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兇巴巴地掛掉電話。


    “怎麽啦?”白舅舅再次化身好奇寶寶。


    “我被人欺負了,嚶嚶……”顧斐擺出要哭的架勢,“心好難過。”


    心裏難過,你把手放在了胃上?


    見到顧斐還是很難過的樣子,小小年紀不被家人待見,家人吃裏扒外的白舅舅到底心疼起來。不心疼能咋地,誰讓她頂著一張讓他看了就心軟的臉呢?


    再說了,萬一聶風看到了,顧斐再一告狀,他跳進黃河都說不清。


    “說吧,要我做什麽?”白舅舅無奈地詢問,這小丫頭真的是捏住了他的死穴。


    再不愛管別人閑事的他,都沒辦法不管。


    顧斐:“我想跟您學完了油畫,再學習其他畫種。”


    麻煩,白舅舅想當然就要拒絕,對上顧斐委屈巴巴的一張小臉,話到嘴邊成了,“行吧行吧,快別哭了。”


    他又不會哄,哪裏像小外甥,隨便捏捏人家女孩耳垂,就嚇的不敢哭了。


    “時間不早了,去找聶風練習眼力去,回頭別忘了還有想像力的課程。”朝著顧斐擺擺手,白舅舅一副“你快走吧”的表情。


    顧斐笑道:“哦,好嘞。”


    白舅舅:這變臉能力,果真跟聶風很配。


    等顧斐找到聶風的時候,對方正在打量一台白色的儀器,一見到顧斐,便呼顧斐過去。


    “高頻多功能電離子治療機。”指了指儀器,聶風對顧斐道。


    見顧斐不解,聶風捏了下顧斐的耳朵,解釋,“打耳洞的,這台儀器操作簡便、快捷、痛感小、而且不容易不感染。”


    打耳洞的?顧斐又看了下桌子上擺著的東西:酒精、維生素c?


    “我查看了下,打了耳洞後,應立即並保持23次日以75酒精塗抹局部,持續至少1周。也可口服維生素c幫助傷口癒合。”


    聶風一絲不苟地回答。


    第一百一十章有沒有愛上我?


    “對了,耳釘。”在顧斐的注視下,聶風從懷裏掏出個小巧精緻的首飾盒。


    首飾盒雅致華麗,用白舅舅的話來形容就是——貴。雖然他看起來半點不缺錢。


    聶風打開了首飾盒。


    “不同顏色的?”顧斐指著耳釘好奇的問。首飾盒裏是兩同款不同色的耳釘,黑的宛若黑曜石,銀白的恍若皎皎明月。


    這樣的一對很少見吧?


    “定製的,喜歡哪一顆?”聶風問。


    他問的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難道隻給她一顆?顧斐有些納悶。


    但她還是指了指白的那個回答:“這個。”


    聶風取出銀白的置於顧斐耳邊欣賞了下,笑笑,“跟你很配。”


    “好了,開始吧!”他收起了首飾盒,領著顧斐來到儀器前麵。


    顧斐眉頭微蹙:要挨一下子?會不會痛?


    “會疼的。”聶風像是看穿了顧斐的想法,有些戲謔地回答道。


    痛,她才會記得自己。


    顧斐忍不住後退了一小步,她本來也不怎麽怕痛,可是……


    聽一些妹子說,打耳洞似很痛而且容易感染,也不知道真假。


    “我技術很好的。”聶風把人拉到合適位置,再次調試了儀器。


    顧斐半是信服地等待著,渾身依舊有些僵硬。


    發覺出顧斐的緊張,聶風溫熱的手輕輕放在顧斐的背後,他那雙極黑的眸子滑過一抹不忍心疼。


    打還是不打?


    他一直希望能留下一個印記,讓她永遠都記得自己。但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如果怕疼那算了。”


    顧斐急忙搖手:“隻是會緊張而已。”既然說好的,那她反悔就失信了,何況她再傻也看的出來,對方其實很想給她打耳洞。


    即便,這個行為很親密,換了別人顧斐一定不答應。


    “那好。”就在聶風說下好的時刻,顧斐隻覺的耳垂微微一刺,似乎便結束了。


    “好了?”這麽快?顧斐摸著耳垂有點蒙,真的很快,而且似乎沒有出血。


    “別動。”一邊把鏡子遞給顧斐,聶風一邊拿了片酒精棉,格外細微地給顧斐處理了下。


    隔著酒精棉,聶風感受著顧斐耳朵的溫度,心竟然詭異的滿足了。


    聶風略一沉吟,便把耳釘給顧斐戴上。


    銀色的果然跟她很配,跟黑色的耳釘也很配。想到這裏,聶風的唇角再次勾起。


    似乎這樣一想,她就屬於他一樣。也是很相配。


    “你幫我。”聶風拉住了顧斐的手。


    顧斐手猛地哆嗦了一下,“可是我隻打了一個?”她寧肯再來一下,也不想給他打耳洞啊,萬一弄疼了怎麽辦?


    “剩下那個,再等十年我替你打上。”似乎沒有發現隨口定下了十年之約,聶風盯著顧斐另一隻耳朵欣賞著。


    顧斐不自在地把目光移到了儀器上。


    聶風能挑出沒有血管神經的地方,她沒有那個自信,再一次擔心萬一弄疼了怎麽辦。


    “顧斐?”


    顧斐對上了聶風的眼睛,裏麵寫滿了堅持。


    “好吧。”顧斐妥協。


    聶風露出了左側的耳垂,跟他的人一樣,他耳垂纖薄適中,顧斐也不懂得算命那些,隻單純覺得很好看。


    “哪裏好?”細細打量位置,顧斐不得不認真起來。


    “在你喜歡的位置。”


    “我哪有喜歡的位置?”顧斐紅著臉小聲嘟囔,她的耳洞是在右側,而他要打的耳洞是在左側,到底什麽意思?


    “開始啦?”顧斐研究好儀器,查看好位置,然後閉著眼睛摁了下去——


    “好了。”聶風好笑地拍拍顧斐的手,自己動手處理消毒,然後拿起那顆黑曜石般的耳釘。


    “做的不錯。”說完這句,聶風便湊在顧斐臉頰吻了一下,手裏的相機哢嚓完成了自拍。


    黑曜石一般的耳釘跟聶風很配,顧斐想。


    “這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跡,到時候不要不認帳。”仔細地將照片收藏好,聶風對著瞪大貓眼,才反應過來發生什麽的顧斐笑著說道。


    他突然猛地再次靠近顧斐,“銀白和黑色很配,不是麽?”


    他聲音和低,但是顧斐卻不敢細瞧,她甚至在他的眼中無處遁逃。


    “很配。”顧斐傻傻地回答,可是照片呢?


    ……她到底沒敢要。


    聶風起身拍拍顧斐的腦袋:“乖,換好衣服帶你去樹屋看飛鳥。”


    郊區,樹屋。


    “害怕麽,害怕的話一會手給我。”聶風扭頭對顧斐伸手笑道,他換了一身深灰色運動裝,更顯腿長搖身挺直。


    顧斐揪著管家給自己準備的白色運動裝,再次抬頭看向眼前高大的樹屋。


    她不是上不去,不過要想衣服還完好,不被蹭花,卻又不得不尋求聶風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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