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屋內的紛亂聲音,席舟愉悅的勾起了嘴角。


    獨不食不如眾不食,誰都別吃飯不是更好?


    解決完屋裏的事情,席舟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那滿地狼藉的木柴頗有些無奈。他之前劈的實在是太好了,劈完之後才想起來跟原主之前的工作差得有些遠,所以又亂劈了幾斧子補救了一下,誰知道越補救越糟糕。


    雖然如此,席舟也沒有繼續去劈柴,而是在屋外轉了起來。


    席舟穿過來的時候,原身已經很久沒有正常吃過飯了,竟然比他在末世的時候還餓的厲害。


    他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去獵一隻兔子好好吃一頓。


    席舟在屋外拿了個點火工具,就往城外麵的森林走了。他們這裏的點火工具是一個石筒,原理跟火折子差不多,用的時候掀開蓋子吹一下就能生起火來。


    在出城鎮之前,經過的那些路人們無一不對席舟露出了嫌惡的神色。作為一個和影帝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席舟的演技雖說依然不好,但騙騙這些人也是夠了。為了不讓自己的變化引起任何的意外和麻煩,席舟的表現和科爾一樣,垂著頭瑟縮著身子,看起來有些害怕。


    “啞巴啞巴~你為什麽不會說話~啞巴啞巴~你是被天神懲罰的壞孩子~啞巴你長得惡心極了~啞巴你為什麽不滾回家~”幾個小孩子高興的轉著圈唱歌,繞著席舟蹦蹦跳跳的。


    金發男孩兒那湛藍色的眼睛蒙上了霧氣。


    他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在席舟還沒有走出幾步,那幾個小孩子接連摔倒在地上,一個帶一個,有兩個還磕出了鼻血,等他們爬起來,哇的一聲開始大哭。


    “都是你,要不是你拽我,我怎麽可能倒在地上!壞蛋!”


    “才不是我,明明就是答克,他才是最先摔倒的!”


    在席舟快要跑出這條街道的時候,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奶奶攔住了他,她歎了口氣,遞給席舟一塊幹硬的麵包,“我可憐的孩子,你別介意,那些小不點們隻是被邪惡的氣息蒙蔽了眼睛。”


    老奶奶摸了一下席舟的頭發,“我至今還記得你出生時的異像,相信我,你隻是暫時被惡魔困住了而已,不要放棄,你遲早會恢複你那富有魔力的美妙聲音。”


    金發男孩兒接過了老人家的麵包,感激的朝她比劃了一下。


    老奶奶慈祥的看著跑遠了的金發男孩兒,心下不忍,原本一個受上天寵愛的孩子現在竟然活的如此卑微。她不讚同城中居民們的愚昧,但是卻又無力改變,隻能默默向神祈禱,希望她能保佑這個男孩兒,讓他盡早恢複他的天賦。


    等到下午的時候,老奶奶發現她院子裏多了一隻烤兔子,淚流滿麵的向上天感激,這一定是上神顯靈了!


    且說席舟這邊,他告別那個好心的老人家後,就進入了森林裏麵。雖然那塊幹硬的麵包賣相實在不佳,但席舟此時實在餓得厲害,他三兩下就將它塞到了肚子裏麵,好歹舒服了一些。


    森林裏麵哪怕陽光正盛,也比外麵潮濕陰冷了許多,席舟並不打算深入,隻想著在外圍獵一隻兔子。


    席舟撿起了兩塊石子,放空五感,時刻注意周圍的響動,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這時,他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響動。席舟眼神一厲,石子便朝那邊飛了過去。


    一隻灰毛兔子被擊中了前腿,啪嘰一下倒頭栽倒在地上,因為向前衝的慣性,還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席舟緊接著又是一塊石子打了過來,隨著那破空之聲,兔子被擊穿了腹部,蹬了兩下腿這才頹然的癱軟了身子,死了。


