉揉肩吧。”


    方城仕伸過手拍了拍他:“不用,睡吧。”


    祚燁卻執意要給他按摩。


    方城仕無奈,隻好坐了起來。


    身後的祚燁把他的頭髮撥到前麵,一下一下,力道巧妙地揉按著。


    別說,還挺舒服。


    方城仕知道按摩這玩意沒有半小時根本頂不上事,他心疼孩子的手,隻按了半刻鍾就讓孩子停下了。


    祚燁說:“我沒事,讓我再按會。”


    方城仕說:“你這孩子,怎麽上趕著要服侍人?”


    祚燁說:“仕哥又不是別人。”


    方城仕說:“別總把我例外,快點睡。”


    祚燁心裏想:“你就是不一樣的。”


    他拗不過方城仕,重新躺了回去。


    隔日,方城仕找方世寶選了個日子,定下來開張,是在三天後。


    方世寶見他過來,就把方如珍遇上的事跟他說了。


    方城仕說:“你先讓珍哥調下價錢賣一段時間,過些時日我再幫他找。”


    方世寶知道他現在要忙活麵館的事,也不能讓他分心,就答應下來了。


    他把話告訴方如珍,方如珍如吃定海神針,整個人安定下來。


    但價錢最忌大調,別人賣一文五銖,方如珍也這樣賣,後來幾日他還背著草把子去了臨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孩子太小有點不好談戀愛啊!


    呸,我想啥呢,這是養成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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