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又哭道:“是遠遠沒骨氣!小姐你看不起我吧!我想不出還有什麽別的法子了呀!”


    “若我和五少爺偷偷將你送出府去呢?給你自由給你銀子,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啊?自己想做的……”遠遠滿臉的惶恐,似乎光是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遠遠從來沒有出過門,出去了以後又該怎麽辦呢……在府裏至少還有姨娘,以後還有小少爺,出去了遠遠就什麽都沒有了呀!”


    “那麽,你就好好的在府裏做姨娘吧!”唐迎鎮定的把手放在她肩上對她笑笑。


    “等我們做成一件大事後,就沒有人會欺壓你和姨娘了,既然你是個巧家雀兒,根本飛不出院子,給了你一方天空你也覺不出自由的好處,那就在沈府裏好好過內宅婦人的日子吧!這對你,也許不是件壞事。”


    “眼下,你可願意幫我救一個人?”


    遠遠問:“願意的,隻是,遠遠又能救得了誰?”


    沈玉謙道:“你可以,你且聽我跟你細說……”


    就在沈玉謙一句一句交待遠遠的時候,唐迎卻起身在屋裏慢慢想著她說的話,遠遠是被外院的管事給下了情藥的,這個人會不會是楊照?


    楊照這個人邪裏邪氣的,先是害了茹姑,現在又害了遠遠,看來不能再拖了,他和小秦氏都是時候該處理了!


    事情正如沈玉謙預料的一樣,遠遠這種女孩子,從生下來就依附於主子生存,雖然有清麗的容貌和乖巧的性格,但所見所想的不外乎是如何讓主子更歡心,沒有獨立剛強的人格。


    碰巧被沈近山給看上了,拋開小秦氏這樣的主母而言,並不算是很差的歸宿,相反在很多人眼裏,還算是交了好運了。


    沈近山雖然糊塗,對自己的女人還不算太薄情,遠遠又比他小得多,不管這疼愛的緣由是什麽,總之就是很疼愛,她若能好好把握,也能有個衣食無憂的生活。


    沈玉謙把如何勸說馮子睿的方法步驟教給了她,她一則年輕記性好,二則是誠心想幫他們,果然不辱使命,隻哭了幾聲,撒了個嬌便叫沈近山大手一揮放了人。


    當然,作為沈近山眼裏一塊淌著蜜散發著香氣的肉,也少不得被親親抱抱的討了點甜頭,不過沈近山也知道她還太小,卻也沒有更過份的舉動。


    唐迎問沈玉謙,“難道沈近山就不覺得奇怪,遠遠為什麽要給馮子睿求情?”


    沈玉謙自信道:“當然不能直說了,隻能說錢姨娘夜寐不安,夢到前夫人還流了淚,又假借前夫人託夢給她,說因為老爺扣著大掌櫃不放,寧遠齋人心渙散,夥計也不好好做生意,客流量直線下降,再這樣下去可離關門不遠了,但是寧遠齋是前夫人的心血,夫人看了當然會痛心!”


    “繞一大圈隻能說這個?就不能說沈近山扣著人本身就是不對的麽?”


    第173節 鄰月啊


    “你以為二伯自己不知道嗎?他啊,就是要個台階下,還有,同樣的話別人說和遠遠說效果也不一樣,別人說那叫處心積慮,遠遠說那叫赤子純真!


    二伯正是要在她麵前顯示自己對她寵愛的時候,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遠遠發現他對自己確實好,也能快點從心裏接受他,這件事對大家都沒有壞處……”


    唐迎聽了深有感觸道:“五弟,我從你這裏學到不少東西,真的要謝謝你!”


    沈玉謙聽了卻苦澀道:“我才不要你的感謝,我唯一遺憾的就是當了你的弟弟……”說完起身飄然而去。


    唐迎回家的第三天,秦楦來了。


    根本沒通過沈近山和小秦氏,而是拜見了簡氏就由她的身邊的婆子領著進了春行閣。


    沈玉謙之前已經把唐迎受傷獲救的事告訴了他,因此他來隻是看望一下外甥女的。


    摒棄下人後,秦楦和她坐在了廂房裏。


    秦楦朗聲道:“今年的春茶上市了,我特地帶了兩斤明前的洞庭西山碧螺春過來,你若是喜歡,吃完了我再叫人送!”


    “多謝舅舅!前兩日珍娘親手繡了幾條帕子,也請您帶給舅母和姐姐!”


    其實那帕子是茹姑繡的,不過外人都不知道。


    “到底你有心,這邊替你舅母和姐姐謝謝你!”


    “你傷口恢復得可好,我和你舅母日夜懸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寒暄了一陣子,門外的婆子聽了幾句,就被黑荊的眼神逼退了,那眼神實在太兇悍,看得婆子坐立不安,隻好跑到遊廊底下去站著。


    秦楦壓低聲音說,“珍娘,我知道你受傷未愈,但我有十分要緊的話和你說。”


    唐迎正視著他道:“我的傷不礙事,您隻管說吧,關於何事?”


    “還記得沈近山那個屬下嗎?叫張廣的,也就是沈際名義上的父親!”


    “名義上?”


    “對,我派出去調查的人終於有消息回來了,你再也想不到吧,他娘子在嫁給他的時候已經懷有身孕了!也就是說,沈際有可能不是張廣的孩子,那張娘子……長相極美!穿戴打扮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嬌養出來的,張廣不過是沈近山的貼身僕從……這對夫妻大大的不般配!”


    “這是聽誰說的,可靠嗎?”


    “是給張娘子接生的產婆,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我還找到了幾次被轉賣的一個叫寶瓶的丫頭,她伺候過張娘子幾個月……”


    唐迎神色慎重起來。


    秦楦繼續道:“寶瓶說,張娘子來到莊子上的時候已有三個月身孕,但是身邊卻沒有一個從家裏帶來的奴婢,所有的下人都是新買來的,這就已經夠奇怪的了!張廣和張娘子也沒有按照六禮的程序來辦婚事,莊子上的人看見他們時,就已經自稱是夫妻了。”


    “張娘子的美貌遠超尋常婦人,但是,卻有些輕微的弱智!”


    “啊?”唐迎大為吃驚,那沈際那麽精明,他娘親居然是智障?


    “寶瓶說,張廣幾乎不進內院!始終在睡在外院的廂房裏,而且對張娘子非常尊重,平時碰見了,連頭都不敢抬的,但是你猜猜,誰會經常去內院看望她?”


    唐迎想了想道:“難道是沈近山?”


    秦楦微微訝異,沒想到唐迎竟然直呼沈近山的大名,卻依舊點點頭。


    “是的,他常常去莊子上坐坐,有時候也會吃頓飯再走,但不留宿!”


    “難道沈際是他的兒子?”唐迎迅速的皺起了眉頭。


    “不對啊!沈際若真是他的兒子,幹嘛不正大光明帶回家呢?當時我母親當家,一定不會阻攔的,他還想把我嫁給他,我跟他豈不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了?


    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做得出來?再說,沈際和他一點也不像啊!”


    “寶瓶說,張娘子有可能是被人強辱懷孕的,卻因為身子孱弱不能隨意打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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