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模樣,突然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從夙寒曦的腦中嗖的一下閃過。


    “隻是一些小事,墨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說著,擁著墨羽顏離開。


    但在前廳拐角處,朝著墨謙做了一個手勢。


    回傾櫻閣的路上,墨羽顏心中一直沒底,但見夙寒曦一直沒說什麽,心中的憂慮才慢慢的消失了。


    “寒,你今晚會來傾櫻閣嗎?”墨羽顏輕聲問道。


    不知為什麽,自從自己代替墨雲染回來後,夙寒曦一直未在傾櫻閣過過夜,這讓她就算想做些什麽都沒有辦法實現,一張粉嫩的小臉上帶著些蒼白與期待。


    若是其他男人見了也許會有些憐憫和憐愛,但是墨羽顏樂不思蜀忘了自己麵前的是誰了!


    “最近公務繁忙可能不能來了,你好好休息!”夙寒曦偏頭看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


    墨羽顏一怔,抬起容顏看著他,如水的眸子泛起一層水霧,吸了吸鼻子道,“那你就忙吧!”。


    轉身躺回榻上。


    夙寒曦聞言,一雙眸子清涼如水,眸光中的一抹厲色,一閃而過,點點頭。


    往外走去,待一隻腳突然跨出大門,突然低聲問道,“染兒,你覺得那個驚喜怎麽樣,喜歡嗎?”


    驚喜?什麽驚喜?


    墨羽顏微蹙黛眉,自己怎麽沒聽主子講過這件事,手絞著帕子,硬著頭皮應道,“我很喜歡,非常喜歡!”


    果然如此!


    此音一落,夙寒曦怔怔的盯著她許久,才收回視線,依舊麵色清冷,沒有什麽表情,沒看不出心中的想法,隻是在轉身背對墨羽顏之際,嘴角才懸起一絲詭異的笑。


    墨府書房


    在接到夙寒曦的手勢提醒後,墨謙就回到了書房,挺拔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幅浣衣少女圖,眼角帶著點點笑意,仿佛是透過畫中人看到自己心上人一般。


    “吱呀——”


    門被人推開了,夙寒曦大步流星走了進來,眉頭皺緊,麵色清寒,身上四周帶著濃濃的壓抑的氣憤。


    這些都是墨謙在見到夙寒曦之後立馬感覺到的。


    “王爺,這是怎麽了,可是雲兒惹你生氣了?”墨謙迎了上來,朝著夙寒曦恭敬行了一禮,眉宇間有些著急。


    夙寒曦並沒有急著回答墨謙的話,隻是背立著,清冷的雙眸微眯,似乎在想著什麽。


    見此,墨謙也不好多問,隻能陪著他站著,一時間書房內一片安靜。


    許久,才傳出淡淡的聲音,“你覺得染兒和以前一樣嗎?”


    一愣之後,墨謙微微沉默,但是卻大腦開始飛快的旋轉起來,眸子也漸漸變得陰沉下來。


    “王爺的意思是什麽?”


    房間再次陷入沉寂。


    “你所想的就是我所想的意思,不需要拐彎抹角。”半晌,夙寒曦依舊眯著眼眸,涼聲開口。


    “聽王爺這麽一問,老臣心中也有些疑惑。雲兒是變得有些奇怪了,以前她從不愛吃鴨掌的,說是覺得很……很噁心,但是今日午膳上大的鴨掌幾乎是她一人所吃。”墨謙皺著眉頭,聲音低低的,又緊接著道,“更奇怪的是,以前她很不喜歡劉氏的,但是聽府裏的管家說她們二人的關係現在很好,就像母女一般,老臣當時聽聞也沒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將所有的事情聯繫起來一想,真的很可疑。”


    夙寒曦不置可否,隻是眸子突然睜開,陰暗的深邃的紫眸裏閃過一逝殺意,但很快又被掩飾過去了。轉過身,薄涼的唇瓣溢出聲音,“墨羽顏已經不在清心庵了,這你怕是不知道吧!”


    話音落,墨謙的身子顫了顫,隨即問道,“怎麽可能,臣親自將她送進去的,王爺此話當真?”


    玄紋水袖一甩,一張紙條翩然而至,落於青石板上,眸光清冷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自己看便是。”


    怕是現在在他們身邊的那個墨雲染其實就是墨羽顏吧,除此隻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這麽大的膽子了吧。隻是現在真正的染兒在哪裏呢,從玄羽那得來的消息也隻能表明風無念沒有回國,但是也無法表示染兒就是被他抓走的。但除了他,還會有誰呢?


