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珣喜愛祈元,宮人們都覺得是七皇子的運氣,實際上在宮人心底覺得,和尊貴的鎮國大將軍獨子比起來,祈元這個不受寵的小皇子還真不如張珣來得有份。


    因而張珣偶爾在祈元的雛鳴殿留宿,宮人和皇帝知道都是沒多說什麽的,隻要張珣自己樂意,皇帝沒有禁止,遍也沒有別人說話的份。而宮裏的宮妃們向來也不把祈元這個無依無靠的皇子放在眼裏,也不覺得鎮國大將軍獨子與他交好有什麽威脅。


    如今正是暮春時節,傍晚空氣帶著花香的荼蘼和溫暖,熏得沈小南有些昏昏欲睡,沒多久他又想靠在殿門上睡著了。


    “喵——”清脆的貓叫聲從宮簷上傳來,沈小南抬眼瞧見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咪慵懶地趴在宮牆的簷角上,慵懶地看著他,眼神裏仿佛帶著一層水光一樣。


    沈小南眼裏頓時煥發出驚喜的神采,站起來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喚白貓過來。


    沈小南看見白貓好像愣了一下,帶著些小心翼翼輕盈地從宮牆一躍,跳到殿門口的一株桃花樹上,撲起陣陣桃花瓣落下。


    白貓歪著腦袋仿佛略帶遲疑地盯著沈小南看了許久,才慢慢從桃花樹枝上爬下來,乖巧地蹲坐在沈小南跟前不動了。


    沈小南覺得這隻白貓仿佛通靈性一般,又長得可愛極了,實在忍不住心癢,伸出胖乎乎的胳膊和小手將白貓抱起來,他感到白貓的身子仿佛一僵,像是緊張一般,但是很快又被沈小南的小手摸得舒服得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沒一會,傳來張珣的神聲音,沈小南回頭,白貓仿佛受驚一般立馬逃走了,沈小南瞧見張珣的模樣後,一時愣在了那裏,也沒來及管顧那隻白貓了。


    來人雖然不過是個十二、三的少年,但是一身勁裝勾勒出的少年身材已經十分修長有力,模樣也已經出落得十分俊美,尤其那雙眼神,經過了這許多世界,他隻一眼便認出來,還是那雙相似的眼睛,裏麵裝著同樣的靈魂。


    雖然在沈小南意料之中,可是當他再次看見和確認時,他還是忍不住欣喜異常。


    他高興地奔過去,一把撲進張珣懷裏,仿佛帶著點哭音、撒嬌般糯糯地叫了聲,“珣哥哥——”


    張珣見慣了祈元對他撒嬌的樣子,倒也不以為奇,他摸了摸祈元的頭,一把將他抱在懷裏,“都是大小孩了,還是這麽愛撒嬌——”雖然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卻是縱容的表情。


    祈元如今雖然已經七八歲,但不知道是不是營養跟不上的原因,長得跟五六歲孩子一般大小,而張珣雖然才十二三歲,但已經長得格外結實有力,將祈元抱在懷裏,倒一點也不費力,年齡看起來像差得更大。


    沈小南覺得因為張珣在雛鳴殿留宿的緣故,晚膳的夥食都好了很多,他大口地吃著飯和肉,臉頰一骨一骨的,像倉鼠一樣,看著特別可愛。


    沈小南說起他剛剛看到的那隻白貓,繪聲繪色地說起那隻白貓多麽多麽的可愛,張珣卻看著他奇怪道,“小元,你不是最怕貓了嗎?”


    沈小南一臉懵逼,他怎麽會最怕貓,而且他怎麽不記得前身有這個設定了?


    沈小南打哈哈裝作一臉天真道,“貓貓辣麽可愛,我怎麽會怕貓貓呢?”


