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管事給我撤了,真以為是莊子的主人了。”林江年怒道,“你親自去一趟賠禮。”


    雖說平成侯府已經沒落了,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後手,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敢輕易去得罪。


    “九兒,你過來。”


    這幾日,蘇緒言打了不少野味,他們吃的盡興,也不著急用這個去掙錢,尤其是對長平來說。


    隻是蘇緒言感覺有些不對勁了,長平繡花換取的錢似乎有些太多了,隔壁王嬸也是語氣尖酸,說她命好,繡帕都能比他們換的錢多。


    更令人驚異的林府的人過來賠禮,還說把那管事給打發走了。


    若說賠禮蘇緒言還能相信,畢竟林江年為人大氣,但打發走管事就有些不明白了。他不信林江年不知那管事的為人,就因為自己而打發掉人,也太過勉強了。


    不過最讓蘇緒言在意的還是長平。


    “什麽事?”長平放下手中的活兒,邁著小步來到他麵前。


    “你繡了什麽?讓我瞧瞧。”蘇緒言看著她的針線籃,問道。


    長平一下子愣住,麵上閃過驚訝,蘇緒言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


    雖然知道蘇緒言對這些料子不放在心上,但是畢竟是識貨的人,她怕會露餡,所以剛開始還藏著掖著。


    但是現在她都直接放在針線籃裏了,卻沒想到蘇緒言會突然問起!


    這該怎麽圓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qaq沒了存稿,總是忘了發,明天定個鬧鍾


    小手一動收個藏,吱一聲,麽麽噠


    ☆、解釋與獨自


    “你看這個做什麽?”


    長平斟酌著語句,她怕自己太過刻意反而會讓蘇緒言起疑。


    “我夫人的手藝,我卻沒仔細看過,這著實說不過去啊。”蘇緒言挑著眉,唇角略彎起,語氣輕輕卻不容拒絕,“拿來我看看。”


    “我找找。”長平思量了片刻,又答應了,轉身在籃裏翻找。


    與其一直拒絕讓他生疑,不如如了他的願,打消疑慮。


    長平遞給他一塊繡好了的繡帕,蘇緒言拎著左右翻看,隻是一塊普通的繡帕,唯一的亮點該是上麵的雙蓮並蒂了。


    自家夫人繡的真是好啊。


    “九兒真是心靈手巧。”蘇緒言從善如流誇道,指了指籃裏的其餘繡帕,“還有呢。”


    “那些就不用了吧,都是差不了多少的。”長平凝眸看著他,差不多得了!


    蘇緒言單手撐下巴,眸若星辰滿滿都是她,唇角笑意淺淺,語氣裏帶了幾分柔情蜜意,“怎麽會差不多,九兒辛苦繡成的心血之物,為夫自要好好欣賞才是。”


    長平最見不得他這樣,本就是俊朗非凡的麵容,再這麽一笑一說,好似整個人都為你所有。畢竟當年的京城雙絕也不是白叫的,這麽一來一回,長平已經迷昏頭了,拿出籃裏的繡帕就給了他。


    當蘇緒言笑眯眯的垂首一條條翻看著繡帕時,長平捂著臉懊悔不已,怎麽回事啊!怎麽就管不住手了呢!


    普通的繡帕隨意看幾眼就放在一邊,隻是有一條拿起來時就感覺與其它不同,蘇緒言攤開在手心裏細細瞧著。


    摸著柔軟舒服,是上好的料子,上邊的雲紋淡雅,是優質的布坊裏才能做出的東西。


    長平在跟前看的是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見蘇緒言略略抬眸瞄來,又故作輕鬆移開眼神。


    別摸了,再摸就知道了!


    籃裏還有個荷包,粉藍色料子上點綴著小巧夾竹桃。蘇緒言摸著這荷包,臉上神色莫測。


    會用這花當裝飾的衣裳比較少見,但長平對這花愛惜的很,因此宮中製衣坊的人也討巧,專門做了帶有夾竹桃的衣裳來討好她。


    到這地步,蘇緒言要是還未發覺,也就不配為她的夫君了。


    “我記得你一貫喜愛夾竹桃,當日身上所穿衣裳上也有這個吧。”蘇緒言看著她,緩緩開口道來。


    “許是你記錯了。”長平眨了眨眼,嘴硬道:“我分明記得那衣裳上沒有。”


    “有沒有,拿出來一看便知。”


    “引之你怎麽了?”長平佯裝生氣,拉過籃子,講繡帕荷包扔進裏麵,“我還要繡花……唔”


    下巴被他捏住,俊逸麵龐湊近長平,溫熱的氣息盡數打在她臉上,將她慌亂的神情盡收眼底。


    “九兒,我眼不拙,你那衣裳怕是早就成了一塊塊繡帕和荷包了。”


    不然怎麽換得那麽高價格。


    “是又怎麽樣!”被他說穿,長平所幸破罐子破摔了,“我又做錯了嗎?”


    長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講,自己費盡心思期望能多賺點錢,難道這樣也做錯了嗎!


    憤憤拍開他的手,長平起身就想離開,卻被蘇緒言一把抓住,跌進他的懷裏,“九兒莫氣,我沒有怨你,隻是……氣自己太過無用,掙不到分文,還要靠九兒捨棄心愛之物來換取。”


    “不過一件衣服罷了,我又穿不上了。”長平平復下心神,略回頭看著他,“我掙錢與你掙錢有何區別?”


    話雖如此,但蘇緒言還是難以邁過心裏的坎,“男子本就該主外。”


    “我又沒經常在外。”長平撇了撇嘴,不滿道。


    蘇緒言:“……”


    好像是有道理。


    “九兒不氣了。”蘇緒言哄道,大不了自己努力點,想辦法獵個大獵物來。


    “哼……”


    兩人一番小鬧過後,倒比以前更親昵了,長平也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在蘇緒言麵前剪華服了。


    長平雖講的不在意,但蘇緒言看著還是心疼,更加肯定了要去獵個大獵物的想法,尤其是還有幾月就是年關了,不少人會去買些肉醃製起來當年貨,這個時候能去獵頭野豬來是最好不過的。


    心裏這樣想著,便開始動手準備起來。


    大獵物光靠粗製的弓箭是不行的,蘇緒言又想到陷阱,於是吭哧吭哧跑到山上砍了不少竹子,一根根削尖放好。


    因要獵大獵物,一天可能沒法獵到,蘇緒言又放心不下長平,於是先陪著長平去了趟鎮子裏交貨,又買了耐放的幹糧備著。


    沒辦法,時至今日,長平和蘇緒言兩人還是隻會煮煮煮,炒個菜都被會變成黑炭,可惜了花錢買來的油。饅頭大餅這些長平也做不來,這次蘇緒言可能要在山上待個幾日,所以幹脆買些幹糧來,熬一頓是一頓。


    “好了,你快去吧,趁天還沒黑,早日布下陷阱來。”長平站在門口,聽著蘇緒言一遍又一遍的叮囑,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憂愁了。


    她原來怎麽不知蘇緒言這麽能說?


    “就寢一定要將門鎖好,白日裏也不能忽視,能發出聲響就發出聲響,免得別人以為你一人在家,還有生火也要小心……”


    蘇緒言還在喋喋不休,簡直要趕上隔壁的王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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