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森愣住繼而頹然,孩子?他們的孩子?那一刻,其森恨死了自己,自責懊悔已讓他說不出一句話,以尋呢?以尋知不知道她有孩子?如果她不知道……


    “醫生,請不要告訴她。她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孩子。”其森壓製住痛苦,艱難的說。


    醫生深深的歎息一口氣,拍了下他肩膀:“你們還年輕……”


    那一夜其森握著以尋的手,一會絮絮叨叨講很長很長的話,一會又靜靜地看著她,偶爾拉起她的手輕吻……晨曦微露,以尋悠悠轉醒,她才慢慢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情,隻見到一道刺眼的亮光,而後她的身體狠狠地撞向方向盤,被彈出的安全氣囊又撞到椅背上,頭撞到了一側的玻璃上,卻沒怎覺得痛,隻覺得小腹尖銳的疼痛想要把她撕裂掉,連魂都要沒有了,而後她便什麽都不記得了……她看到其森叭在自己身旁睡著,便伸出手放在其森的頭頂正上方兩公分處,頓了頓,她露齒微笑,終於將她的小手,放在其森的頭發上,他的頭發濃密柔軟,還有淡淡的洗發水的香味。


    其森醒了,抬起惺忪的眼,見到這一幕,便清醒了。他把以尋的手握在手心裏,溫柔的問她:“以尋,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


    以尋嘴角的笑延宕開去:“好很多了,隻是總感覺哪裏不對。其森,醫生怎麽說?”


    “沒事,醫生說你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其森說完,握住以尋的手緊了緊:“以尋,等你出院,我們辦婚禮,好不好?”其森始終握著她的手像是嗬護易碎的珍貴寶貝,輕柔的把她的手包在手心裏,生怕不小心弄破了她嬌嫩脆弱的皮膚。


    以尋聽到這句話有一瞬間的驚喜,繼而又是一陣迷茫,其森似水浸玉的黑眸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她默了默,而後才微笑點了點頭。


    “你要去哪裏度蜜月?巴厘島?新加坡?巴黎,還是夏威夷?還是紐約,全歐洲,全球行,哪裏我都陪你去。”


    “其森,哪裏都好,隻要待在你身邊。”以尋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其森一把摟過她:“以尋,我們重新開始。我們好好的重新開始。”


    以尋呆呆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細柔的發摩挲過他的下巴。其森問:“你餓了吧,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我想吃栗子粥。”以尋膩在他懷裏,撒嬌。


    “好,你先休息會,我這就去買。乖。”說完,其森在以尋的額頭親一口,才轉身走了出去。


    以尋愣愣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額頭的那小片皮膚依舊灼燙,跟他親密過不知道多少次,剛剛這一吻,卻讓她如初戀般心跳心慌,她的小臉越想越紅,滾燙的,豔若桃花一般,以尋躺下身,蒙著被子閉上眼睛,回憶與其森的種種過往,不禁甜蜜惆悵又心酸又感慨。


    其森,其森他,終究心裏是有她的吧。


    以尋想著想著,朦朧中聽到有人進來,走來走去,估計是護士來了,有位走到她床邊看了看她,便又走開了,以尋聽到其中一位護士小聲的說:“真是可憐,還是個未成形的孩子。”


    另一位護士說:“噓,小聲點。”


    以尋迷迷糊糊聽的不是很分明,隻是覺得奇怪蹊蹺,便突然睜開眼睛,一躍而起,光著腳走了幾步,抓住其中一位護士的手,急急問:“你剛說什麽?你說孩子,誰的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沒了?”


    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可愛姑娘被以尋這舉動嚇的臉慘白,她為難的看著以尋,又看了看另一位護士。以尋聽到旁邊另一位護士安慰她:“你還年輕,還可以懷上的。”


    以尋手一鬆,踉蹌一步,迷茫的看著她們,臉上終於漸漸爬滿了淚。她們安慰她,跟她說什麽話,她都聽不到了,隻覺得世界一片空白,隻剩下嬰兒的笑聲回蕩在耳邊。


    以尋撲到被子上,她的手緊緊的抓住被子。努力的抑製住哭泣,胃部有痙攣的痛苦,她帶著濃重的鼻音說:“如果,如果如果一個叫陸其森的人來找我,請你們,請你們不要,不要告訴他,我有過孩子的事情。”以尋艱難的說完,人幾乎要暈厥。上氣不接下氣,胸口劇烈的起伏。


    她們憐憫的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以尋的眼中淚珠在不斷滾動。


    她們收拾好狼藉一片的托盤離開了,那裏有濃烈的血腥味。也許曾經那裏躺著她那未成形的可憐的孩子。也許隻是一顆小雞心。


    以尋的眼淚撲簌簌流下。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讓她悲傷欲絕,哭的死去活來,像是整個肺整顆心都要哭出來。