    這一頓的飯反正是有了。


    席舟頗有些高興的朝那兔子走了過去,原身許久沒有吃過肉了,以至於現在席舟接管了身子之後,想起來肉腥就忍不住流口水。


    就在這時,一隻雄鷹猶如利箭一般飛速的衝了下來,兩隻利爪擒住那死去的兔子昂首朝飛回了天上。


    席舟一時不查就被它得逞,頓時怒了。


    他就地撿起兩塊石子,運起輕功便朝那雄鷹追了過去。那鷹的速度很快,席舟的輕功哪怕再好,有森林的幹擾也差了些許,隻是將將的墜在鷹的身後,並沒能進入自己投擲石子的攻擊範圍。


    就在席舟打算放棄的時候,那鷹的速度慢了下來,開始俯身下衝。隻是這麽一瞬,他們的距離就拉近了許多,席舟微一眯眼,石子脫手而出,陡然破空而去,兩塊石子接連打穿了那鷹的兩翅。


    隻聽一陣淒厲的鳴叫,那頭雄鷹就這麽墜入了林中。


    席舟狠笑一聲,丫的竟然敢跟餓極了的他搶獵物,他不介意午飯再加一隻鷹!


    他俯身而下,朝著那鷹墜落的地方飛了過去。


    樹林遮擋了視線,他找起那獵物來並沒有那麽順利,不過還好,在花了兩分鍾後,席舟找到了那隻被他廢了翅膀的鷹。


    那雄鷹哪怕站不穩也沒有任何氣弱,瞧著席舟的眼神狠戾無比。席舟看著那眼神突然起了興致。


    一頓飯倒是比不上一個獵手更值得。


    席舟拎著鷹和兔子輕點地麵,飛身離開。


    他的身形淩厲卻又不減飄逸,金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絲絲光芒,乳白色的肌膚瑩潤的好似能掐出水來,每當擦過一片樹葉都不禁讓人擔心他會受到傷害。


    美好的就像一幅精心描繪的油畫。


    在不遠處,一個騎著黑馬的英武男子癡迷的看著金發男孩兒的背影,他的心髒怦怦跳的厲害。


    這是他的天使,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愛人!


    男子身形高大,隻是坐在馬上就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強大氣勢,英俊的麵孔堅毅硬朗,一雙劍眉斜飛入鬢,深邃的眸子猶如星辰,隻是此刻,裏麵蘊含著無盡的火熱。


    眼見著席舟的身影越飛越遠,身著勁裝的高大男人敲擊馬腹,想要追上去。但奈何森林濃密,不適合騎馬,男人隻好跳身下馬,在森林中奔跑起來。


    隻是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那個金發男孩兒,隻能無力地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第64章 童話篇·音樂王國(三)


    席舟飽餐了一頓之後, 又捉了一隻兔子烤好,給之前那個老奶奶送了過去。


    投桃報李, 別人對他好,他自然也承情。


    席舟一直在森林裏待到天黑才回去,中間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辦法馴服那隻鷹。席舟在和係統交流了一番之後,就對這隻鷹進行了各種慘無人道的訓練。中間過程略去不談,總之在席舟離開之前, 那隻鷹已經認他為主。


    更童話一點的說法, 那隻鷹折服於科爾的美貌和強大的氣勢,臣服的低下了它那高傲的頭顱。


    事實上席舟卻為他花去的二十積分暗暗肉疼。


    不過好在上個世界席舟賺了不少積分,除了夠他和他老攻在這個世界相守一輩子還富餘了不少。


    為了不讓自己剛賺來的獵手輕易地狗帶, 席舟猶猶豫豫的給它兌換了五積分的特效傷藥, 直接讓它的翅膀恢複如初。席舟胳膊一鬆,讓它回歸了森林。


    之後隻要席舟想加餐, 他就會來到這裏,吹響自己做的口哨。聽到召喚的雄鷹便會丟給他一隻已經開膛破肚的獵物,讓他飽餐一頓。


    等席舟回去之後, 如他所料的被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原身的父親和哥哥都想對他動手,隻不過還沒有等他們出手就莫名其妙的摔破了鼻子,兩個人慘叫之下趕緊去找了巫醫。


