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定帝登基不久,便令驕陽軍十三萬人馬在哈密衛城與青海蒙古部鏖戰,一役僵持兩個月之久主將戰死,形勢極為不利!


    若不是當時還是襄定公世子的他大膽啟用死牢裏的孟平城,又設計成功離間了吐魯番的和青海蒙部的勾結,驕陽軍才能從中路突進,浴血奮戰打敗了吐魯番!


    他本人是第一次帶兵奇襲,竟將青海蒙古部殲滅!之後又親自一舉將西北喪失的諸衛收復……那可是我朝歷史上最顯赫的以弱勝強的大戰役!被永遠載入史冊,激勵鼓舞著千萬將士去保家衛國!”


    唐迎聽得熱血沸騰!


    原來這麽儒雅寧靜的人還有過這麽輝煌的戰鬥經歷,太厲害了!


    而且才十五歲啊!


    “那後來呢?他還帶兵打仗麽?”


    沈玉謙也扼腕嘆息搖頭道:“後來,他得了很重的病,幾乎連床都不能下,就不要說騎馬了,就棄武從文了,不過,這種人既有忠肝義膽,又有無上的謀略,還有一身奇藝,他雖然隻是個國公爺,卻享著親王的奉祿供養,是當今皇帝最要好的朋友……能和皇上稱友而不稱臣的人,隻有他一個!”


    第165節 智多近妖


    唐迎忽然覺得心痛,幾乎超過了背上的傷!重病?他有什麽重病?對了,難怪他臉色始終帶著淡青!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她還納悶的,唉,這不是天妒英才麽?啊呸呸呸,這是悼詞上的話?呸呸。


    沈玉謙看著唐迎滿臉的戲,好奇問:“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痛?對了,你到底傷在哪兒啊?要不要緊?染秋呢?”


    唐迎忍住心裏的激盪,把自己和染秋遇炸的事情從頭說了一遍,聽得沈玉謙騰地跳起來,怒目一拍幾案哇哇叫道:“果然還是她!歹婦!我就知道她是個蛇蠍心腸的!”


    “你的傷呢,讓我看看?”


    唐迎拍掉他的手說,“在背上,好很多了!我的傷還不算要命,染秋……實在是可惜!左小臂也截了,還開了肚子排廢血摘掉了受傷太重的脾髒才勉強活下來!”


    “啊?”沈玉謙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誰這麽能耐?怎麽敢這麽幹?開肚子?那不是開膛破肚嗎,這樣治病的法子也太兇險了吧!我隻在書上看見過。”


    唐迎聽了說:“你別不信呀,有個龐七公子是國公爺的朋友,醫術精湛,她說染秋的情況已經到了不開肚就活不下去的地步,是我,決定賭一賭,請她用隻有書上記載的方子給她治療,國公爺說了,也就是龐七,換了誰都不會肯拿病人的命和自己的名譽冒這麽大的風險!”


    “龐七公子?”


    沈玉謙眨著眼思考。


    “我聽說過這個人!”他眼睛發亮。


    她祖父是國醫聖手龐冬榮,龐家嫡支沒有男子,而且早殤者居多,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照理龐家治病救人應該積福積德的,可就是子孫不旺,……他們家七小姐從小就聰慧過人,有男子誌,被當作公子養大,繼承了祖父的衣缽,醫術高明!”


    “嗯嗯!”唐迎點頭,一麵想著,怎麽就沒有沈玉謙不知道的事情。


    “方才你說沈近山對我有誤會,到底是怎麽回事?”


    沈玉謙眼光有點閃躲,吧唧了一下嘴默默坐回去,拿起涼了一半的茶喝,想著該怎麽說唐迎受的刺激能小一點。


    “還不是那個歹婦,她把控二伯伯心思的本事可謂爐火純青!幾句話一挑唆竟然把你生母秦夫人和馮大掌櫃的舊事給翻出來……二伯伯疑心又重,便認定秦夫人和馮掌櫃有染,順帶著連你也不待見起來,最要命的是,你失蹤前最後一個見的人也是馮掌櫃。”


    唐迎氣的簡直要發抖了。


    這個沈近山蠢的跟驢一樣!


    竟然因為小秦氏一句話就懷疑起大秦氏的貞潔了,她有點心浮氣躁,氣呼呼的坐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扳回這一局,不對,這已經是第二局了,小秦氏連著兩記重拳打的自己無力還手,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


    “三姐姐?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激怒她的事?不然她不會下這麽狠的招……”


    唐迎像看怪物一樣看他,這個多智近妖的少年,什麽都瞞不過他啊!


    “你得告訴我,不然我沒辦法幫你!若你早些告訴我,說不定也不會弄的這麽慘……”


    唐迎本來有點不高興,但是想到像個大蛾子一樣吊在空中療傷的染秋,就再也沒有底氣和他置氣了,便輕聲說:“我捉了個jian。”


    沈玉謙張大嘴,“誰跟誰啊?”


    “小秦氏和楊照!”


    “我天!”他隻拍自己的臉。


    “你細說一下,是不是被她給發現了?可留下什麽證據不曾?……這才是引火燒身的原因……”


    唐迎將那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玉謙騰地站起來:“東西呢?東西藏哪兒了?要是在你屋子裏那就完蛋了……”


    “不在我屋子裏,我藏在……小滿園裏後院的樹洞裏了!那東西,我知道絕對不能落她手裏……”


    沈玉謙拍了拍胸脯念一句佛,點頭:“哎喲還好!還好!你啊,怎麽一時聰明一時糊塗呢?嚇得我一身冷汗!還好,東西放在那裏妙的很!”


    他莞然一笑,小臉上光彩熠熠。


    “那還怕什麽?咱們拿了東西直接拽了她一齊摔在二伯麵前,她不就完蛋了?不過,一碼歸一碼,你生母的事情,還需要有人出個人證才行,不然,他遷怒於你也是討厭的事情!”


    “還有,你那天為何要去見馮子睿,也要有個擺得上檯麵的理由;而且,你那天重新雇了車是要去哪裏?這個解釋不清楚也是不行的……”


    沈玉謙盯著她的眼睛看。


    “你還有事情瞞著我吧!”


    唐迎頹然吐了一口氣,沈玉謙就是個丈八的燈台,直把自己那點心思照得亮晃晃的,哪裏還有遁形之處?


    她蔫蔫的說:“是要去找人,大秦氏的辱母應氏的二兒子,尤順兒,他可能知道一些她生前的事情,還有就是,秦楦看中的並不是大秦氏的產業什麽的,他隻不過想要一張契書,每年馮掌櫃匯了銀子到隆恆票號秘櫃維繫那份契約,但是,他也不知道契約的內容是什麽,以及又是誰取走了銀子。”


    半晌,才聽見沈玉謙怪怪的聲調說:“你居然瞞著我這麽多事情?你原本是打算全靠自己辦這些事?……原二伯母到底是個什麽人啊?每年靠銀子續約的契書?怎麽聽著都和一個婦人沒什麽關係啊!”


    他鎖著眉頭在屋裏走來走去,像個小老頭一樣,引得燭火像在追逐他的影子。


    他走到唐迎麵前伸手搭在她手臂上鄭重道:“我知道了,隻有跟一種人維繫生意關係要用這種隱秘的辦法……”


    “什麽人?”唐迎盯著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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