    孩子,她的肚子裏曾經有一個孩子,她跟其森的孩子。


    以尋的眼淚依舊一直流,似乎流也流不盡。


    她跟其森的孩子,在她還不知道的時候,它就已經不在了。不,她應該是有感覺的,早就要去醫院檢查,可是她卻每天加班,而忽略了她的身體。


    以尋用手輕輕地撫摸她平坦的小腹。


    “媽媽不是個好媽媽,孩子,媽媽對不起你。”


    其森拎著栗子粥回來的時候,以尋正盯著天花板發呆,看到他,嘴角撕扯出一抹笑。


    “趁熱,快吃點。”其森坐到她身邊,溫柔的像是哄一個孩子。


    以尋愣愣的看著他,他這麽對她,是因為他知道了,是不是?其森看到以尋一直用這種探究的眼光看著他,有點不自在,便拆開包裝,拿出粥,用勺子舀了一口吹了吹,“來,我喂你。”


    以尋突然覺得他的樣子很礙眼,搖搖頭,閉上眼睛,疲憊的說:“其森,你自己吃吧,我突然不想吃了。我想休息會,你要有事情先去忙吧。”


    其森放下碗,替她蓋好被子,熱熱的呼吸噴在以尋臉上方,以尋心中又是一通,他身上熟悉的氣味,是她留戀的味道,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味道。其森執起她的手,哄她:“以尋,你不能不吃飯,你的身體需要營養,想吃什麽就跟我說,好嗎?我今天留下陪你。”


    “我不想你陪我,我也不想看到你。”以尋心中想著這句話,卻哽在嗓子裏,她蠕動了下唇,沒發出任何聲音。


    以尋在醫院待了幾天,便回雪園,回到雪園的第二天,她收拾的十分漂亮,其森送她去上班。當邵易桓看到以尋遞交的辭職信時,驚訝後是苦敗的一張臉。他霍地站起,徘徊,像不安的暴怒的獅子。


    “你是什麽意思,你還是介意那天的事情?”邵易桓哽著嗓子問,他伸出雙手擺在前麵:“好,你不回答我,對不起,計以尋,那天真的是我喝醉了。但是一碼歸一碼。你沒必要辭職。”頓了頓,他見以尋依舊不說話,煩躁的拉了拉領帶,背轉身又轉身麵對以尋,“ok,以尋,也許該我走,我走。”


    “您是老板,您怎麽能走,更可況離開cyl,也許我可以飛的更高。”以尋平靜的說。


    邵易桓聽到她的話,驀地一滯。心酸的別過臉,咬了咬唇,眼眶裏幾乎滲出淚,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精致的冊子,深呼吸了下,說:“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這是去紐約帕森斯設計學院培訓人員的名單,有你一個,也許這樣對你也好。”


    以尋聽到這句話眸子亮了一下,旋即又黯淡下去。


    “請你考慮一下。”邵易桓徑直把那張錄取通知書放在以尋手裏,以尋打開,掃了一眼,想起種種,壓抑住內心的衝動,手指微微顫抖。


    沉默顯得冗長。


    “邵總,我很奇怪,為什麽那天你會在那個房間?”以尋突然抬起頭,眸子閃亮銳利的像頭小豹子。


    邵易桓被以尋這麽一問,在腦海裏思索許久,卻一點印象都無。他隻記得有個漂亮的女人扶他進那個房間的,卻不知道以尋也會進房間,才……


    以尋點點頭,便離開了。她把那張入學通知書放在了邵易桓的辦公桌上。


    邵易桓看她漸漸離去,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其森這幾天格外的溫柔體貼,有空便陪以尋說話,陪她出去吃飯,逛街,去遊樂場,去郊遊,像是他們在熱戀中一般,而其森也已開始著手操辦婚禮所有事宜。


    這天下班,以尋依舊看到其森圍著圍裙在廚房裏燒飯,以尋嘴角露出溫柔的淡淡的微笑,其森笑著說:“你回來了。”這些天,以尋一直都是這樣對他溫柔的淡淡的笑,他直覺很怪,卻又不知道哪裏怪。


    以尋點點頭,這些天已經習慣看到他下廚房為她做飯,張媽也隻是周末才過來一兩次。起初他笨手笨腳,連糖鹽都分不清,現在竟然也能燒一個她愛吃的鯽魚湯了。她走到他身邊,笑著問他:“今天又是魚?”


