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濤沒有說話,她不擅於口舌之爭,也不屑於和這兩個人爭執,她覺得華燁那幫朋友的思維模式和常人是不同的。不要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給自己添堵。何況又有什麽可說、能說的?到是有點感歎她們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想必是篤定了華燁的愛,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當初要是華燁心儀於自己,縱使妖孽三頭六臂、七十二般武藝,也沒什麽懼怕。如今無心應戰。


    她閉了閉眼,折身,越過她們,徑直向前。


    經藝大概被她這種無視的態度惹火了,擋到她麵前,輕蔑一笑,"怎麽,心虛了?其實你不說,我們也有數。想不到你還會走迂回路線,纏不住華燁,找季阿姨哭訴來了?見過臉皮厚的,還沒見過象你這麽厚的。"


    陶濤有些忍耐不住,譏誚地傾傾嘴角:"你的想像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不過,我想你是有切身體驗,才會下這番結論。但是拜托,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喜歡和人家的男朋友或老公有牽扯的。談到纏,在你們麵前,當然要甘拜下風。"


    經藝臉色有些泛白,手在空中揮舞了兩圈,突地一下摑向了陶濤。陶濤沒有防備,眼前立即金星直冒,她緊緊攥住拳,抑製住自己衝向經藝的衝動。


    如果和經藝扯作一團,後果將是什麽樣?不,被狗咬了一口,難道你還要咬回去嗎?


    她圓睜雙眼、凜冽的表情讓許沐歌一驚。


    "經藝,你幹嗎?"許沐歌碰碰經藝。


    陶濤雖然沒有點明,但經藝怎麽能不懂呢!蕭子桓的絕情,是她心裏麵不能碰觸的痛。一想到他,就是撕心裂肺的疼。陶濤這樣嘲諷,她怎麽能不抓狂?


    她已經沒有了理智,語無倫次地指著陶濤,"不行,我就是要教訓教訓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這樣信口雌黃。哼,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明明知道華燁愛沐歌,卻不要臉地勾引華燁,讓他對你負責。現在呢,還不是被甩了。華燁從來就不喜歡你,娶你不過是打發一時寂寞,生理上需要發泄罷了。"


    "真的應該把華燁叫過來,讓他看看你如此仗義的為他打抱不平,他怎麽也得表達一下感動吧!不過,我替他卻感到悲哀。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專情的男人,想不到在你們眼裏,他為了一時寂寞,居然能隨意和別的女人上床?那麽你可得朝朝暮暮看緊她,別再給他寂寞的機會。畢竟象我這樣不識時務的女人還是大有人在。"她瞟向許沐歌,冷冷地彎起嘴角。


    "你這是威脅?"許沐歌渾身的毛孔都警覺地張開,輕輕地抽著冷氣,長長的睫毛不安地眨個不停。


    "在你們這些人眼裏,感情從來就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我能威脅什麽?患得患失、慌不擇路,可不是你們的作風。"陶濤低下眼簾,蔑視地搖搖頭,"可是,也有人說過,夜路走久了,總會撞上鬼。將來的事誰能預料呢?我已經離婚了,至於華燁會不會一如既往的愛你到永遠,你找華燁保證去,我給不了你什麽。我不想擺什麽高姿態,也不評價華燁如何如何,但隻要他身邊一直有你們,與他離婚,我覺得是種解脫,"


    "那是你不配。"經藝吼道。


    "確實不配。經小姐是將門之後,看上去也象受過教育,可是舉止行為有如市井潑婦,我哪敢高攀?"


    "你。。。。。。"經藝又揚起了手,許沐歌拽住了她,衝她搖搖頭,對陶濤說,"以後,季阿姨有我來照顧,你不必再過來了。"


    陶濤笑笑,並不接腔。事實上,她已心力交瘁。她都已經正式放手,為什麽還要受這種侮辱?心裏麵對華燁的心寒不禁又多了一份怨懟。


    她完全可以把許沐歌在法國的事拿出來羞辱她一番,也可以裝出開心的樣子告訴她,華燁並不願意離婚,是自己把他給甩了,說華燁給自己打電話,顯擺季萌茵帶給自己的禮物。這些都是許沐歌擅長做的,她不是許沐歌。做了更會生出無止境的牽涉,似乎她真的對華燁還有什麽想法。


    沒有,真的一絲都沒有。


    "那再好不過了。"她沒有說再見,轉身走人。


    "幹嗎就這樣放過她?"經藝不甘心地怨道。


    "再打一巴掌?"許沐歌歎氣,"幸好華燁不在這,要不然他會向你翻臉的。"


    "不可能。"


    "你不了解他。"


    "難道他還在意那個女人?"經藝指著陶濤遠去的身影。


    許沐歌沒有說話,埋頭往樓梯走去。早晨和華燁通電話,提出來向季萌茵拜個年,華燁說等兩天,季萌茵身子不舒服,不太想見人。她一聽就上了心,覺得這是個表現的機會,怕一個人來會冷場,扯上剛從國外回來的經藝一起。有經藝在,季萌茵應該不會讓她很難堪。她很後悔上次在醫院和季萌茵說了一些重話,那時,她哪裏會知道華燁與陶濤離婚會這麽快。


