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淚上加淚:兄台,這句話理應我來問你。


    但眼下不是甘較這些的時候,我無比悽怨地瞄了一眼勒在我脖頸的手臂,輕軟哄道:“我可不是你要找的人,我是出門餵池裏金魚的路人… … ”


    他輕笑,正烤我有些友丈鬆時,他整個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一股子酒香的氣息呼人我的鼻尖:“我可不找任何人。你們凡人果然不能輕信,平白無故給我下了藥。”


    他說的“犯人”二字委實震住了我。


    我知道鎮孰將軍平日裏喜歡綁一些奇奇怪怪的異族,今兒個怎麽把神仙也敬獻過來了。


    “你你你……去找下藥的大鬍子啊。綁我是怎麽一回兒事?”


    “大鬍子?”他征了怔,輕喘著炙熱的氣息便輕掃過我的耳畔,我脖頸有些癢,感覺他的發梢在動作間,他很贊同地點頭:“沒錯,他那一臉的大鬍子有些惱人。”


    神仙醉了。


    我淚了。


    彼時遮住月亮的雲漸漸散去,從黑暗之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嘴角扯出笑容,壓低聲音道:“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我勸你快些跑了吧。”


    “我渾身上下使不上勁兒。”


    “你到底被下了什麽藥啊,神仙不是百毒不侵的嗎。”


    “我何時說了我是神仙?”他語氣裏帶著笑意,反問我一句。


    正當我盤算著怎麽努力脫身的時候,突然有人嘩的一聲在我們燃了火把,銀魅望著我微微征愣,視線便停到身後的人身上,滿臉怒意地說:“你給我放了。”


    男人把手往我腰上一搭,攬緊肩膀,整個兒摟入懷:“本君不放。”


    我再一次忍住了磅礴瀑布淚。


    銀魅被激得出了掌,那人帶著我連退幾步,眼見著周遭的侍衛包圍了過來,我大喜之際,隻覺得腰間的手一緊,他身上發出的茫茫白光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昏天暗地之間,唯聽到耳邊一陣嗡嗡的風聲。


    待我再次醒來,發現眼前漆黑一片,全身疼痛不已,胸口悶得慌。


    “這是什麽地方?”我把壓在身上的人給推開,“你好重,痛… … ”


    “對不住了,我不認得路就把你給帶到這兒來了。”患率一陣響後,他似乎也坐了起來,抱膝靠著壁。


    我起身,朝四周摸了摸,所觸之處都是石塊,硌手得慌,有些潮意。我頓時一驚,又摸索著沿路返回,蹲下縮在他身旁,戳了戳他,滿臉沮喪。“我好像也不認得路。”


    他一雙眼很亮,歪著腦袋,目不轉睛地望著我。“這不是皇宮嗎,你住在宮內竟不認得皇宮?”


    “這好像是石洞。”


    他怔了怔,垂下頭:“對不住了,興許是本君法術出了點岔子。”


    佛祖保佑,我委實萌生了殺生的念頭。


    孤男寡女獨處在沒有一絲光亮的洞內,況且這男人還疑似是名刺客,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我別過臉,硬生生地嘆一聲:“你身上有帶火摺子嗎?”


    “本君沒有。”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怒了:“你有膽闖皇宮,事前連個準備也沒作?! “


    “本君沒闖。本君是遭jian人暗算。”他的小小自尊在搏鬥。


    我撫額,決心不跟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你現在怎麽樣了?能否再施法術把我送回去啊?”


    “我試試。”


    他說完話,就再沒了動靜。


    我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在黑暗尋著他的輪廓,眯起眼睛湊近了:“怎麽了?”


    “使不出,我有些熱。’,他說得含含糊糊。


    “… … 哪兒熱?我摸摸。”


    起初聽他說被下藥,莫不是發作了?


    我有些心急,俯身隔著他衣服略微試探地摸了一下,溫度不低,我又探袖摸索著一路巡來,來到他的頸上,往上摸到了他的臉。


    光這麽摸著,就覺得他唇線誘人,鼻樑很挺,眉很柔軟,額頭也有些高溫。突然,他反手一捉,我隻覺得手腕被人握得很緊,力度一拉,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便被他擁入了懷裏,翻身壓在了身下。


    “你要幹什麽!”


    頓時衣袍被他拉扯開來,他的手像蛇一般滑人褒衣內,掌心的溫度熱得燙人,激得我一哆嗦。


    “你好涼。”


    你才娘呢,我是女的,不能不娘。


    他壓在我身上,雙手撐在我腦袋旁,身軀高大挺拔,俯視著我,黑夜裏隱隱看到那雙眼睛泛著醉人的光芒,仿若碧池裏蕩漾的月色。


    隱隱感到月色越來越迷濛醉人,我大感不妙。


    “我好難受。”他一字一句地說,聲音嘶啞了起來。


    “你一人難受就算了,你抱著我,我也難受。”我好心勸。並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推了推他。


    豈料他將我的手擄在頭側,用力一攬。


    我呼吸一窒,掩入了他的懷抱,兩具身體貼合得那麽密,不留一條fèng隙。


    一股熱氣呼來,軟滑濕熱的東西含住了耳廓,傳遞到我的敏感的神經,令我猶如被電擊般。


    他的指試探地滑過我的肌膚,揉撚之後,一手掌控渾圓,手指異常靈巧。我小半邊身子仿若被火燒著,麻麻的燙燙的,渾身發軟。


    我別開臉,想掙紮。


    卻發覺背上又涼又被格得疼,一絲冷風透過二人的fèng隙鑽人,我才察覺不知何時已被他扒了個光。


    “凡事好商量。”


