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宗絕一臉黑線,發現這兩年不見的北堂野還是那麽二,怎麽上一秒拚了你死我活的,這下一秒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兩人拉拉扯扯一番後,很快就到了北堂野的廂房外。他先是將邢宗絕推進了廂房後,就開始探頭探腦看廂房外是否有人注意到他們,見走廊上空無一人,這才將廂房的門扉給緊緊的關上並且還很龜毛的插上了門栓。


    見到這一切的邢宗絕,微微蹙了下眉,就走到圓凳旁坐下,拿起圓桌上的酒壺與酒杯開始自斟自飲起來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時候攤牌了。


    “我去過靜心穀了。”北堂野收起了先前的吊兒郎當,走到了邢宗絕正對麵的圓凳旁坐下。此時此刻的他,一臉凝重,用沉痛的眼神看著邢宗絕,一字一句的追問道:“為什麽你不去阻止千席,明明你就有時間也有辦法去阻止他!”


    邢宗絕抬頭一口飲入杯中的酒水,待辛辣的酒水在嘴裏過了一圈後,才將它吞咽下腹。隨後他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眼神雖然有些迷離恍惚,但是嘴裏所說出來的話,卻又讓北堂野特別心驚。“我為什麽要阻止,隻要千席開心,殺盡天下人又何妨?”


    “你說什麽?!”北堂野無法置信這話會從邢宗絕嘴裏說出來,他一直以為他雖然麵若寒霜,但是他的心腸應該是熱的,不應該如此冷酷無情。


    “我說,隻要千席開心,殺盡天下人又何妨!”邢宗絕一把捏碎了手裏的酒杯,抬頭看著北堂野的雙眼,一字一頓的重複這幾個冰冷無比的字。


    “我靠,你這是再害千席,你知道嗎?”北堂野徹底的火了,刷了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拉過邢宗絕的領口,低聲質問道:“與朝廷作對,你是不是嫌你們的腦袋瓜子,待在脖子上太舒坦了?”


    “是又如何?”邢宗絕抓住北堂野拉他領口的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將他的手從他的領口上扳了下來,還邊扳邊嘴角含著淺淺的笑意,說道:“不管是碧落還是黃泉,東城千席去哪裏?我——邢宗絕也照跟不誤!”


    “瘋了,瘋了,你們都瘋了!!”北堂野抓狂了。隻見他邊抓著自己剛整理好的頭髮,邊來回的走了幾圈後,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對邢宗絕大聲的咆哮道:“我會阻止你們的,我不會讓千席繼續犯錯下去的!!”


    第32章 第二十九章夜會密探


    第二十九章 夜會密探


    夜半三更,喧鬧的雲來客棧迎來了深夜的寧靜,濃重的夜幕下隻有零星半點的燭光投影在緊閉的門窗上。


    東城千席倚在軟塌上,左手撐著後腦勺,右手拿著一本《史誌通鑑》正在閱覽著,而他的身旁則站著紫衣為他默默地掌著燈。


    其實,東城千席的心思根本就沒有在書冊上,他隻是借著這本《史誌通鑑》打發著他等人的時間而已。


    他瞟了一眼沒有任何動靜的窗台,又看了看手裏半天都看不進一個字的書冊,對身旁紫衣,淡淡的說道:“幾更天了?”


    “剛過三更一刻。”紫衣答得小心翼翼,就怕東城千席動怒,因為她知道距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刻鍾了。


    聞言,東城千席的眉頭微蹙,顯然有一絲不悅,一把扔掉手裏的書冊,正要坐了起來,卻見一抹藍色的影子推開緊閉的窗口一躍而入。


    來人以很快的步伐,穿過層層疊疊的白色紗幔,來到東城千席的麵前後,就單膝跪下,低頭抱拳請罪道:“門主,請恕藍衣遲到之罪。”


    隻見來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女子,一頭烏絲長發高高束起,未著任何銀飾,隻在束髮上插著一根桃木簪。她五官端正,濃眉大眼,卻沒有艷麗之色。她身著藍色勁裝,腰間兩側各別著兩把彎刀,那一身濃濃的英姿颯慡之氣,讓人見了便心生了好感。


    東城千席見藍衣雖然遲到了一刻,但是她人看起來也隻有風餐露宿的疲累樣,卻未見有哪裏損傷,這才心下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後,就語帶不滿的問道:“何事耽擱?”


    那個自稱藍衣的女子繼續低著頭,輕聲這麽解釋道:“藍衣三更就到了,可是藍衣不敢進來。”


    東城千席聽到藍衣這麽說,其實已經猜到是什麽原因,讓她這麽晚才敢進來了。畢竟他的窗台之外,還有邢宗絕和北堂野兩個大門神日夜為他把守著。


    邢宗絕跟了他兩年了,期間並未去阻止他所做的事,而北堂野這個未知數就不一定。看來要盡快甩掉這個大麻煩,要不然接下來的計劃,會因為他而變得更加的棘手。


    “那你又是怎麽進來的?”東城千席用右手摩挲著下巴,邊思索著怎麽把北堂野神不知鬼不覺的支開,邊漫不經心的這麽說道:“畢竟我的窗台外可是有兩個門神杵在那裏。”


    “說起來,那就要多虧邢宗絕了,是他將那個男人給引開的。”藍衣說到“邢宗絕”這三個字,語氣竟然柔和了幾分。


    聽出藍衣語氣裏的變化,一瞬間,東城千席竟然心裏有一點怪異的感覺。那感覺又酸又澀,讓他有些不悅的挑了一下眉頭。


    難道說,這個丫頭看上了邢宗絕?


    雖然東城千席強壓下心頭的酸澀與疑惑,但是那張俊秀的臉卻已經冷了下來。此時此刻,他正用冰冷無比的語氣,將話題硬生生的轉移到正事上。


    “藍衣,你可否探清不歸島那邊,什麽時候將郡主送入皇都為後?”


    “這個月初十,迎親的儀仗隊就會接北堂悅郡主從不歸島出發。而這次跟著送嫁的隊伍裏並沒有北堂忘憂以及她的三位丈夫。”


    藍衣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東城千席。雖然她話裏話外都是直呼全名,但是語氣裏還是比較柔和敬重。因為她知道,這些人都是東城千席的家人,所以她在回復東城千席的時,沒有一點冒犯之意。


    東城千席聽到這條消息時,雙眼微眯,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笑道:“哦,北堂忘憂竟然不來送嫁,那這場搶親大戲,豈不無趣至極?”


    聽到東城千席這句嘲意十足的話,藍衣默默地閉著嘴並未搭話,而一旁掌燈的紫衣微動了動性感的紅唇,最後也沒有勇氣開口。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不會讓他那麽難過。


    東城千席收起嘴角的嘲諷,坐了起來,邊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袍,邊這麽漫不經心地問道:“那這次送嫁的儀仗隊裏,誰跟著去壓陣?”


    “送嫁壓陣的是南宮護堂以及席千諾,他們是北堂悅郡主的雙胞胎……”


    藍衣那“哥哥”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見到東城千席突然臉色大變,一把將軟塌上的靠枕甩了出去,而伴著這靠枕飛過來的還有東城千席的咆哮:“閉嘴,他們是誰,我會不知道嗎?用得著你解釋?”


    “藍衣不敢,請門主恕罪。”藍衣趕緊低頭認錯。她有一個善變的門主果然很受罪,也不知道紫衣邢宗絕怎麽會喜歡他,還至死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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