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鬱睿奇出殯,原本張雲梅是不讓出殯的,她說要停靈到官府把土匪抓捕歸案才讓出殯。


    可族裏的老人都說這樣死的人不吉利,要不是看鬱睿奇是族長的兒子,這還都不讓抬回來,三天已是極限,還說就這樣對族裏的後人都有不利。


    張雲梅就算再橫,也知道這傷路死的是不能停靈在家的,沒辦法,隻好答應三天出殯。


    因是傷路死,所以出殯這天有好多族人怕對自家不利,就沒來送葬,隻有嫡係的幾個族弟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來送,簡單的葬禮後,眾人連飯都沒吃,就各自回家了。


    張雲梅聽身邊的嬤嬤訴說送葬過程後,氣得直吐血,她以為那些女人小孩不會去,可族裏的男人們一定都會去的,誰知道會是那般淒涼的情景。


    張雲梅心想,等回京城了,就讓鬱景轅把族裏的那些靠鬱景轅升官發財的旁支弟子都敲打敲打,讓他們都明白是靠誰發家升官的。


    張雲梅要讓那些輕視她奇兒的人都付出沉痛的代價,要讓那些旁支弟子得不到嫡係的一點好處,看那些個眼皮子淺的旁支弟子還再輕視她的奇兒不。


    就在鬱睿奇頭七的這一天,有個道士從鬱家大院經過,在門口看了半天,嘴裏一直嘀咕著。


    有人路過,看見道士在那裏轉悠,也不知道這道士在幹嘛,就好奇的看著,慢慢的,看的人越來越多,不多會兒就圍了一大圈。


    這時有個年紀大點兒的老者,看道士還在那裏轉悠,說些奇怪的言語,就忍不住的上前問。


    “道長這是怎麽了?”


    那道士理都沒理老者,抬頭望著青天,眾人還以為天上有什麽,也都像道長一樣抬頭望天空,看了半天也沒見有什麽異樣,都莫名其妙的相互用眼神問著,隨後又都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半晌後,就在眾人都想離開時,道士說了句讓眾人心驚的話。


    “唉,我也沒辦法救眾生了,貧道法力淺薄,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裏的人死絕”


    道士說完就想排開眾人離去,那問話的老者一個健步上前,雙臂一攤,就攔住了想要離開的道士。


    “道長請留步,把話說清楚了再走不遲”


    眾人見老者說話後,都認同的點了點頭,要知道這可是生死攸關的事,不說明白咋行。


    “唉,你攔著我也沒用,這大院裏有汙濁之氣,會害死這方圓幾裏的人的,我法力淺薄,沒辦法救眾生,還是勸大家早離開早好”


    道士一副無能為力的樣子,在那裏唉聲歎氣。


    “啊”


    “不會吧”


    “天呀,怎麽會是這樣的”


    人群裏發出了各種聲音,都感覺驚慌不已。


    “我就說這鬱睿奇死了還要放家裏,對族裏的人不吉利,好了,報應來了,全族都得死”


    這時一個胖婦人大聲的說出了這句話,就如水進油鍋,立馬炸鍋。


    “就是就是,自己做壞事,卻要報應給我們”


    “害人的族長家,讓他自己家死絕”


    “我聽說族長癱瘓了,肯定是壞事做多了,才會癱的”


    “哼,這都是醜人多作怪,癱瘓了還要害人”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族長這一家子,都對族長家恨得牙癢癢。


    “道長,你肯定有辦法是不,快救救我們吧”


    那問話的老者一個噗通就下跪在了地上,朝著道士就忙磕頭。


    眾人見老者都下跪磕頭了,也都紛紛下跪,忙不跌的磕起了頭,嘴裏直嘀咕著


    “救救我們”


    “救救我們”


    …~…~


    “唉…~!,你們求我也沒用,除非這家院子裏的人把新墳扒開,把棺木送去附近的寺廟裏,請和尚念經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再用鴨血釘封棺,然後重新下葬,還要葬在水邊,這樣才能保全村人的平安”


    道士說完後,不顧眾人的挽留,執意摔袖走人了,那氣憤的樣子,讓眾人更加相信道士說的是真事。


    原本大家就對鬱睿奇傷路死,還要停靈在家就感到氣憤不已,這會兒又有道士說族長一家的所做所為會害了全族的人,氣得眾人起身向前去敲族長家的大門了。


    而那個氣憤不已離開的道士,出了福州城後,在一戶農家小院裏,換了裝束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再度回了福州城,並且還進了瞿家商行。


    “二掌櫃的,你回來了,老掌櫃的在二樓等你回話呢”


    商行的夥計一見二掌櫃的回來了,立馬笑意盈盈的跟他稟報著。


    “知道了,你小子今天演得不錯,一會兒賞你二兩銀子”


    “嗬嗬嗬,謝謝二掌櫃,二掌櫃的你走好”


    夥計做了個請的手勢,二掌櫃的笑意盈盈的向二樓走去。


    二掌櫃的到了二樓,敲了敲門。


    “進來”


    二掌櫃的進去後,行了個拱手禮。


    “瞿掌櫃,霜三百一十六來複令”


    “嗯,十天後跟秋葵一起回京,在景泉酒樓去任職”


    “是”


    “下去吧”


    “是”


    二掌櫃躬身慢慢的後退至門口,一個轉身就出門去了。


    再說鬱家大院這邊,眾人敲打著大門,嚷著要張雲梅出來說清楚。


    守門的小斯害怕極了,三步並兩步的跑去跟張雲梅稟報,張雲梅聽到稟報後,氣得直哆嗦。


    是那個天殺的要開她奇兒的墳墓,還要用鴨血封棺,這不是要她奇兒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嗎,是誰這麽心狠呀!


    可就算張雲梅再氣憤,也抵不過全族人的要求,在旁支族叔的施壓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鬱睿奇的墳墓被扒開,然後送去了福州城外二十裏地錦仁寺,請了寺裏的和尚念經超度。


    張雲梅哭喊著,不放心族裏的人,怕他們把鬱睿奇的棺木搞壞,要跟著去錦仁寺,可寺裏都是和尚,女眷們不方便,最後張雲梅隻好去了離錦仁寺兩裏地的慧仁庵裏住了下來。


    張雲梅經過鬱睿奇從出事到去錦仁寺這段時間的打擊,身體徹底垮了,躺在慧仁庵裏,天天不離藥罐,人也消瘦得不成樣子了。


    到了鬱睿奇三七這天,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張雲梅正在喝嬤嬤端上來的藥,突然一個閃電,張雲梅被驚嚇得丟掉了手中的藥碗,“啊…!”一聲尖利的叫聲隨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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