    “劍拔弩張,沒得商量。”


    還未來得及讓我有所反應,他的唇便壓下了,柔軟中帶著香氣,我恍神過後,他舌頭頂開牙齒長驅直人,肆無忌憚。手沒從我的衣袍裏抽出,越發加重了撫摸的力道,那還算親昵溫柔的吻也越發的火熱,一發不可收拾。


    閃電般的快感讓背脊都蘇麻掉了,在我瞬間失神時,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襲來。


    我睜大眼,突然頓悟了。


    如此想來,他讓我認路是假,誘我站汙他是真。如今,米已成炊。


    清晨。


    我還軟趴趴地裹著衣袍,閉目睡著,尚未恢復元氣。


    旁邊的人把手放在我頭上,順著髮絲纏綿地撫著,淺而柔,手指有力。


    然後隱約看見他起身,背對著我站在洞口,一襲身影玉樹臨風,未梳發,墨色長髮披在月牙白的褒衣上,說不出的溫潤。


    我眯起了眼睛。


    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


    “有人來了,得先行一步。”朦朧之中他的臉在陽光下泛著光華,他俯身。在我額邊印下吻,“本君定會來找你。”


    我一驚,醒了。


    發現自己渾身赤裸地裹在一個寬大的袍子內,白衫,繡著祥雲銀龍紋,繡工精細,很是華麗。


    他走了。


    他竟真的擦完嘴就走了。


    我頹了,一臉悲戚戚,小的居然連他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


    突然一道回聲盪進我的耳裏,“回稟公子,前方有一個洞。”


    “閃開。”緊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


    我臉一黑,穿衣已是來不及,隻得慌忙摟緊袍子蜷縮在洞內。


    洞外隱隱有亮光,進來了一個人,穿著嬰粟花紋袍。就這麽站在那兒,眼神裏的、疼委實在我心口上撓了一把。


    誠然受傷的是我,我卻也還健在,他大不必悔恨成這樣。


    “誰也不準進來,給我滾出去。”他淒湊然地立在洞口,喝退了眾人。


    腳步很是沉重,一步又一步,走到我麵前。


    “魅。”我喚了一聲。


    銀魅神色怔怔,看著裹在我身上,把我渾身包得嚴嚴實實卻不屬於我的衣袍,遲疑地伸手就扯。


    “我裏麵什麽也沒… … ”我愈說愈沒底氣,“穿”字是再也吐不出口了。


    他眸子暴實,眼眶裏泛著血絲,蠻橫地執著我的雙肩,手指掐得我很疼,他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將我的袍子扒下,視線怔怔地看了看,吸一口氣別開了腦袋。


    他不言語,可掌心的溫度卻燙極了,他極力保持鎮定,可手指卻抖得厲害。


    我怕他遷怒於我。


    想著無緣無故地便被攪人這爛泥裏,生下來便是父皇不疼,沒娘愛的人,不覺眼眶裏含出了一泡淚。


    “可憐我一個父皇不疼,沒娘愛的人。我等了你們一整夜,竟現在才來。”我的聲音壓低了七分,添足了十分的委屈,硬生生地把那一點點心虛給摒除在外。


    “蠻兒… … ”他眼底有悲涼,“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身子還好嗎?”


    啊?


    確定他是問的是我身體方麵還好嗎,而不是問昨夜那人技術還好嗎。


    我委屈地扁嘴。


    “他用東西頂我。”


    “很疼… … ”


    “還流血了。”


    我一項項數著旁人的罪行,卻被他突然擁人懷裏,摟得很緊,他的懷抱暖著我,用自己的磨將我攏了個結結實實,一道便咽的聲音響起:“再也不會了。”


    他說:“我不會再讓人傷你。”


    語氣那麽柔軟,化入空氣。


    我眯起了眼,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準備了數十項開罪的理由,居然還沒用便逃脫了。


    我實在有些小幸運,忍不住撫著他的背肩,安撫之。


    他竟將我摟著,恨不能掐人骨揉人肉內。


    真是憋得夠戧。


    後來本宮才知道了原來有失貞這一詞。


    聽聞民間的女子失了貞潔要浸豬籠,淌若未有婚約在身的姑娘私自生子,還要施火刑。


    銀魅的口風很嚴實,竟也沒泄露一丁半點兒。


    隻是經過那件事之後,皇官裏我所住庭院的戒備又嚴實了不少,隻能進不能出,別說男人了,連隻公蚊子都要閹割了才肯放進來。


    黃昏落日,望著飛在我頭頂一團黑漆漆鬧春的母蚊子,我撓撓手臂,很是惆悵。


    我靠在欄上餵魚兒,摸摸腹部,低頭嘆了嘆。


    我雖是爹不疼,娘不愛,但幸好是個公主,以後也不怕招不到駒馬。


    隻是我翻了翻失貞必備的春宮圖,覺得多少有些調悵,裏麵三十多頁,隻偏偏對第二十五頁有印象,前麵的未試後麵的也沒嚐。


    不得不說,有些遺憾。


    “你若身體好些了,本君不妨陪你一個個試個夠。”一個人輕聲說,暖暖的熱氣吹在耳朵上,我一陣哆嗦,半邊身子部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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