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為何事?自然是取你性命。”藍晶宮主人藍弈俯視著紫袍武尊淡漠地說道。


    他本來是無意追來的,但基於一些原因,他還是追來了。並且糾集到兩位和他交好的兩位巔峰武尊、又拿出藍晶宮的珍寶助紀亞中在極短時間療好傷勢,再一起圍剿這紫袍武尊。


    “取我性命?難道邪神錄你不想要了?”紫袍武尊嘿嘿笑道:“我可告訴你,邪神錄此時不在我的身上,不僅是邪神錄不在,就是我辛苦收集來的十粒仙子也不在我的身邊。你們想坐收漁翁之利?我告訴你們,這是做夢!”


    “不為邪神錄,也不為你那十粒仙子。”藍弈卻看著紫袍武尊,眼神中竟然帶著一點憐憫,他繼續說道:“是為了比這些更加寶貴的東西,今天,你非死不可。”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在場之人全都清楚,這藍弈並非說說而已,而是真得做此打算!如若不然,他也不會糾集出四位巔峰武尊這樣的大陣勢來!


    紫袍武尊聽著一愣,他本以為藍弈對他的敵意全都來自他手中的邪神錄與那十粒仙子。哪知,現在對方竟然全然不顧這些,一心一意要他的性命!


    “我幸苦數十年,擊殺十位巔峰武尊,一生大小戰數之不盡,未踏足巔峰前尚不說。就是為了現在收集來的十粒仙子,便曾數次遭遇生死危機,那麽多風浪都挺了過來,難道我會在這裏翻船?”


    紫袍武尊心裏想著,陣陣恐懼與不甘湧上心頭。


    他大聲問道:“那我倒要請教請教,你來殺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單純的要殺你。”藍弈似乎歎氣般長出一口氣,依舊淡漠地說道。說完,他的手中浮現出一柄散發著海藍色的寶劍。是純武之兵!


    純武之兵乃每一個武尊都擁有的神通,破壞力巨大,但真武技的威力其實對比起單純增強破壞力的純武之兵來是有增無減,因此除非有操縱純武之兵的真武技,不然一般武尊不會在實戰中用到純武之兵。


    不過,操縱純武之兵的真武技雖然稀少,但個個都是破壞力極強的真武技,一經施展,尋常人難是對手。


    “不簡單!不簡單!你們藍晶宮的三大頂尖真武技,你這追空之劍難度排第一,威力也排第一。難怪你能勝了上代宮主,他隻學了排第三之末位的黃袍袖,即使具有冰心,對你的勝負怕也隻有四成。”


    紫袍武尊盯著藍弈手中湛藍長劍,口中讚道。


    “死到臨頭,還用功夫耍嘴皮子,我是該誇你膽識過人呢,還是該說你傻呢?”藍弈譏笑著嘲諷一聲,手中純武之兵嗡嗡震顫,似乎迫不及待。


    藍弈的眉毛、鬢發突然變得雪白,身上散發起陣陣寒氣,這是他們藍晶宮一脈相承的演武界傳承“冰心”的作用!


    當冰心啟動時,受者的心髒將產出寒如冰的冷血,這種冷血在人體周身的流動速度是正常鮮血的百倍,一刹那便可流經全身,替換掉所有熱血。


    這冰血可以讓受者實力大進,至於現在藍弈身周寒氣,其實隻是副作用,是他掌握冰心不熟的原因。如果完全掌握冰心,施展起來時當讓常人感覺不到一絲異樣,所有寒氣鎖在體內,那樣冰心發揮出來的威能也將是最大的!


    “今日我請來三位兄長,其實隻是來為我掠陣的,今日誅殺你,我一人足矣!”藍弈傲氣當天,淡漠地向紫袍武尊開口說道。


    “你一人足矣?哈哈!說得好聽!”


    紫袍武尊一瞪眼,喝問道:“難道在我打敗你,將你擊殺的時候,在我逃跑的時候,他們三個不會出手助你?”


    “自然不會,我藍弈說話算數,如果我要命喪你手,或你逃跑時我追趕不上,請三位兄長也不要出手。一切後果由我自己承擔。”


    藍弈明知對方是激他,也義無反顧地咬住對方拋出的魚餌。魚餌隻能釣魚,若是釣起蛟龍,必將釣魚人生吃活吞!


    “好!他的話諸位都聽見了,那我這可就走了!”紫袍武尊猛然大喝,一把抓向黃尚,想將黃尚帶走。


    但他還未碰觸到黃尚的身體,就感覺到一股莫大的彈力,將他抓去的手猛力彈開。他心下駭然:“這定然不是這臭小子彈開我的,難不成是他們中某人出手?奇怪!奇怪!剛才他們無聲無息靠近到與我百丈之近的位置,如今又在我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護住那臭小子,這究竟是何神通?”


    “哼!”


    藍弈看著吃了個悶虧的紫袍武尊,冷哼道:“你不必白費心機,與我一戰或獨自逃遁,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至於那空武根的擁有者,已經被我這三位兄長聯手施展三才掩息大法護住,你傷不得的!”


