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別的不說,用內息按摩很舒服的……”沐慈坦然承認。


    牟漁:“……”重點沒跑偏嗎?竟然隻記得按摩舒服……牟漁不知道該對沐慈說什麽了,真的。


    良久,牟漁才收拾好了碎成一地的三觀,道:“我的家族,也曾經有過內家功法的秘籍,我還記得。小時候被父親逼著倒背如流的。不過那時候我隻當做神話故事,因為也沒見誰練出來過,隻當是前人臆想,原來是真有可能的。”


    “理論上是有可能的。”沐慈道。


    “我會盡力練一練的。”牟漁心道,就是為了更好的保護沐慈,他也應該讓自己更加強大起來。


    在外頭重新安排楚王府防衛的石秩也進來了,聽見這話,問道:“是你家的家傳功法嗎?”如果是家傳的,就不好問了。


    牟漁苦笑:“我家早沒了,隻剩我一個,沒什麽不能說的。一會兒我默出來,大家一起參詳參詳。”畢竟提高了整體實力,才是最有利的。


    樂招的父親天機跟在石秩身後,抱著宗卷過來了,道:“殿下,大統領,我來回報簡漓事件的調查。”看一眼石秩。


    沐慈道:“樂守受傷,樂影被俘期間,石秩貼身保護我,對他什麽都不用隱瞞。”


    天機點頭,匯報導:“事情很複雜,根據各方麵得回的情報分析,還真和天水山莊的簡家,以及從前的那段舊事脫不開關係。當年謝宸妃與簡絡所生之子,因降生在他們位於漓溪邊上的家中,便名簡漓。我們殺死的離劍公子,卻並非真正的簡漓,而是老謝候怕天水山莊找麻煩,給簡老莊主的一個長得相似的男孩。老謝候將真正的小外孫簡漓交由親信帶走,後來更名水蓮心。因一兩歲的小孩長相都相似,小時候看不出來,大了卻很容易分辨。假簡漓與宸妃和簡絡長得沒有相似之處,反倒是水探花更像簡絡。”


    天機喘口氣,繼續道:“簡老莊主帶著假簡漓在涿郡改頭換麵發展勢力,建立青幫,包藏了禍心。所以是派了人進入謝府和王相家中的,人我們也抓了出來。調查出來,是因水探花這次得中,實在太高調了一些,又與謝家,還有王相與王夫人相認了,簡老莊主很容易就注意到了他,光看他的長相也能猜到當年被騙。而假簡漓……據查他抓水蓮心,並非是簡老莊主的命令。水蓮心得中探花,能更接近權力中心,對報仇更有用,簡老莊主不會這麽蠢,貿然相認或抓走水蓮心,驚動皇帝。”


    “劫走水探花,是假簡漓私自的行動,他怕自己的地位動搖,甚至有可能被簡老莊主厭棄,就產生了危機感,本欲殺死水蓮心。但最後聽聞楚王巡視產業,要從涿郡周邊經過,便產生了更大野心,想要用水探花把殿下也引過去,一舉成擒……簡老莊主一直認為宸妃娘娘為了權勢殺夫棄子,是一切孽緣的禍根。殿下又是宸妃與先帝骨血,一定會被簡老莊主死死記恨。至於後來,為什麽假簡漓沒殺殿下,而是……我們就沒查到是什麽原因,因為怎樣都說不通。”


    沒見過沐慈幾麵的人,忽然抓走他,對他產生那麽強烈的欲望……最後又沒殺死他……不過是順手一掐的事。


    反而好好留他下來,還給錦衣衛,讓錦衣衛毫無顧忌緝兇,這是第一個說不通的。第二個說不通的是,放著沐慈這樣好的人質不好,抓水蓮心威脅錦衣衛,算什麽意思,沒腦子嗎?


    難道是楚王殿下那麽有魅力,讓假簡漓都捨不得傷他?


    但假簡漓已經成了屍體,問不到答案了,不過天機並沒有責怪牟漁下令殺死假簡漓的舉動,換成是他,也會殺死簡漓,而且是立即碎屍萬段的。


    天機匯報完,本想聽聽沐慈的評價,誰知半天也沒等到他說話。石秩悄聲轉過去看,發現沐慈被推拿得舒坦了,聽到一半就趴在池邊睡著了。


    石秩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牟漁和天機:“……”


    這沒心沒肺的,好像一點也不關心調查的結果啊。


    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沐慈其實已經推測出了前因後果?


    極有可能!


    大家對沐慈那強大的頭腦,驚人的智慧,總是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和崇拜。


    第390章真相讓人無力承受


    水蓮心一回來就受到了同榜狀元、榜眼和其他同科的關心詢問。在官場很講究同門之誼。同榜的進士們都是第一屆的天子門生,將來的交情會比別個更深,所以相互關心也是應有之意。


    水蓮心卻明顯不在狀態,大家體諒他受了驚,並沒有怪罪,問了兩聲表達了關懷就撤了。隻有蘇硯留下,稱水蓮心的字,道:“辛之兄,陛下讓咱們兩個到各府‘探花’,你身體吃得消麽?”


    “無礙的。”水蓮心問,“都去哪些人家?可有名單?”