    經藝敲的門,好一會,才聽到裏麵有腳步聲。


    "小濤。。。。。。哦,是經藝呀!"季萌茵還沒綻放的笑意一凍,神情冷冷的,她沒看許沐歌,隻看著經藝,"華燁結婚之後,就搬到聽海閣了,不住在這。"


    許沐歌臉上立時一陣紅一陣白的。


    經藝訕訕地笑道:"季阿姨,我們不是來找華燁的,是特意來看您的。"


    "看我?為什麽?"季萌茵堵在門口,沒有讓她們進去的意思。


    "季阿姨,聽說你不舒服。"許沐歌小心翼翼地笑著。


    "你和我非親非故,我不舒服與你有關係嗎?"


    許沐歌閉了下眼,"季阿姨。。。。。。"額頭直冒冷汗,嘴角抽搐。


    "季阿姨,是不是怪我們預先沒打個電話,好象冒味了。"經藝忙插話。


    "我們都住在大院裏,抬頭不見低頭見,談不上冒味,但不需要這樣特意跑來。我很累。"季明茵扶著門框,準備送客。


    "那。。。。。。"經藝拿眼瞄許沐歌,不知是走還是不走。


    許沐歌鼓起勇氣又抬起頭,"季阿姨,那我們改日再來看你。"


    "不要了。"季萌茵漠然地看著她,"華燁對你怎樣,我無權過問。但我是我,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這裏不歡迎你。"


    許沐歌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季阿姨,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天冷,我不送客了。走好!"季萌茵不等她說完,"啪"地一下關上了大門。


    經藝扯扯僵如石雕的許沐歌,小小聲地說:"走吧,沐歌,她的脾氣出了名的古怪,你別往心裏去。"


    "不是,不是。。。。。。"許沐歌連連搖頭。季萌茵以前是對她冷淡,可不會象這樣不講情麵。"是她。。。。。。一定是的。。。。。。"


    "誰?"經藝擰擰眉,忽然恍然大悟,"是陶濤那個女人嗎?她在季阿姨麵前講你的不是了?怕什麽,那是她妒忌,中傷你,隻要華燁愛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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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沐歌沉著臉,抓著禮盒的手微微顫抖著,單薄的嘴唇張開又抿緊,她咬牙說道:"如果她真的。。。。。。真的說了,我不會放過她的。。。。。。"


    經藝詫異地怔住,沐歌似乎有點驚懼不安。


    外麵天已經半黑了,陶濤坐在出租車上,癡癡地看著後退的街景,司機問她去哪,她說桂林路。


    "別墅區?"司機的聲音有幾份羨慕,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她。


    她沒接話,手捂著被打的那個臉腮,掌下的肌膚火辣辣的痛。車開到路頭的小咖啡館時,她讓司機停下,她想走一會,平靜下情緒。


    在分居的第二天,華燁拉著她在這條路上散過步,許諾她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他到底給了她什麽?


    除了疼痛,還有恥辱。不怪別人,是她愛他,才給了他這樣的權利。


    夜幕完全降臨,一幢幢別墅亮起了燈光。


    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她微微苦笑了。如果胸腔是麵鏡子,透過鏡子一定能看到此刻她的心必然是一片腥紅。以後,心會結疤,總有一天會痊愈的,希望那一天來得不要太晚。


    正走著,聽到夜色裏傳來孩子的嬉笑聲。


    "陶陶,停下,當心摔倒。"這是蕭子桓的聲音,好象很緊張。


    "不,我要和爸爸比賽,爸爸快來追呀!"


    "陶陶?"陶濤一喜,停下腳步,嫣然姐回來過年了嗎?


    "阿姨,"陶陶很聰明,聽得出是陶濤的聲音,自己拉了院門,就跑了過來,蕭子桓忙追上。


    陶濤彎腰抱起陶陶,親了親冰涼的臉腮。陶陶埋在她脖頸裏,咯咯笑個不停。"嫣然姐在裏麵做飯?"陶濤看到廚房裏熱霧騰騰。


    蕭子桓摸摸頭,無力地歎息,"她還在東北。陶陶是我帶回來看看爺爺奶奶的,過了元宵節,他還回東北。"


    陶濤默然。


    "媽媽要出去做事,賺錢給陶陶買皮球、買奧特曼,還有皮卡丘。"陶陶說道。


    "哦哦,那陶陶要乖哦!子桓哥,你就讓下步吧,為了陶陶。"


    "她已經向法院起訴離婚了,嗬嗬,不在陶陶麵前說這些,他好不容易才理我。陶陶,我們進去吧,爺爺飯要做好嘍。"他抱過陶陶,笑道,"代我向華燁說聲新年好。"


    陶濤機械地衝陶陶揮揮手,陶陶無憂無慮的笑著,她驀地一陣心酸,忙低頭快步往家走去。


    身後,一輛黑色的奧迪呼嘯地衝過來,車門一開,左修然從裏麵跨出來,霸道地擋住她的去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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