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姑娘,跟這兩人有過節?”楚青鉞看了一眼已有一麵之緣的黑衣女子,她還是戴著白紗,此刻站在顏如意的身前,隱隱呈一種保護姿態。


    “前些日子,我在一個尼姑庵內歇腳,恰逢她們在做法事,庵裏有個姑子被賊人玷汙後自盡了。聽說官府都是廢物一直沒有抓到人,那采花賊還揚言要再來,一個一個的帶她們還俗。”


    她瞪著那被楚小劍踩在地上的男子,“我便在那尼姑庵內住了幾夜,終於等到了他,給他吃了點藥。”說著大笑了起來,“如何?”


    “賤人,你不得好死,等爺爺。”


    “哈哈,說那麽多廢話,我那藥讓你終生不能人道,每隔七日瘙癢難耐,想來你已是經曆過了一遭?要不姑奶奶行行好,今日送佛送到西,再給你謀個差事。”


    “你的小刀借我用用?”轉身麵對顏如意時卻沒有半點狠厲。


    顏如意癡癡的看著她,將隨身帶的小刀遞給了她。


    “那位小哥,麻煩把這兩人褲子給我脫掉,我將那沒用了東西割下來,聽說宮中有些老太監,喜歡用這東西切片泡酒,下輩子便會多長出幾個來。嘖,你這刀不夠鋒利啊,要是拿那種極薄的刀子,我可以片的薄如蟬翼,片成數十片。”說著還笑了一下,“怎麽?你很好奇什麽味道嗎?第一片我送你吃。”


    在場的男人此刻無一不覺得胯間一涼,就連那采花賊自詡閱女無數,都沒見過如此粗魯邪性的女子。


    “要不,你自己脫?”白芷拿著一刀一步一步的走近。


    楚青鉞看的高興,並未叫停,此女若是招進大理寺,想來是刑訊男人的一把好手。


    “你放肆,你可知我哥是何人?”那輕浮男子嚇的渾身抖。


    “閉嘴!”那一直低垂著頭的人厲聲喝了一句,


    楚青鉞給了小刀小劍一個眼神,兩人了然的哢噠一聲卸掉了兩人的下巴。


    白芷走到了那采花賊麵前,拍了拍他的臉。“逗你玩的,我可不想髒了這小公子這麽好的一把刀。”說著還回頭對著顏如意笑了下,“好孩子,轉過身去。”


    顏如意又呆又乖的轉過了身,隻聽身後一陣慘叫,撕心裂肺。


    楚小劍張大了嘴,夾緊了腿,這個女人,自己絕對不能招惹她。一邊溫言軟語的哄完了孩子,一邊就對著那采花賊的下身踩了下去,還在上麵扭了幾下。


    在場的男子都有點感同身受的沒有出聲,隻有坐在軟轎中的楊景韜,盯著麵朝他的顏如意,皺起了眉頭,看來之前,他並非錯覺,白芷的眼睛幾乎和顏如意長的一模一樣。


    “住手。”那一直垂著頭的男子抬起了臉,注視著楚青鉞,口齒不清的說道。


    楚青鉞盯著兩人一模一樣的身形和臉龐,瘦小精幹,天生練輕功的好苗子,長的不算醜,但看一看就不是好麵相,一人輕浮,一人陰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長相,卻是兩種不同的氣質。哦不對,陰沉長相那人,眼皮上麵有一顆很小的紅痣。


    “咦。”白芷伸手摸了他的臉一把,又歪頭看了看他的脖子,忽然伸手向他的身下探去。


    饒是見多識廣的顏開和鄒啟,活了三四十年,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景。一個妙齡女子當著他們七八個男子的麵,調戲另外一個男人。小刀小劍十多歲的年齡,看見這一舉動,更是紅了臉。


    “哈哈哈哈,原來你真的是個太監了,快,讓我看看。”說著便要上前扒褲子。


    “白芷姑娘,別髒了你眼睛。”算起來,楊景韜與這姑娘相處了三日,算是最熟悉的,此刻隻能無語勸解。


    “眼睛怎會髒掉,是你們心中髒,看見萬物便是一個髒字。”


    “這裏還有一個孩子呢?被嚇壞了。”說著指了指目瞪口呆的顏如意。


    白芷看了顏如意一眼,果然站了起來。


    楚青鉞看了一眼地上的兄弟兩人,皺眉道。“小劍,你等會帶著這個去找謝猛領賞錢,這個殺了吧。”


    那人明顯認識他,又是太監,那麽便隻有一種可能,是宮中出來的。剛剛看向他明顯有話要說。


    那人憤恨的瞪著他,扭動著身子。


    楚小刀將下巴給他接上,帶到了一處墳包後。楚青鉞慢悠悠的踱步過來。“最好你說出的東西能保你一命。”


    “楚大人饒命,小的乃是內侍監的人。”


    楚青鉞冷笑一聲,“康王我都敢查,安樂候犯了案子,都會被奪爵。你縱容弟弟欺辱良家女子,哪來的自信我會饒你。”


    那人磕頭,“洪恩大監,是我幹爹。”


    洪恩是當今太後身邊的老人,如今宮中宦官第一人,深得皇帝和太後母子信任,暗地裏甚至掌管著著皇城衛的兵馬大權,就連太後的母家吳家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


    “大監是明辨是非之人,想來定不會容忍你敗壞他名聲。”楚青鉞又打量了他一番,“喜公公、樂公公我都見過,這些才像大監教出來的好兒子。”這都是皇帝皇後身邊伺候的小太監,聰明伶俐,最要緊的是謹小慎微。


    那人苦笑了一聲,“幹爹一共隻收了四個兒子,喜樂平順,我便被賜名為平,一直跟在肅親王身邊。”肅親王便是當今聖上的長兄,也是唯一一個被封為親王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直接說。”楚青鉞不耐煩聽他掰扯這朝中關係。


    平公公跪在地上,給楚青鉞磕了個頭。“鎮北軍中有奸細,想必大人你也知曉。”楚青鉞目似寒星,仿佛要穿透他的脊背。


    “你留我弟弟一條命,我告訴你是誰?”


    “張天壽?陳冰?還有誰?”“張天壽是皇上的人,陳冰是肅親王的人。你鎮北軍中,遠不止這些人。”


    說著抬頭看他,眼中盡是陰冷的笑意。“不僅陛下想要收回你的兵權,其他人也想要。怎麽樣?這個買賣劃算嗎?”


    “你的主人知道你這麽快就背主了?幫著咬他?”楚青鉞看不起此等背信棄義的人,說話便不好聽。


    “義父終究隻是義父,弟弟卻跟我血脈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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