    “有的,都是京中王公貴族府第,還有一二品重臣之家。”蘇硯拿出已經列了的長長名單,“我嶽……呃,王相爺說名單列了給他看看,他會為我參詳一二,漏了就不好了,一路先去哪家也有講究……”


    這都是探花郎們總結的經驗教訓,要知道“探花”其實是個體力活,書生的體質相對較弱,能省時省力當然更好。


    “王相公……”水蓮心黯淡的雙眼忽然閃過一絲亮光,道,“我與你一同去向王相公請教。”


    蘇硯為人單純至誠,不覺得會被搶功之類,很高興答應了。


    結果還沒到王丞相家,蘇硯就接了一個人的傳信,滿臉喜色都要溢出來,不好意思對水蓮心道:“辛之兄,實在不好意思,那個……我忽然有些事……”


    水蓮心意味深長一笑:“我明白,別讓佳人久等。名單由你列出,我去討教,岷弟就大方些,讓為兄占了這個現成的便宜如何?”


    蘇硯被羞得滿臉通紅,奈何佳人有約,想想還是佳人更重要,掩麵走了。


    ……


    水蓮心進了王又倫家,不敢稱“姨父姨母”,乖乖喊王相公,王夫人,還提著禮品,做足了禮數,半點看不出來是舊識。因他帶著名單過來,王又倫也不好趕人走,反而招眼,就請了他進屋。


    一番客氣寒暄,王又倫看老妻目露擔憂,問水蓮心:“前兩日你忽然失蹤,聽說是被劫了,我們都很擔心你。如今平安歸來,可沒事了吧?”


    “並不大礙,略有些受驚,並沒有受傷。”水蓮心這話,大半是為了安撫姨母謝望。


    謝望忍不住叮囑:“以後可一定要小心些,聽說是楚王殿下救了你?”


    “是,恰逢楚王路過涿縣,製住了歹人。”水蓮心沒有再詳細說。


    謝望不放心,卻也知道不該多問,隻慶幸這兩兄弟有些緣分,相處愉快,便轉開話題道:“午間可用過膳?”


    “用過了!”


    “要不要再用些下午點心?”


    水蓮心午飯其實沒吃多少,現在也感覺餓了,便點了點頭:“聽說王夫人的手藝極好,連楚王殿下都贊的,水某就覥顏,叨擾一二了。”


    “說的什麽話,”謝望笑道,“探花郎和大郎是同榜,形同兄弟。肯賞臉留膳,倒是讓我們沾喜氣了。”然後下去做下午點心了。


    水蓮心客氣兩句,挺像那麽回事的,又問王又倫:“怎麽未見澤玉兄?”澤玉是王家長子王之宏的字。


    王又倫一臉無奈:“小女頑劣,又出門去了,澤玉這兩日無事,便也陪著一起去。”主要是王又倫知道小女兒是去約會,老二管不住小妹的,老大為人端方,雖同樣管不住,至少知道回來告狀,不會幫著瞞著。


    水蓮心確認最難纏,愛偷聽的小表妹出門了,才輕輕喚了一聲“姨父”,王又倫擰眉,剛要說教,水蓮心便小聲道:“周圍無人,姨父……我祖父找到我了。”


    這話驚得王又倫差點跳起來,拉著他就進了書房,一路見到幫傭的人,還故意對水蓮心道:“‘探花’名單可是有講究的……”然後吩咐不要人打擾,就關了書房的門。


    一關門,王又倫便追問:“你說的是簡老莊主?”


    “是的,他前幾日找到了我,實在是……姨父教訓得對,我太莽撞了,不該上京應考的。”水蓮心一臉懊惱。


    因他長得委實英俊華麗,王又倫也不怎麽能下狠心怪他,隻是嘆氣:“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他找你,說了什麽,又想做什麽?”


    水蓮心就把他在宮裏對德光帝說的事情經過,也有所隱瞞地說了,道:“被錦衣衛擊殺的簡漓,是我外祖交給祖父的那個男孩。正是他把我抓了去,許是得了叮囑……我到底是祖父的骨血,他倒沒真傷了我,而是以我為要挾,引了雁奴過去,然後趁錦衣衛疏忽的時候,便抓了他……”


    說的王又倫一臉刷白,抓著水蓮心的手問:“殿下可傷著了?”


    水蓮心一臉苦楚:“受傷了……好在錦衣衛能幹,把他救了出來。可是……簡漓雖被擊殺,祖父他卻還外逃……他功夫深不可測,不是那麽容易抓住的,我擔心……擔心他再對雁奴不利。”


    門外,謝望也白著一張臉,推門進來,好懸手裏捧著的點心與茶沒有摔了引起家人注意。王又倫過去,趕緊接了她手裏的茶,將她帶到椅子上讓她坐下。


    謝望雙目已經通紅,定定盯著水蓮心,問:“雁奴……真受傷了?嚴重不嚴重?”


    “我不是很清楚,錦衣衛沒讓我接近,但看著……性命是無礙的。”


    謝婉的眼淚就掉下來了,悲傷欲絕道:“那孩子,怎麽這麽命苦呢?上一輩的事,與他有什麽相幹,他是最無辜的啊。”


    王又倫趕緊安慰。


    水蓮心走過來,單膝跪下,跪在謝望腳邊,抓著她的手,十分誠懇道:“姨母,我也說雁奴是無辜的,可祖父太固執了,還一是遷怒,畢竟他是先帝與母親之子。姨母……當年的事,您知道多少,都告訴我好嗎?我也好想想辦法勸勸祖父,讓祖父能放下怨恨,以免下回錦衣衛再有疏忽,雁奴就危險了……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


    謝望是真知道一些內情的,卻十分躊躇。


    “姨母,母親的事,我也是有權知道的啊。”水蓮心目光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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