    三才掩息大法乃是一種很奇葩的組合真武技,威力近乎零,但卻有著一種能掩蓋神識觀物探查的能力。


    雖然此真武技完全沒有威力,但現在由三位巔峰武尊合力,卻也能護住自己三人和黃尚不受紫袍武尊威脅。


    “原來如此,原來你帶來這三人的真正目的是保護黃尚,這真不像是你的風格。”紫袍武尊狐疑地說道。


    不過這樣對他反倒是一件好事,雖然會因此而失去代表著一粒仙子的黃尚,但聯手施展三才掩息大法的三位巔峰武尊將因此而不能對他出手,他可以放心應對藍弈,不需要為他是否遵守約定而分神。


    “囉嗦!”


    藍弈手中湛藍長劍一挽,飛身而下,使用追空之劍直刺紫袍武尊眉心。其勢如閃電,劍如疾風,紫袍武尊身為巔峰武尊都沒能做出太多反應,便被這一劍刺到眼前!


    紫袍武尊看著越來越大的劍尖,心中一突,當即大喝:“磐山掌!”


    他的雙手迅速變成深褐色,兩掌堅如磐石,此時他兩掌合十,整整將藍弈的純武之劍夾在手中!這追空之劍長於速,但純武之兵本身便具有極大的破壞力,擋這一劍,雙手非十分堅硬不可。


    “不錯,早知你身兼真武技眾多,沒想到連磐山掌這樣偏門種類的武技你都會。”藍弈輕聲讚道,口氣如同師父在評價弟子。


    紫袍武尊怒道:“吃我一拳!”


    他合十的雙掌一搓一平,反手一撥,將藍弈手中的純武之劍撥到一旁,隨後迅速轉變真武技,他左手凝拳,大喝:“衝天炮!”


    剛猛的大破壞力真武技向藍弈衝打而來,而他不慌不忙,持劍之手輕輕一抽,將純武之劍格擋在身前,將那衝天炮輕易攔下。


    操縱純武之兵的真武技大多攻防一體,追空之劍雖長於速,但其它方麵亦是不弱,根本不給這身兼多種真武技的紫袍武尊一點空子鑽。


    “你沒希望的,我掌握著追空之劍,你該知道我們速度上的差距。”


    藍弈一邊說著,一邊蕩劍連攻,他的攻擊似乎很隨意,輕描淡寫,但卻給紫袍武尊帶來莫大壓力,甚至壓製得紫袍武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一說話,必然分神,分神既是死!


    倒是反觀藍弈,隨意開口。這就如同兩個並肩奔跑的人,一人必須時刻調整呼吸,呼吸一亂便再跑不了多久,而一人則隨口聊天,呼吸間遊刃有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差距巨大,已經不可以道理計。


    張界生與木飛揚聊道:“藍晶宮這代宮主接任不過十幾年,但是這實力真是讓人駭然,雖然我與木兄各具神通,上任宮主還在世時,都自負不弱於他,但比起這位新宮主,卻是多有不及。”


    木飛揚點點頭道:“張兄所言極是,若我們兩兄弟聯手,那是一定能勝的,但若單打獨鬥,怕不是對手。”


    他們二人在年輕時便是同一武院的師兄弟,後來雙雙脫穎而出,互相扶持下,如今已雙雙成為巔峰武尊。兩人是過命的交情,不過別說是在巔峰武尊行列當中,就是在武尊行列中,這樣的生死兄弟都是極其罕見的。


    反觀場上,紫袍武尊雖然掌握的真武技眾多,靠著出奇在藍弈麵前勉力支撐,但隨著二人相鬥的時間漸長,他已經捉襟見肘,怕是快要不行了。


    此時的紫袍武尊,內心如同一個被逼到崖邊的人一般,近乎絕望地掙紮,卻沒有絲毫用處。而將他逼到絕境的人,正是一直纏打著他的藍弈。


    藍弈手中湛藍長劍又是一挽,劍鋒陡變,比尋常快上三分的一劍果斷刺出,一劍奇效,穿入了紫袍武尊的胸膛!


    “哼哼!爆!”


    藍弈冷笑一聲,手中大力一捏,穿在紫袍武尊胸膛的純武之劍驟然爆開,一點機會不留,直接將紫袍武尊轟殺至渣!


    這純武之兵本是由武尊的精純武力壓縮而成,此刻被藍弈引爆,等同於引爆一顆威力奇大的爆彈,在被純武之兵穿體的情況下,紫袍武尊是防不住這一手的。


    “紫袍已死,隻可惜他收集來的十粒仙子和邪神錄確實不在他身上,他的身上,隻有那一本記載著龜息功的典籍罷了。”藍弈一彎腰,仿佛知道典籍在哪一般從紫袍武尊的屍體上抽出一本墨色典籍。神識觀物,紫袍武尊一死,他的神瞬間消散,神識觀物的手段便可完全探查其屍體上下。若論神之強弱,在場所有巔峰武尊中卻屬紫袍武尊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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