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汐側頭,倒了杯酒遞到鳳蔚然手上,“也不知這酒是什麽味道。”


    鳳蔚然一下子就想起之前的事情,眸色不由暗了暗。


    把酒一飲而盡,人也慢慢湊近,一眨不眨看著對方的反應,可直到兩唇相貼,鳳蔚然也沒看出什麽,對方眼裏除了一片笑意之外別無其它。


    鳳蔚然雖然見識很多,但這其實是他的初吻,所以自然是不怎麽會的。


    顧汐見人隻會在唇上廝磨舔舐,便直接張開了口,把人引入其中,細細教導。


    鳳蔚然是個好學生,很快便熟練起來。


    兩人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糾纏了好一會兒。


    “阿若很熟練啊。”放開人的鳳蔚然摩擦手下細嫩的肌膚,幽幽道。


    不知何時已經坐在鳳蔚然腿上的顧汐淡定道:“還行,看過書。”


    鳳蔚然抿唇,從未有過的感覺充斥在心間,讓他覺得整顆心都漲漲的,“以後,隻有我一個,好不好?”


    顧汐看著鳳蔚然的眼睛,裏麵滿是真誠以及執著。


    “當然,我也一樣。”鳳蔚然在顧汐眼睛上親了一口繼續道。


    顧汐挑眉,“你家裏同意?”


    鳳蔚然想到了一直催他成親的皇姐,抿唇道:“你是我想要的,她會同意的。”


    “不介意我的身份?”


    鳳蔚然默了默,哀怨地盯著顧汐,“我連你什麽身份都不知道,談何介意。”


    顧汐了然,這是知道她不是倚春閣的姑娘了,不由摸摸他的頭頂,“當日從頭到尾可都是你在說。”


    “我當時是喝醉了,腦子不清醒,所以才會認錯。”鳳蔚然有些懊惱。


    阿若那天的衣著打扮,一看就是客人,哪兒像伺候人的,何況那身氣質,哪怕是那些賣藝不賣身的清倌都遠不能比。


    鳳蔚然憤憤地拿下頭頂的手,送到嘴邊咬了一口,“你倒好,就會順著我的話說,我可不要誤會。”


    “但我沒騙你啊,以後也不會騙,我確實……”顧汐勾了勾鳳蔚然下巴,笑吟吟道:“隻有你一個客人。”


    “不會騙我?”鳳蔚然狐疑,“之前老鴇說這是你的房間,你還跟這裏的閣主是朋友?”


    顧汐想了想,點頭,“算是吧,你以後要來這裏的話,都可以來這個房間。”


    倚春閣各方麵都是頂級,除了找美人尋歡的客人,不少都是純粹來放鬆享受的,能有個專屬房間倒是不錯。


    至於閣主姚緒乘,原主還真跟他打過幾次交道,非要說的話,也可以算是不熟的朋友。


    雖然顧汐有點含糊其辭,但鳳蔚然卻不再詢問,他們雖然已經互相表明了心意,但畢竟剛剛認識,一切還需要慢慢來。


    總歸,該是他的,無論如何都跑不掉。


    鳳蔚然又喂顧汐吃了塊點心,便道:“那阿若要不要陪客人出去逛逛?”


    “樂意之至。”


    出了花街,再走幾十米,就是一條非常熱鬧的街道,道路兩邊都是擺攤的小販。


    兩人慢慢逛著,偶爾停下來觀看一番。


    然後就到了一個捏泥人的攤子前,上麵擺著成型的貓咪、兔子、狐狸……


    攤主是對老夫妻,動手的個單眼老大爺,臉上甚至還有一道疤,手中動作認真細致。


    “兩位想要什麽?”


    鳳蔚然看著那些十分傳神的動物,問道:“捏人嗎?”


    老大爺點頭,“捏。”


    “那就捏個她。”鳳蔚然往旁邊一指。


    顧汐看了眼麵露期待的人,道:“也捏個他。”


    老人速度很快,成型的泥人不算特別精細,但十分傳神,能讓人一眼認出。


    顧汐伸手接過,然後就發現泥人的手似乎有些奇怪,調整湊近,泥人的手正好可以扣在一起,麵容隱隱相對,好似在相視而笑。


    鳳蔚然也看到了,臉上笑容更甚,連價錢都沒問,直接掏出一錠銀子,然後拉起顧汐便走。


    “公子,這太多了。”


    心情正好的鳳蔚然大方道:“多的送你們了。”


    “不可,這實在太多了。”手腳利索的老婆婆連忙從攤後走出,“公子,您給十文錢就行。”


    鳳蔚然一見人追出來,便停下了腳步,聽到這話,扭頭看向顧汐,十兩已經是他身上數目最小的銀子了。


    畢竟之前,買東西從來都不用他自己付錢的。


    顧汐無奈一笑,把銀錠接過,打開荷包,裏麵沒有一個銅板。


    於是顧汐便從裏麵拿出一兩銀子放到老婆婆手中,“有道是千金難買我喜歡,老爺子的手藝,值這一兩銀子。”


    “走了。”鳳蔚然重新拉上顧汐,與手中泥人的姿勢一樣。


    老婆婆看著相攜而去的兩人,不住道:“謝謝,謝謝……”


    兩人一直逛到日落西山,因為邊逛邊吃的原因,倒是都不餓。


    “那我們……”鳳蔚然有些遲疑,“以後怎麽相見?還在倚春閣?”


    主要自己的身份還沒坦白,他也不好意思詢問阿若的身份住址。


    顧汐想了下,“明天我給你一隻飛鴿,想見的話隨時傳信。”


    “這個好。”鳳蔚然眼睛一亮,連連點頭,“沒事也可以寫信,都收藏起來,等老了我們可以一起重看。”


    顧汐笑著點頭,“好主意。”


    “需要我送……”話到一半,鳳蔚然及時改口,“有人來接你嗎?”


    “有的,估計馬上就到了。”


    顧汐話音剛落,冬凜就駕著馬車來了。


    “那你路上小心,記得把飛鴿給我。”鳳蔚然轉身離開,步伐比平時慢了一倍不止,走兩步就忍不住回頭,心上人就在樹下笑著看他。


    一直到轉了個彎,回頭再也看不見人了,鳳蔚然才快步回了王府,然後馬不停蹄地進皇宮。


    他得去探探口風,雖然皇姐一直希望他成親,但挑的對象都是些世家貴女,也不知能不能接受阿若。


    若是不能……


    不不不,阿若那麽可愛,比那些世家貴女們好多了,皇姐一定會喜歡的。


    真不行的話,他就帶人私奔,先離開京城,躲上個兩三年再回來。


    顧汐看著人轉彎離開,也上了馬車,打算回府,半路上,小可愛忽然道:【宿主,女主在那邊。】


    “嗯?”顧汐揚聲道:“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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