    其森朝她看了一眼,笑:“今天一半清蒸鱸魚,一半紅燒鱸魚,你再等會,我們就可以開飯了。”


    等不到回應,其森好奇的回頭,以尋突然一把懷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背上。卻一句話不說,其森笑笑要轉身:“怎麽了?你知道你這樣,你會成晚餐的。”


    “別說話。”以尋柔柔的說,臉蛋貼在他的背上,窩在他背上一會,她又踮起腳親了其森一口,親完後突然跑掉了。其森便要去追她。以尋東躲西藏,咯咯咯的笑,而後抬起手指,指向廚房:“陸大boss,你是要燒了廚房嗎?”


    其森回頭看了看廚房,這才不甘不願的去滅火,不然不是蒸魚,而是變成烤魚了。


    “陸其森,我愛你。計以尋愛陸其森。永遠,永遠。”以尋對著他的背影小聲說道,她抬起頭看了看天花板,又轉頭看她送給其森的畫,那幅畫早被其森仔細粘貼好,掛在客廳正中央,她噗嗤一聲笑,卻笑出淚。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又看了看其森,他正往盤子裏裝魚,她再也控製不住跑去洗手間,看鏡子裏自己紅紅的眼睛,濕潤的眼睛,她摸了摸鏡子裏的自己,深呼吸,微笑了一下,“以尋,你要加油。”


    晚飯吃的很溫馨,很滿足,他們相互給對方夾菜,以尋窩在其森懷裏,吃其森剔好魚刺的肉。


    那一夜,以尋格外主動,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像一個菟絲花緊緊地纏繞其森,像暗夜裏盛開的妖豔的玫瑰,每一個細胞都綻發著極致的美麗。其森沉沉睡去,以尋叭在他胸口,仔細的勾勒他的臉,一筆一畫描摹,一筆一畫刻在心裏。而後她輕輕地在他額頭印上一吻,既而親吻他的鼻子,他的唇。


    陸琪玉拎著包興奮的推開雪園的大門,而後歪著頭想了想,輕手輕腳的上樓,走到其森他們的門口,好奇的盯著裏麵許久。


    過了會,她才像是嚇著般,慌忙退到電梯口。給其森掛電話,其森在開會,他看到是陸琪玉的電話,忙拿起來接聽,剛接通,就聽到陸琪玉驚慌焦急的大嗓門:“陸其森,你家媳婦要跑了,趕緊回家!”


    大結局


    陸琪玉打完電話,便跑到室內,朝客廳中央一站,審視的看著以尋,以尋恍然驚覺回頭,手下整理衣服的動作卻不停。


    “以尋,怎麽回事?我才出去一個月,家裏就鬧得天翻地覆了。你告訴我,是不是陸其森欺負你了,我這就拿著小皮鞭抽他去。”陸琪玉滿臉怒色,義憤填膺,似乎很為以尋打抱不平,她見以尋不語,上前拉住以尋,拍掉她手裏的衣服,把箱子拎到一邊去,以尋去奪,陸琪玉練過散打,以尋奪不過,她平靜地說:“姐,我累了。”


    以尋說完這句話,眼淚便要奪眶而出。陸琪玉慌了,忙拍拍她的肩安慰,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既然你還叫我姐,便不是真心要離開這個家,到底怎麽回事啊?”


    這些天以尋一個人憋著也是十分難受,聽到這裏便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把鑽進陸琪玉懷裏,她是真的當她是姐,當這個雪園是家,如今……


    這些天的快樂,她也感受到,甚至差點斷了這個念頭,可是想起她跟其森之間的種種,想起她的孩子,她恨啊,她不知道怎麽辦,她隻是暫時想逃的遠遠地。想離開雪園,離開其森。


    邵易桓同意她的辭職申請,她也沒打算去帕森斯設計學院,前途渺茫,她隻是想逃開這個地方而已。


    以尋簡單的說了一下她跟其森之間的事情,便又重新收拾箱子。她剛來的時候物品並不多,來陸家後竟然添置了很多私人物品,全部整理完估計要一卡車,但她沒有打算全部帶走,隻是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跟來時一樣幹淨輕便。雪園,她漸漸習慣的地方,把它當做以後的家園的地方,到最後她終究是個過客。


    陸琪玉隻是呆呆的看著她,而後哽咽著說:“以尋,你受苦了,隻是我了解其森,他不是那樣的人,請你再給他一次機會,晚上我做客,我們出去吃飯,你們好好聊聊,把彼此的心思敞開。夫妻不是要坦誠相待的嗎?你們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在乎對方沒有好好溝通。”她站起身,拉過以尋的手:“以尋,其森他受過傷害,我請求你,不要讓他再受傷了,你還沒有聽他怎麽說,就給他判了死刑,這樣對他也不公平,我這麽說不是偏袒其森,隻是以尋,你是愛其森的吧,你們都彼此在乎對方,為什麽不好好珍惜?”