    科爾他們家雖然算不上富麗堂皇,但是差不了多少,就算在都城也是生活水平很高的一戶人家。在這種情況下,席舟有些不理解為什麽他們會這麽苛待科爾, 哪怕不會唱歌說話,那也是他們的兒子和弟弟。


    不過話又說回來,科爾和這對父子長的還真不怎麽像。科爾的模樣屬於極為出色的那種,但是迪尤爾和他們的父親伯曼則是平凡的有些出奇,如果把他們三個放在一起,不知情的人絕對不會認為科爾和他們是一家人。


    席舟也沒有想太多,畢竟係統傳給他的背景裏麵科爾的母親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大美人,金發藍眼,和科爾如出一轍。


    治療了自己的鼻子回來的迪尤爾父子顯然安分了不少,他們沒有覺得剛才的遭遇是來自科爾,但是也覺得有些晦氣,認為科爾是一個掃把星,整個一天都離得遠遠的。


    而席舟沒了這兩個人給他搗亂,席舟則是自在了不少,在琢磨著怎麽去王宮的過程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


    席舟按照科爾的習慣起了個大早,開始做飯。


    原本的科爾在他父親和哥哥的逼迫下從來沒敢獨自吃過飯,都是等他們允許之後才敢吃。到了席舟這裏,他對那倆父子是沒有一點害怕的,自己做好飯之後就先飽餐了一頓,留下剩飯擺到了桌子上。當然,這一切是看不出來的。


    席舟一如既往的拍他們的房門,叫他們兩個起床。


    在這個家裏麵,科爾的角色跟仆人差不多,在五歲之後他就沒有上過學,更別說出門玩耍了。


    “有人在嗎?”院子傳來了敲門聲。


    席舟打開門,發現門外站著一列王族的親衛隊。席舟的眼力還分辨不出來這些人是國王手下的還是王子手下的。


    席舟對他們打了個手勢,詢問他們是誰。


    親衛隊為首的那人單手叩擊胸口,嚴肅的行了一禮,隻是目光中卻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輕蔑。席舟倒是注意到了,不過他也隻是靜靜地看著,等著他的下文。


    “這是我們奉命送來的請柬。”侍衛將請柬遞到了席舟的手裏。


    那是一封燙金的紅色請柬,上麵寫了邀請他去參加王宮的宴會。


    席舟有些不解,但比他更不解的還是跑出來的迪尤爾。


    “他隻是一個啞巴,你們怎麽也會給他發請柬?他是被音樂之神厭棄的人,被邀請到宴會就是對宴會的侮辱,這是會觸怒神靈的!你們不怕王子發現之後懲罰你們嗎?”迪尤爾非常不開心。


    “我們是奉命行事”侍衛對待迪尤爾的態度和對席舟差不多,依然是表麵嚴肅,目光輕蔑。隻不過他多說了兩句話,“我們奉命給所有擁有金色頭發的先生小姐送請柬,上麵要求這些金發的先生小姐宴會當天必須到場。”


    迪尤爾有著一頭褐色的頭發,光澤有些暗淡。他立馬急了,“是王子要求的嗎?他喜歡金色的頭發?”


    “是國王要求的。”侍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說完這句話行了個禮便走了。


    聽到不是王子要求的,迪尤爾就放心了。如果王子喜歡金色頭發,他說不定還要去染個發呢!王子是個非常英俊溫柔的人,他希望能在宴會上被他看上,成為多曼斯王國王子妃。


    “聽說國王是一個特別暴虐的人,他讓你們這些金色頭發的人去肯定是要找個樂子,聽說他還會吃人呢。”迪尤爾看著席舟,滿是惡意的說道,“你這樣的小啞巴他肯定沒有吃過,說不定這次讓你們過去就是挑一下食物。如果挑中了你,你可千萬別折騰,乖乖的跟著國王就好了,被國王吃了也是你的榮幸,千萬別反抗連累我們。”