    張珣眼裏有些奇怪,倒也沒太放在心上,他不斷給沈小南夾肉和菜,嘴裏繼續道,“現在你吃飯也乖多了,以前都不愛吃肉。”


    沈小南滿頭霧水,心道這小孩咋這多毛病——不過他也沒打算藏著掖著,反正他還小,他該咋樣就咋樣,就當小孩子善變了,也沒什麽好奇怪的,等以後習慣了就好。


    張珣看著祈元啥樣子都覺得可愛,也沒覺得可疑,繼續道,“那隻白貓是皇帝陛下的愛寵,你以後再見著了可不要亂動,要不然你父皇饒不了你。”


    沈小南故意露出一副委屈的小表情,心裏卻滿滿吐槽,心道敢情兒子還比不上一隻貓。


    張珣瞧出沈小南的想法,也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反正皇帝陛下對這隻白貓的寵愛是超過任何一個妃子、皇子和大臣的,他聽他父親說,皇帝陛下還經常把那隻貓帶上朝,很多迂腐的老古板覺得這樣有損威儀,被皇帝陛下打發回家養老去後,便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索性那隻貓好像很通靈性的樣子,尋常在朝上是壓根不搗亂的。


    他們覺得,果然皇帝陛下養的貓都這麽不一般。


    因此,皇帝陛下的這隻愛寵白貓,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了祈元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可憐外。


    晚上沈小南早早就上床睡覺了,現在這具身體年紀還小,正是補覺的年紀,天一黑就犯困的厲害。張珣看了會書後睡覺時,沈小南都睡熟了。


    張珣將沈小南抱在懷裏,心裏湧出一股滿滿當當、平靜安寧的感覺,這樣小小軟軟、暖暖和和的一團抱在懷裏,仿佛能給他帶來無限的平靜一般,他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祈元都當他十分溫柔,實際上他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冷到了骨子裏的人,隻是對待祈元,他才會變得那麽不一樣。


    後來,沈小南又遇到過幾次白貓,即使知道這是他父皇的愛寵,他也沒有避諱,畢竟這白貓長得太玉雪可愛了,讓他看見就忍不住想抱抱,而白貓好像也對他親近的很,一時間一人一貓倒越來越熟。


    轉眼到了春試的日子。


    第46章 5.2帝王x將軍


    46


    春試是皇帝開恩科選拔人才的考試,雖然這裏是架空的時代,但實際上與古代的科舉差不多。在原來劇情的走向中,開過年十四的張珣參加了這次春試,並一舉奪得探花,不久便跟隨自己的父親到邊關上了戰場。


    實際上張珣壓根不用參加春試,但如今文官一係大多是首輔歐禎門生,歐家也是沿襲多年的世家,歐禎幼女又是當今皇後,在京城中和鎮國大將軍一般也是超然的存在。


    雖然張家和歐家一直是河水不犯井水,但是張紹身為武將,一直不滿那些文官文縐縐酸腐迂直的作風,張珣祖父就一直和歐禎不對盤,最大心願就是希望張家能出個狀元,讓那些看不上他們武夫大老粗的文人狠狠打臉。


    但很可惜張紹父親不是塊讀書料子,便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張珣身上。


    本來張家子嗣就不需要參加恩科,便可以直接從軍憑軍功晉升,張珣也不像他祖父那麽在意這個,可自從張老將軍因為經年上戰場留下舊疾過多,上了年紀復發去世後,年幼的張珣倒將這個當作祖父的遺願想要完成了。


    張家兒郎一般十四歲就要上戰場,所以在上戰場之前張珣也隻有這一次機會,雖然年紀在參加春試的學子中是年紀最小的,但是玄鳳國規定十二歲就能參加科考,隻是一般人都要多讀幾年至少到了十八九歲才考。


    在原來的劇情中,張珣雖然沒有拿到狀元,但也得了個探花,雖說離張老將軍的願望差那麽一丟丟,但是也足以震驚世人,也正是因為張珣少年一舉成名,鼓舞了許多武將多讀書,也讓許多文官生起了參軍的興趣。


    沈小南以為這個劇情應該也沒啥太大差別,倒沒像原文裏那麽緊張,到了春試這天,還是像往常一樣早起到鹿鳴苑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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