    以尋偏轉頭:“姐,如果我要的不是我的答案,如果……”


    陸琪玉一愣,而後說:“不會的,不會的……”卻說不了其他的話,她焦急憂慮也責怪其森,到底是怎麽回事,到這個時候,她竟然也不確定起來了。


    以尋看她的神情,悲涼的一笑,拉上箱子。


    陸琪玉一把撈過她的箱子,屁股朝上麵一坐,兩手叉腰:“以尋,你們之間肯定存在誤會。我不準你走。我們陸家不是隨便娶一個媳婦回來,也不會隨便讓一個媳婦離開。你今天要走,就踏過我的身體。”


    以尋心酸的叫:“姐,我希望你成全我,我想靜靜,我想修養一下,不可以嗎?為什麽你們每個人都要逼我?”


    陸琪玉瞥她一眼,目光露出同情,隨即又一哼:“我不管,我隻知道在其森回來前,你不能走。”


    以尋焦急的抬腕看了看表,便向門走去,剛拉開門,其森站在門口,無奈焦躁的看著她,沉聲問:“以尋,你要到哪裏去?”


    以尋偏轉頭:“哪裏都可以,就是不想待在這裏。”


    其森的手搭在她的肩膀。認真巡視:“你這些天都是裝的嗎?”


    以尋涼涼的吐出兩個字:“不是。”


    其森心下鬆了口氣,看向陸琪玉:“姐,麻煩你回避一下,我跟以尋談談。”


    陸琪玉起身,擔憂的看了看他倆,守在門外。


    其森拉著以尋的手,把她按到沙發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說:“以尋你要走的理由。”


    以尋抬頭苦笑:“其森,你有沒有想過,有很多次我想跟你溝通我們之間的問題,你都冷漠的對我,可是這一次我不想了,我已經失去了我們的孩子,我不想我們之間連回憶都沒有了。”以尋說到這,摸了一下眼睛。濕濕的。


    其森一滯:“你,你一直都知道。”他煩躁不安的走來走去:“那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現在你在責怪我嗎?”以尋深吸口氣,眼中帶淚:“其森,讓我靜靜好不好,就像你每次需要出去靜一段時間一樣。”


    其森心中一痛,近乎懇求的說:“以尋,你不要這樣,我說過我們重新開始,我們會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不必了,我不想再看到我不想看的一切,我受夠了!”因為她開始越愛他,便會越在乎,便會越心痛。便越會失去理智。


    “你為什麽不信任我?”其森無奈的扶額。


    “你又何曾信任我,你總是問我有什麽跟你交待的,我告訴你我沒有。也許這段婚姻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以尋說到最後一句話,想咬斷自己的舌根,便默不作聲了。


    “你什麽意思?你……好,計以尋,你贏了,你是打算用這個借口離開?你是打算拿著機票飛到紐約去?”其森暴怒,嫉妒使他失去了理智。“你去香港是為了跟他相會?你那天去酒店甚至……還有,你換了卡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覺得用我的卡你有愧疚,因為你遲早有一天要離開……”


    以尋抬起手想給他一巴掌,卻在半空中忍住了,笑著說:“陸其森,我在你心中原來不過這樣。真是賊喊捉賊。”她又抬起倨傲的下巴笑了兩聲:“那又怎麽樣。陸其森你有沒有聽過以牙還牙這個詞。你不也是曾經飛去紐約,去看她,你又憑什麽指責我。好了,我現在給你自由了。”以尋氣的心痛的無處撓,上氣不接下氣。“你,壓根是個混蛋。”


    “計以尋……”其森想想算了,他頹廢的倒在沙發上,閉上雙眼,擺擺手:“好,你走吧!”


    以尋見他豪不挽留,把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她身上,心痛更是無以複加,拉著箱子便要走,昂起頭,堅定的朝前走。到了門口,她看了看其森,眼中飆出淚,心想。其森,再見,所有你要注意的事情,我都打印好了。她在回頭的一霎那,其森抬頭,目光沉沉的籠罩著她,眼中似有祈求。


    他,他這麽倨傲的人,也會祈求她嗎?以尋差點心痛的暈過去。


    她心軟,差點就撲到他懷中,但還是搖搖頭咬緊牙關。扭轉頭。


    “以尋。”其森叫住她。以尋沒有回頭,身後傳來他依舊趕緊好聽的嗓音,聽上去卻很壓抑。“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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