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境的議題對楚南來說,簡易又繁複,他無法輕易判斷要不要接受這份使命。“這件事應不困難吧?”德殊洞察不到楚南的想法,開口詢問。這些事務於其他人而言或許簡單,但楚南並不平凡,他的承諾總是兌現,但此事實屬棘手。


    還好他是楚南,換做他人恐怕早就應允,而執行與否則另當別論。楚南的行事準則,讓此事更顯微妙。德殊的任務是令楚南告知地界的佛宗現狀,召集人在城外梵唱,以內外並擊的方式來晉升這座城市的等級,即——摧毀。他們這些佛界佛陀與羅漢或許能有幸逃離,即便逃生,也將不會滯留在下界,如古時廣成子般化為流星被規則推送向上界,關鍵是地界佛宗。


    楚南陷入掙紮,地界佛宗的聲名惡劣,加之黑序領域那異樣的詭異,他才會選擇有佛陀駐足的地方。“很困擾嗎?”德殊不解,金色的佛身閃耀,威嚴而不怒。


    “地界的佛宗,嗯…不太合作啊。”楚南含糊不清,猶豫是否向德殊泄露實情。南道士嗤笑一聲,這種話有何忌諱,順其自然,此刻談論又何妨。“眾所周知,地界的佛宗難打交道,你要我們去尋找,可不是輕鬆之事。”


    “佛宗難打交道?”德殊驚訝,望著幾人頻頻點頭,內心愈發確信,卻仍感懷疑,昔日佛宗為蒼生舍己,諸位佛陀曾自毀金身,震懾萬千域外強敵,就連玄門之人也曾讚美佛宗。現在,這個地界的佛宗竟然會難以合作。


    麵對德殊眼中難以置信,楚南將佛宗的境況原原本本告知,僅是他知曉的事端,便已讓德殊心頭顫動,言語變得審慎。“難怪,難怪”,德殊一連道出幾個“難怪”,心中怒火升騰,然而身為佛陀,再憤怒也不露神色,憤怒的氣息依然彌漫在整個殿堂。這尊佛陀,猶如活著的曆史遺跡,即使怒氣不現,那情緒仍然彌漫著殿堂。


    “難怪你說他們無法成為佛,尊位都未能現世,他們的所作所為怎能算是佛宗傳人。”德殊開口,隨後看向楚南一行:“那麽此事罷了,反正這裏也變化不大。萬一遇見你說的那些佛宗弟子,那會褻瀆我們的尊嚴。”


    “這兒到底怎麽回事?”楚南疑惑問。


    “這裏,嗬嗬。”德殊淡笑道,看看他們,點了點頭,又搖頭,十分古怪。楚南他們不知說什麽才好,觀察佛陀舉止,似乎隱藏著密宗的秘密,卻又如同尋常之舉,令人困惑。


    德殊遲疑片刻,最終開口:“此地名為‘神佛域’,可知其由來?”眾人對視,齊齊搖頭,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麽。此行是初次探險,隻因巧合而遇,哪可能了解曆史底蘊。


    德殊笑了笑,輕鬆自在:“此乃上古戰場的重要之地,由佛宗與聖殿共同守護。後來,域外之敵出現,連大佛也無法抵擋,隻因有聖殿神主協力,方能將其壓製。以防敵人重生,兩位強者用自己的修為與血肉為牢,徹底摧毀了它。於是這裏成了神佛域。”


    “神主與大佛皆是天帝?”楚南愕然,若為真,域外地境力量豈非恐怖?


    “成為天帝非易事,況且那些域外敵人拚命阻擊各類世界,使得上界要塞的巨人們未現身。直至小世界內的天帝們出現,才徹底驅逐了他們,這亦是當今上界穩固、數百萬年不受侵害的原因。”天帝並非尋常可及,德殊道:“佛宗的神主及大佛僅為聖地天帝,與真正的天帝相差甚遠,難以攀比。”


    楚南等人麵麵相覷,山人與寧妙齡困惑不解,顯然是對聖地天帝無解。楚南與南道士對望,他們在鬼才處獲取了一些情報,此刻恍然大悟。


    此刻聽到佛陀的話,楚南忽然想起那鬼才說自己是聖地天帝,意即他已到達大佛、神主的層次,但仍隕落。上古戰場究竟是怎樣的地獄?


    “天帝也會分等級嗎?”寧妙齡疑惑問道。


    “皇級聖天帝。”楚南回應,目光停駐在寧妙齡臉上,“天帝有層級,據說其上還有更可怕的境域,然而僅傳聞而已,無人知其具體境界。”


    “既已了解,看來你亦傳承了上古遺留。”德殊對楚南驚歎,打量著他,看到雙眼中的道字記,想起這小孩通體遍布道紋,想必得到了道宗的一些傳承。


    “運氣好而已。”楚南回應,望向德殊道:“還有什麽交待之事嗎?”


    “幾乎沒有了。”德殊說,艱難地看著他們,繼而又想到什麽:“你們可前往白色光芒地帶,此地設置了重重封禁,彼此無法通訊。你們進入此地前,每個人都應先至黑暗地帶。所有到這裏的人都會被鬼魔煉化為鬼兵,你們能來這裏已殊不易。”


    楚南等人苦笑,若非楚南警惕配合陣法及南道士陰陽氣息掩蓋,恐怕無法安然到達。那騎馬鬼將僅一刃劈出,便是狂暴風暴,蘊藏著恐怖能量。


    “到那找現在還活著的神主,說是我的建議,就可以了。”德殊說道,巨大的手掌揮灑,四道金光拂過,眾人立刻察覺腦中多了些什麽。正是那門“法則天地”的秘法口訣。


    對於楚南而言無疑是幸事,如今肉身漸趨完善,日後遇到那些高聳如山的真實獸群,便可運用這寶術,戰鬥力突飛猛進。


    德殊感慨,其餘不論,那銀發青年體蘊仙境,竟在地界有仙境氣息,甚至還有假仙境的存在,此是何等情境?難道在他修煉出兩種仙境時發生了異變?且他尚未踏出關鍵那一步!


    “這位小友,如此奇妙?”德殊道,從未見過此種情況,那身上的氣息令他感到熟稔,甚至有些懼意,十分奇異。體內元神猶如天地主宰,連他自己都無力探測。


    “我?”南道士迷惑,看到德殊的狐疑表情,了解她所想,微微笑著。他想,這佛並不會在下界顯現,告知一二並無大礙,更何況這種事也沒什麽好隱瞞。“我是真靈,非一般人,肉身的變異自是與眾不同。”


    “真靈,莫非,”德殊震驚,一個人身含真假兩種仙境令人驚駭。這樣的真靈在遠古也不常見,何況是少年所擁有的。這樣的天賦,可惜已有道宗傳承,不然定讓其入宗。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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