    墨謙走到夙寒曦的身邊,彎腰撿起地上的紙條,看完之後臉色大變。


    手有些哆嗦,“此事可是真的?”


    紙條微微傾斜著,上麵寫著幾行字:稟王爺,墨羽顏已不在清心庵,是誰救她出來還沒有查出,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那就是現在的墨小姐並非真正的王妃,而是墨羽顏。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當初他們都太大意,也沒有誰往這個上麵想過。因為這件事一旦拆穿那麽必死無疑。


    半響,夙寒曦鳳目眯起,眸光攸然變成深紫色,身上散發出的寒氣也越來越重,“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染兒,這才是唯今最重要的一件事!”


    墨謙點了點頭,手上的紙條早已被團成一團,緊緊的捏於手中。


    這次他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這對母女已經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了,他的雲兒誰都不能傷害。


    ……


    從卿清菡告訴自己,她的主子會來和自己見麵之後,墨雲染一直在思索著。雖然前世她不是警察,但是香港警匪電視劇看的多了,也學會了一些。開始抽絲剝繭的想著整個事情,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會想出一些古靈精怪的辦法,那一定是熟人。從卿清菡每次提到主子的表情來看,她很懼怕這個主子,那麽他一定是一個很厲害,地位很高的人,能將自己什麽時辰做什麽事,回家上什麽馬車都算計的這麽清楚,那他一定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


    綜合種種情況,墨雲染總結出五個字,逃跑不可能。


    但是不逃跑,難道等死嗎?事情總會有破綻的,墨雲染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閉著眼睛,將自己最近幾天觀察到的情形一一從腦海中閃過。


    突然,停住了。


    對,就是這個時候。


    每日酉時的時候,卿清菡的屋裏總會來幾位聽客。


    所謂聽客,就是花錢找卿清菡陪他們聊天,除非卿清菡同意,否則他們不能勉強她做些什麽事。


    也就是這個時辰,在外麵看守的那些人都會離開,但隻會離開半個時辰。


    想著,墨雲染心中有了一個計劃,隻是這個計劃還缺少一個東西。


    第二天放風之際,墨雲染趁著大傢夥一個不留神,潛進了卿清菡的屋裏,開始尋找著。


    “怎麽沒有啊,昨天她不是還用過的嗎?”翻完梳妝櫃上一個接一個的盒子,墨雲染自言自語道。


    黛眉皺的緊緊的,小嘴撇了撇,還不時的朝著張望著。


    終於在一個小抽屜裏找到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墨雲染小心翼翼的打開,見到裏麵的東西後,眉開眼笑,“就是你了,蒙汗藥。”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紙,墨雲染抓了一丁點包了起來,然後又將自己翻動過的櫃子好好整理了一下,整整齊齊,完全看不出被人動過的樣子後,才放心的哼著小曲離開。


    夜幕漸漸降臨,皎潔的月光慢慢吐露她的清輝。


    也許是連老天都幫助自己,今天的這位聽客怕是太過心急,早早的就來到了茴香閣。


    卿清菡被這打的有些措手不及,隻是掃了眼見墨雲染進去密室了,就匆匆轉動了外麵的機關,然後急匆匆的去準備。


    墨雲染見此樂的跟朵花似的,要知道平時卿清菡總要看著密室門關上才會離開,今天卻如此的著急,這對自己來說就是一大幸事。


    見卿清菡離開了,墨雲染連忙將自己早先準備的石頭嵌在密室門下,擋住它的滑動,側身緊貼著一邊慢慢的往外麵蠕動。


    紅燭燈下,紗幔飛舞。


    隱隱約約隻能看到兩個人的身影,男的侃侃而談,女子麵含著笑聆聽著,但是兩人麵前準備的茶水卻一直沒動。墨雲染有些著急,攥起著拳頭,手心裏全部都是汗,額上也開始冒出汗珠。


    快喝啊,說了這麽多,難道不渴嗎?


    ***,死豬的男人快拿起來啊,快動起來啊!


    眼見半個時辰即將過去,兩人卻絲毫未動茶水,墨雲染的心也跟著慢慢往下沉。


    輕嘆一口氣,轉身準備回到密室。


    但走到半路,仍舊不死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她火熱的心又重新燃燒起來。


    隻見他們兩個碰了碰手中的杯子,一口飲下杯中的茶水。


    這種蒙汗藥藥力很強,雖然她隻是放了一點點,但是隻要稍微喝那麽一丁丁就會很快暈了,更何況她在杯子口的四周全部塗上了一層,效果更加厲害。


    墨雲染輕輕的往他們那走去,心中開始默念,五,四,三,二……


    一字還沒有說出口,兩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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