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容裝出一點小受傷:“這麽勉強啊……”


    “當然,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一衣一食都要成本,你吃得又多,養你得不少花錢……你打算怎麽償還啊?”沐慈麵上一本正經,可眼角俱是笑意,婉轉著一絲風流魅惑。


    梅容看的眼都直了,心跳加速,呼吸漸粗重,瞥見戚焱已經默默蹭出去了,就抓著沐慈柔軟的手,膽比天大,人更直接,把那手按在了自己腿間起了變化之處,輕輕摩擦,醇厚的嗓音帶著些難耐的暗啞:“……肉償,行麽?”


    沐慈兩輩子什麽陣仗沒經歷過,半點不見忸怩,手隔著薄薄布料,技術高超地撫摸揉撚,勾畫那處越來越明顯的形狀,聲低情柔:“海,入我甕中,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反悔,明白嗎?”


    梅容難耐地低喘,不知自己墜入地獄還是天堂,用十二分意誌力拚出一絲理智,回答:“要是會……後悔……嗯~~我就……不會來……找你……”


    他耐不住,抱住沐慈去尋那廢話太多的緋唇……


    沐慈撥開他的手,把他牢牢按在椅背,揉撚的那隻手動作不停,看梅容英俊的臉上染滿情慾,深深沉淪。而沐慈的呼吸卻依然平穩,巋然不動繼續問:“還有……肉償,可不光做這麽點。以前有過人嗎?男人女人?”


    “都有……”這種時候梅容腦子已經不清醒了,逼問什麽都如實抖落。


    沐慈眸光一閃:“那你做好準備沒?”


    “嗯~~我……知……”梅容若無心理準備,也不敢追逐楚王,不過現在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席捲而來,這感覺遠超從前的所有,讓他瘋狂。


    真瘋了!


    梅容低吼一聲,幾句話的功夫就……他雙目猩紅,掙開沐慈壓製的手,將他抱住狠狠親吻,暴風驟雨般把人親得雙唇紅腫,無法呼吸。


    沐慈也不掙紮,乖乖承受這種先激烈吞噬般的吻,後漸漸變成略帶懲罰性質的啃咬的親密……畢竟某人被深深傷了某方麵的自尊。


    因沐慈的順從,梅容氣順了些,餘波過去,呼吸漸漸平穩,他才放過沐慈。卻仍將人禁錮在懷裏,手摸向沐慈的腿間……然後……他再次被深深傷害!


    雙重暴擊,秒殺!


    沐慈很淡定道:“今天沒心情。”


    梅容苦笑,鬱悶問:“這是告訴我以後會有心情,還是你用這種方式拒絕我?”


    自己激動萬分,隔著褲子摸摸都給摸得……不是秒,也是一分射?而對方居然一點情動也無,叫自己怎麽想?難道自己這麽沒吸引力?是一頭熱?梅容這會兒真想反社會,毀天滅地,能忍著不把沐慈一把掐死,說明自己理智與忍耐都上了一個新台階,簡直可以封神。


    沐慈沒正麵回答,“慈式跳躍”地轉變了話題:“你喜歡住幾樓?”


    “啊?”梅容回不過神,真心搞不懂畫風突變的方向。


    “我的長樂居有五層,你喜歡哪層?”


    梅容滿頭霧水,這是答應給自己一個地方住?他回憶一下看見的長樂樓,五樓是南北通透的觀景台,不能住人,四樓不行,雖他在海上常登高遠望,更喜歡視線開闊的高層,但他不能住在楚王的上方。


    他不怕世人言語如刀,隻怕恩重情濃時樣樣都好,一旦恩淡情薄,樣樣都是過錯。他也不是怕沐慈翻他“過錯”殺他虐他,隻怕一點一滴的“小錯”影響感情,與他分離。


    他內心是決意!要和沐慈長長久久的!


    梅容斟酌回答:“三樓行麽?你住幾樓?”


    “行,以後我們就一起住三樓。”沐慈揚聲叫戚焱進來。


    戚焱低著頭,並不去看抱在一起,幾乎融為一體的兩人。


    沐慈也不離開梅容懷抱,淡定吩咐:“差人去收拾三樓,來不及的話就先收拾一處臥房,被褥都換新的,其他再慢慢弄。把我常用的東西都送上去,一併準備好星海的衣物及日常用品。”


    “是!”戚焱聽完吩咐,半點沒有疑義,趕緊讓人去辦。


    待戚焱出去,梅容對沐慈眨巴眼:“王,你到底什麽意思?給個痛快話行不行?”


    “行!我非常喜歡你,有一點愛你,十分想要你,我們以後都住在一起。有我一口飯就不會讓你餓著,有我一間屋就不會讓你露宿街頭。你想做什麽我都支持你,隻要合法;你想揍誰我都幫你揍,隻要你說他欠揍。”沐慈給了痛快話。


    真痛快!


    梅容愣了一下,才理解意思,然後緩緩展開一個陽光燦爛的傻笑:“我已經有十分的愛你,萬分想要你,我們在一起,我會盡我所能,不會讓你餓著冷著,不會讓人欺負你。你想做什麽我都幫你做,你想揍誰,我……我覺得花錢買兇比較好,免得揍得手疼。”


    沐慈樂了,大笑幾聲,又正色道:“我必須預先提醒: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就必須陪我到底,一生一世。”


    “好!”