    迪尤爾高昂著頭走了,鼻翼兩側的小雀斑和他那褐色的頭發倒是十分相稱。


    席舟沒有像迪尤爾想象中的害怕畏懼,而是端詳了一下請柬,勾起了嘴角。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本來還打算著在宴會前幾天把迪尤爾的請柬借過來,隻不過那樣的話就算他能進了王宮肯定也有時刻被戳穿的危險。現在倒是好了,有了正式的請柬,他就能大搖大擺的進到王宮裏麵,隻要找個機會偷偷地藏起來,住上一晚就夠了。


    都城裏麵的居民都有些驚惶不安。


    王族的親衛隊敲了大半住戶的門,隻要合乎年齡的金發男女都被告知了必須去參加宴會,而這個命令是國王親自下的。原本之前因為王子的宴會他們都已經收到了請柬,親衛隊倒是不用再發一次了。


    若說他們在收到請柬之後是興高采烈的,那接到這個要求之後就全部驚恐起來。他們雖然愛戴他們的國王,但也特別的畏懼他。


    傳說他們的國王滿臉橫肉渾身暴虐,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劊子手,他之前有著幾任妻子都被他在新婚之夜的時候殺死並且吃到了肚子裏,所以他至今都沒有孩子。隻能將他王弟的兒子接到了身邊養育,過繼到了他的名下。


    所有金發的男女都害怕國王這次是興致來了,想換個新鮮的吃法。有幾個年紀小的忍不住哭了起來,死活鬧著不去參加王子的宴會。


    當天,除了金色頭發的年輕男女們都是盛裝打扮,男的俊氣逼人,女的花枝招展。而金色頭發的那些姑娘和小夥子們則是一個個麵色慘白,頭發淩亂,衣服也是稍顯破爛,許是找了許久才從箱底翻出來這麽一身,席舟穿著那一身破衣服站在裏麵竟然不是那麽的突兀。


    這兩極分化的現象十分嚴重,席舟看著覺得特別有意思。


    除了迪尤爾跟他說的那些,席舟也聽了不少關於國王的傳說,無一不是把他刻畫成了罪大惡極的恐怖人物。席舟非但沒有對這個國王產生什麽抵觸情緒,反而開始有了些探究。都城就在國王的腳底下,身為一國之主的國王不可能沒聽過這些傳言,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見他對這些流言有任何的處理,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原因可以解釋。


    一個是國王非常豁達,對這些流言保持著無所謂的態度。而另一個,席舟覺得這些流言很有可能是國王放出來的。雖然不清楚國王這麽做的原因,但席舟就是莫名的有這麽一種感覺。


    王宮舉辦的宴會場麵十分宏大,紅色的地毯撲在了地麵上,直通中央的高台。而周圍的建築則是一片金碧輝煌,精致華貴,奢美非常。


    兩組王城的禁衛隊站在了宮殿的兩旁,他們身著一身紅色的戎裝,身側陪著一把鋒利的長劍,頭上的盔甲豎著一根長長的翎毛,看起來威風極了。他們腳下的皮靴鑲著兩片金屬,在禮儀官高聲喊著“王子到”的時候,禁衛隊齊齊的兩腳一磕,發出了整齊而響亮的聲音,這一聲仿佛就是一個信號,讓喧鬧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


    “這是一個美麗的時刻~這是一個值得歡呼的時刻~花兒啊~王子就要駕臨~”


    在宮殿的中央,一位身著宮廷裝束、端莊貴氣的女人嘹亮高歌,在一段曲子剛唱完,他們的頭頂便憑空出現了許多玫瑰花瓣,飄灑下來,放眼望去,一片豔麗的火紅。而通往王宮後殿的紅毯上則是飄灑了更多的玫瑰花瓣,它們打著旋跳著舞,組成了一個歡呼的形狀。


    一個英俊的華服青年踏著花瓣走到了宮殿中央,他那華美的服飾和那高貴的氣質無一不昭示著他是這個宴會的主角,多曼斯王國的王子殿下。


    殿中一片歡呼聲。


    就連原本哭喪著臉的金發男女們也有了一絲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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