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你覺得哪裏不妥?”既然造紙術已經泄密,那她就隻能抓緊時間大幹一場,而目前她覺得最有管理才能的人,便是眼前的東宮玨,這才來詢問他的意見。


    東宮玨溫潤如玉的眸子定定的看了她許久,才緩緩的說道:“千落,奚術塵的實力,就連鎮守宋大人,都要給三分麵子,憑藉你自己一個人的能力,你覺得你真的能和他抗衡嗎?”


    若是從前奚術塵還顧及著造紙術,如今造紙術已經泄密,奚術塵沒有留著莊千落性命的必要。


    所以,在東宮玨看來,躲都來不及呢!


    莊千落和陰險的奚術塵對抗,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莊千落抿了抿唇角,淡定的搖搖頭:“若奚術塵想殺我,早就殺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再動手。”


    東宮玨不是很贊同這個說法,或許莊千落自己不知道,但是隻要接觸過她的人,知道她秘密的人,都會不約而同產生一種最原始的惜才之心。


    畢竟這個世界上,隻怕找不出第二個,和莊千落一樣心靈手巧,能發明各種他們想都想不到的東西的人了!


    所以,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否則拉攏才是第一選擇,沒人會立刻殺了她,做出殺雞取卵的蠢事。


    但是總有一天,這個‘萬不得已’會到來,到那時候,隻怕莊千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原本這些話,東宮玨不應該說的。


    隻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東宮玨和莊千落以及莊家的關係匪淺,也就忍不住繼續勸道:“千落,你可知道,匹夫無罪,懷璧有罪的道理?有的時候,一個人太過有才華,也不是什麽好事。韜光養晦,才是人生最安全的選擇。”


    莊千落感激的望著東宮玨,深深的頷首,認真回答:“你所言,我自然是明白的。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進,就隻能讓家人跟著我受苦,而且也會埋沒了太多,可以造福大家的機會。”


    別問為什麽莊千落會先說自家,她這個人不自私,卻也沒有偉大到,舍小家顧大家的地步。


    在她的心裏,隻有自家人好了,她才有閑心去造福別人,她就是這樣現實。


    東宮玨溫潤的眸子動了動,最後還是選擇把多餘的話咽回去。


    莊千落不是他知道的普通女子,或許他應該相信她才對。


    和東宮玨談好後,莊千落心底的大石頭算是放下了,有東宮玨這種人才,幫忙她建造造紙廠,絕對是事半功倍,值得慶祝的。


    另一邊,千城覆已經備好馬車,莊千落就帶著禮物和杜霽景,進城去夫子家拜年。


    下午的時候,他們三個才從夫子家出來,看著馬車外,家家閉戶關門的街道,莊千落當真很懷念,現代那種即便是大年三十,也可以隨處亂逛的日子。


    她是真的,有些想家了。


    想家裏的爸媽,想家裏的一切,也不知道爸媽在她去世後,有沒有繼續好好的生活。


    “千落,你怎麽了?怎麽突然臉色這麽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千城覆坐在她的對麵,忍不住出聲詢問。


    杜霽景聞言也放下窗簾,轉身坐正之後,認真的望向莊千落,小小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莊千落回過神來,搖搖頭扯謊道:“隻是覺得有些疲倦罷了!哎呀呀!為什麽要過年呢?忙都忙死了!麵對一堆美食,忙的都沒胃口吃,根本一點意思都沒有嘛!”


    杜霽景聞言抿了抿粉嫩的唇角,很委屈的道:“姐姐,過年有什麽不好啊?有新衣服穿,有好吃的,還可以放假不用學習。如果人人都和你一個想法,那我豈不是要累死了?”


    莊千落聞言忍不住笑出聲,抬著慧黠的眸子望著杜霽景,無奈的道:“你個小猴子精啊!剛剛夫子還誇過你懂事,學習認真。這才多大一會兒,居然就給忘記了!不好好學習,總是放假玩什麽?”


    “勞逸……”杜霽景剛想為自己爭取福利,才剛剛說了兩個字,就感覺到馬車突然緊急剎車。


    如果不是千城覆反應靈敏,隻怕他們姐弟倆,絕對會被甩出車廂了。


    莊千落被千城覆穩穩的抱在懷裏,氣憤的說道:“這車夫是怎麽駕車的啊?不行!等車馬行開門,我一定要自己買個馬車,一定要自己駕車已測安全。”


    千城覆卻是眉頭緊皺的望著門口,一臉清冷蕭肅的表情,好像根本沒聽到莊千落抱怨什麽。


    “既然是老朋友來了,那便進來一敘吧!何苦這樣驚擾無辜的馬兒,也失了你的身份不是嗎?”千城覆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車內車外的人聽清楚。


    “誰來了?”莊千落驚訝的望著門口,不曉得千城覆到底是在和誰說話。


    然而,這個來訪之人,她很快就看見了!


    “嘩啦!”馬車的車簾被人甩開,緊接著一個邪魅俊逸的男子,身穿一身青衣就邁步進來。


    “逸輕狂?你來幹什麽?”一見這個罪魁禍首,莊千落就恨得牙直癢癢,眯眼看著逸輕狂,很想直接一巴掌將他從馬車上扇下去。


    逸輕狂邪魅的桃花眼眯起來,沒看莊千落倒是對千城覆先笑了笑,淡聲說道:“本是想拜個年的,可是見了麵,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但是想來,無論是千公子,還是宋公子,都不是仁兄的本名吧?”


    千城覆聞言清冷的眉頭微微一皺,看著明顯古怪不太正常的逸輕狂,冷聲問:“這大過年的,逸公子沿途攔下我們的馬車,就是為了追問這麽一個沒營養的話題嗎?”


    果不其然,逸輕狂甩開水墨摺扇,繼續邪魅卷狂的哼笑:“非也!非也!但是如果本公子說,我隻是單純的來拜年,想來你和千落也不會相信。那麽好吧!本公子隻能告訴你們,我是來請你們參加一個新年賭局的,你們可是會相信了?”


    賭局?


    莊千落和千城覆對視一眼,彼此都不明白,逸輕狂到底在發什麽瘋。


    杜霽景好不容易在千城覆的懷裏坐起來,抬起小小的包子臉,望著這個明顯不受姐姐和姐夫待見的客人,突然開口道:“這位哥哥,夫子教過:賭無大小,久賭必輸。更有聖人言: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看你儀表堂堂,怎麽能攔住我們,就要帶我姐姐和姐夫去賭場呢?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雖然杜霽景句句說的都很對,莊千落卻忍不住撓了撓額角。


    這還是第一次,她聽杜霽景說這些酸話,怎麽想都覺得怪怪的。


    逸輕狂更是直接選擇對小屁孩的無視,直接看著千城覆道:“聽聞千公子不僅文武雙全,更是醫術了得。總不會是個十全九美,偏偏隻有這賭不行吧?若是你就這樣認輸,本公子倒是可以放你們一馬,這就下車離開。”


    認輸?


    千城覆幾乎是用鼻子冷冷一哼,看著逸輕狂的視線變成零下好幾十度。


    “什麽時候?在哪裏?”簡單的七個字,就是告訴逸輕狂,無論玩什麽,他都會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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