    “梅容,梅星海,記住你答應了什麽!隻要我活著,你就必須陪我,少一天也不行,少一分鍾,少一秒鍾也不行,死神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沐慈很強硬。


    “好!我記住了!”梅容傻笑收不住了。


    “至於剛才……”沐慈勾起梅容的下巴,一本正經道,“小美人,那是哥哥在逗你玩兒。”


    哥你個……


    梅容想爆一句粗口,好懸多年教導的世家禮儀讓他忍下了,隻把沐慈狠狠揉在懷裏,用力啃了一頓,以表達內心無比的鬱悶與更多的……幾乎噴發的狂喜。


    沐慈要走了他的一生一世,少一天,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我也捨不得少愛你一秒鍾啊!


    ……


    一樓淨室引了熱水,梅容把自己洗幹淨,換了清慡衣物,才上了三樓。住一二樓的其他人簡直無能直視那傻乎乎,不但冒著粉紅色甜味泡泡的萌蠢笑容。


    楚王府的人效率極高,三樓已經收拾好了,臥房內燭火明亮,青紗的床帳挑在兩側,沐慈穿著白色中衣,蓋著絲被,靠在大軟枕上專注看睡前閑書。聽見他進來,並沒有抬眼,隻是很自然往裏挪了挪。


    梅容爬上了床,躺好,然後單手支額,撐著腦袋看向快速翻書書,都沒撩他一眼的沐慈。


    作為一個專業撩貓逗狗,讓別人頭痛的熊孩子,梅容長這麽大隻有他捉弄人的份,從沒被誰逗弄過,還是那樣那樣……逗。


    盡管愛意已經濃烈到幾欲噴發,可梅容不得不承認,他對沐慈的認識還是比較片麵的……這位看似疏離淡漠,其實是個真性情,敢愛敢恨,也敢承諾一生一世,少一秒也不行——梅容絕對相信沐慈說得出,做得到。


    另外,這個看似高高在上,祭奉在神壇的聖潔美人,其實並不如表麵那麽純潔……沒下限的時候,撩人的手段一點不少。


    梅容的視線掃過自己的腿間,最清楚自己的持久力,雖然那什麽……激動了點。可沐慈手上絕對是有“真功夫”的,由此推斷,“真槍實彈”的經驗隻會更豐富。


    梅容不是雛兒,一年中大部分時候在船上,男人之間發生點什麽很平常,不過是為了緩解身心壓力。他老實回答,一是不認為沐慈會介意他的從前,二來更不想對他有任何隱瞞和謊言。


    梅容的視線又掃到沐慈的下盤。


    更氣人是,這位“萬花叢中過”,居然能“片葉不沾身”。梅容認真回想……嗷!嗷!自己“丟盔棄甲”,這位真的連呼吸都沒亂上一下。


    沐慈眼皮沒抬,忽然出聲:“看夠了?”


    “沒看夠!一輩子看不夠……”


    沐慈把書放下,微笑看著梅容:“那還在鬱悶?”


    “嗯,很鬱悶。”梅容正如牟漁所言,有眼力見和玲瓏心,知道沐慈至情至性,不喜謊言。


    再說,他麵對沐慈,已經不是直接敞開胸懷了……若沐慈需要,他會毫不猶豫扯開皮膚肌肉,敲碎肋骨,把跳動的心髒捧到沐慈手上,所以他說話沒有絲毫隱瞞,也不覺得在愛人麵前示弱有什麽不對——這是楚王唉。


    他鬱悶把手伸進被子裏去摸小小慈,問,“就算逗我,也不該這樣啊?難道你對我沒一點感覺?”


    沐慈把書塞進枕頭下麵,躺進被子裏,雙手枕著腦袋,任由梅容上下其手,氣息不亂,平靜道:“這裏曾受過傷,很嚴重。現在雖治癒了,但感覺不太敏銳,情緒不到更不會有感覺。”他側身,摸一摸梅容仍然束著髮髻的腦袋,“親愛的,不是你沒有吸引力,隻是我今天心情實在不太好。”


    梅容用力抿著唇,卻眨著湛藍眼睛,好似在說話。


    “怎麽受傷的?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會刻意遺忘,也覺得沒必要反覆提起,因為已經過去。”沐慈見梅容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笑了,“海,別生氣,傷害我的人早被我親手殺死,死前失去一切,極其痛苦。”


    梅容心知沐慈的手段厲害,卻仍然忍不住心疼,將他緊緊抱在懷裏,無言安慰。


    沐慈笑著,親吻梅容的額頭,手指靈巧開始解梅容的束髮帶……梅容抓著他的手:“明天編起來很麻煩的。”


    “沒關係,這樣睡覺不舒服。”沐慈執意解開,梅容哪裏會和他計較這麽點小事,由他去解腦袋上的許多小髮辮……一縷縷的捲髮偷偷掙脫了束縛,垂了下來,有幾縷打著小波浪卷落在了梅容的臉側額間……


    沐慈覺著有趣,直把梅容弄成了捲髮獅王的造型。


    梅容目光閃動,縱容沐慈的玩心,還有些小忐忑。


    華夏人以一頭直長濃密的黑髮為美,沐慈便是濃黑如墨的長髮,更是絲滑如緞,鋪散開來即為盛景。


    而他自己是棕色捲髮,因常年在海上暴曬,幹枯毛躁易斷,常有許多小碎發支棱出來,雜亂不堪。在船上他可以隨便,可進了天京城,要麵見皇帝,不允許儀容不整,為這頭頭髮,他可沒少費工夫。


    女為悅己者容,雄孔雀都要在異性麵前比個美,梅容再心大,多少還是在意自己的相貌的。


    自己手粗,麵皮也粗糙,不也被沐慈嫌棄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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