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燁頓住了,他那秋水明眸圓睜著看著趙頤。


    “如今除了你,又有哪個能時時刻刻監視著拓拔聿那賊子的一舉一動?”


    原來太子殿下什麽都知道了,不知為何慕容燁覺得這一刻心裏萬分難受羞憤欲死,他這樣的尷尬處境最不想讓一個人知道,那就是跟他相交十年的太子。


    趙頤看到慕容燁的臉色變得煞白他的眼眸也陰沉了下來:“我知道這樣對你來說太屈辱,有朝一日等我們成就復國大業我一定好好地補償你。即使不成……來生也定當相報。”


    “殿下,您千萬別這樣說。”慕容燁回握住趙頤的手:“如果能讓我南邵百姓擺脫北方蠻夷鐵騎的踐踏,我受這一點屈辱怕什麽!”


    ……


    慕容燁走回素玉宮的時候滿懷心事,仿佛他每走的一步都無比沉重,他答應為太子留在宮中監視拓拔聿的一舉一動。背負一世罵名,承受屈辱,一直熬到他們復國有望的那一天。白天還好過去,可是每一夜無疑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這樣的折磨究竟要承受幾日幾月還是幾年?


    回到素玉宮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大殿裏燃起了燈燭,他望著那被晚風吹得搖曳燭火不禁發起呆來。


    拓拔聿剛剛下了朝就快步行到素玉宮去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雖然那秀麗清冶的美少年對他始終不假辭色,可是拓拔聿總是覺得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的真心。當他走進素玉宮的時候,果然看到那人兒安靜地站在那裏,大殿裏暈黃的燭光將他的眼眸映照得如同一泫秋水一般,白皙的肌膚被燭火映照成如同白玉一樣半透明。白衣如雪的美少年就那樣靜靜地立在描金朱紅的宮殿裏,如同給這沉悶古老的大殿描上了一筆鮮艷的顏色。


    那人不單身姿挺拔容色秀美,單單站在那裏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他都覺得那出塵飄逸的氣質是天上的仙人才有,這樣的優雅哪裏是世間的凡人可及?


    即使已經擁有了他,已經與他數月朝夕相處,每一次看到他的時候拓拔聿仍然覺得驚艷。即使是到如今他仍然難以相信自己已經將這天上的仙人捉住了鎖在自己的宮牆之中。他的眼眸那樣美如秋水,他的皮膚那樣白皙如玉,那樣的完美無瑕卻更讓他催生出摁在懷中反覆占有的渴望。


    拓拔聿走到他的身側,環住那柔韌纖修的腰,他的腰線很漂亮被緊箍在白玉帶中,將他環在懷抱裏,生怕他化成鳥兒飛走一樣,早朝時他還晃神怕回到宮中那抹麗影就消失不見。


    “放開!”慕容燁的耳垂顯現出艷麗的緋紅:“我還尚未沐浴。”


    雖然仍是推拒,那神態在他眼中卻出奇地動人。


    他竟然肯跟自己說話了!拓拔聿心裏止不住興奮如擂鼓,莫非真的數月的相處他真心的寵愛終於打動了這冰冷淡雅的美少年?


    “我這就叫宮女備水。”拓拔聿牽著他的手一起走去素玉宮後麵的浴室中,宮女很快燒好了熱水,拓拔聿一件件解下那素錦的長衣,抱著那神情羞澀的雪白的人兒一起躺在白玉池中氤氳的熱水中。手指摩挲著凝脂一般的肌膚,拓拔聿這時候心裏已經激盪起來,在熱水的潤澤下,他抱著慕容燁在浴池做了幾次,少年隻是低聲地求饒著讓他輕些,卻也沒有怎麽推拒,看著羞澀如花的粉嫩臉蛋,聽到耳邊低聲地輕泣,那日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慡暢快。


    ……


    從那日兩人的關係親密了許多,在拓拔聿的眼中開始有些如膠似漆的滋味。對慕容燁更是捧在手心上。雖然神情仍然是那樣淡淡的,可是這時候問他話語,他都會答他,甚至有時候還會主動問他一些話,他會問他如果處置的那些南邵的降軍,會問他如何製定法令治理南邵的遺民,拓拔聿一直知道慕容燁不隻是空有漂亮的外表,不然怎能一篇《三朝賦》就引得南都紙貴,名聞天下?而且在兩年前他就已經見識到他的滿腹才學。而這幾日的交談中他發現慕容燁在跟他談起治民故國之時興致會高漲起來,見解獨到精闢,每每出言均是如珠似玉。甚至思緒縝密,在許多細微之出見真章,給他良多啟發。他看著自己仰慕的美少年在麵前侃侃而談神采飛揚的樣子心中不知多受用,這樣神采飛揚的人才是他所心心念念的人該有的樣子。


    有時候拓拔聿會跟他聊聊國家治理和朝政方麵的事,剛剛占領南邵的廣闊土地,對眾多南邵遺民的治理,南北兩國之人如何融洽相處都有許多值得深思的地方。拓拔聿一直覺得南邵有許多有才之士,如果這些有才之士都能為他所用,也是一件頂好的事,而慕容燁又最是他所欣賞仰慕,不止在床第間,在這些思想上的溝通都讓他覺得兩個人的關係正在日漸融洽得緊密。慕容燁才思過人,在拓拔聿擬定新法時提出了很多真知灼見,新法一出,朝廷上下稱好,就連之前降了北耀的南邵官員也覺得這新法竟也有考慮到了南邵遺民之處。可是至始至終卻沒有人知道有一個人在深宮之中為了新法秉燭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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