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溫語一步一步地踏上樓梯,腳步顯得凝滯沉重。他的房間在三樓西邊最裏邊的那一閣,平時隻用很短的時間便可到達的地方今天走得格外的漫長煎熬。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他更加惱火,他必須在這短時間內想到一個解決身後之人的辦法。他無法反抗老鴇的的命令,但也不會逆來順受因此葬送了自己。


    溫語斜睨了身後人一眼,半握住的手掌突然攥緊,白皙的手背上浮起根根青筋,指關節泛著不自然的白色。


    “進去吧。”溫語站在自個房門前說道,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門打開。


    “嗬嗬,溫公子不愧是千綺坊第一花魁,這房間布置的還真是精緻。”那人踏入溫語的房門後不由贊道,眼裏帶了猥瑣的神情。


    溫語聞言一愣,然後緩緩地關上了房門。


    “多謝大人的誇讚。”溫語柔聲說道,話裏含了不易察覺的冰冷。


    “那我們…”那人眼裏露出了□□的神色。


    “嗬嗬,大人何必如此著急,”溫語笑了笑,“既然大人買下了在下的初夜,得該好好享受享受才行。”


    “這…溫公子所言極是,不知溫公子要做什麽?”那人聞言麵露猶豫,不過一下子又被那□□的笑臉所取代。


    “人們都知在下彈得一手好琴,卻不知在下也煮得一手好茶,不知大人想不想試試在下的手藝?”溫語話語輕柔,眼裏卻閃過一抹晦澀。


    “哦…那好那好,溫公子肯露一手是在下的榮幸。”那人笑的諂媚,再配上那□□的表情,直看得溫語想吐。


    “大人哪裏的話。”說罷溫語便去了左手邊的櫃子裏拿了套煮茶的器具出來,這茶具雖然有點老舊,但卻是幹淨透亮,想必煮茶之人很是愛惜。


    溫語按照平時那樣架火,燒水,然後放茶葉,不一會兒便有茶的清香溢出來。(亂寫的,莫怪^_^)


    “不知溫公子是何處人氏?”那人目光□□地掃視著溫語的身體,其目的不言而喻,卻是礙於溫語的麵子不得補忍下來。


    “我?”溫語聞言一愣,“在下也不記得了,在下年幼喪失雙親,唯一的姐姐也不知去處。後來在下整日漂泊,幸得千綺坊救助才得以苟存。”


    “溫公子的過往還真是惹人憐惜,不過你放心,你以後跟了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那人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溫語感覺很是不舒服,但也隻好忍下,免得壞了自己的計劃。


    “多謝大人的關懷。”溫語拿下茶罐開始倒茶,“大人經常來這千綺坊,也算是給足了千綺坊麵子,在下在此謝過。”


    “嗬嗬,這還不是有溫公子你麽…”那人開始不規矩,伸手握住溫語欲放東西的手。


    “大人還真是會說。”溫語試圖抽回被握住的右手,無奈那人握得緊,隻好用左手拿了茶杯遞給那人。


    “大人請吧。”


    “嗯…真香…”那人在溫語手上又摸了幾把才拿過溫語遞過來的茶杯然後將茶水飲盡,溫語一陣惡寒,差一點就將那人的手甩開。


    “味道如何?”溫語眼裏閃過一絲邪氣。


    “溫公子的手藝真是不錯,不愧是我看上的人!”那人明顯有點亢奮,說著又將茶杯遞給了溫語。


    溫語又為那人添了一杯茶,隻不過溫語還未將杯子遞給那人那人便倒下了。


    “咚…”那人倒地帶來不小的動靜。


    “哼,還真是麻煩!”溫語眼裏露出鄙夷之色,忙掏出手絹擦了擦被那人碰到的地方。


    那人就躺在地方,臉孔痛苦中帶著笑意,很是詭異。


    “溫公子這麽做就不怕出個什麽好歹?”


    “誰?”溫語聞言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將頭轉向聲音的來源處,眼裏充滿了警惕。這千綺坊可不簡單,若是有人看到他的所作所為對他而言是極為不利的。


    “在下夏冰。”君和隱輕笑一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並沒有回客棧,而是潛伏在了那花魁的房間,有好戲看何樂而不為,然後如果有需要的話順便來個英雄救美也是不錯的。隻可惜這結局太讓他失望了,自己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而且那個色胚的智商也真是堪憂,轉瞬便被那花魁game over了,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


    “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溫語見來人並非是千綺坊的人不由送了口氣,但眼神卻是更加警惕地望向對麵的不速之客。


    “在下夏冰。”君和隱不厭其煩地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名字,“溫公子這茶水真是不錯,不請在下喝一杯?”


    君和隱拿起那人用過的茶杯在手中把玩,杯中殘液散發出的一縷幽香讓他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你也不怕落得個那人的下場?”溫語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那人說道。對麵的人並無惡意,不由讓他放鬆了些。


    “這個在下倒是怕。”君和隱嘴角帶起一抹笑意,“不知溫公子可否告知在下這放在茶水中的東西是何物?這東西有讓人產生幻覺的作用,可是個好東西。”


    “你問這做什麽?我們並不認識吧。”溫語眉頭略微皺起,眼裏閃過一抹晦澀。


    “增長見識也不可以嗎?”君和隱笑容擴大了幾分。他真的想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何物,為何讓他如此的熟悉,就好像是出自他的手筆一樣。


    “不知公子來在下這裏所謂何事?”溫語轉移了話題,眼眸定定地望著君和隱,腦裏不斷地思考著對麵人到來的意圖。


    “自然是有目的而來。”君和隱嘴角勾起一個邪肆的弧度,眼裏帶了邪氣,對於溫語轉移話題的做法也不在乎。


    “何事?”溫語聞言有片刻的呆愣,不想來人如此直接。不安的情緒漸漸自心裏升騰而起,他不知道為何這樣,但直覺一定與對麵的人有關係。


    “不知溫公子可否讓在下看看公子的容貌?”君和隱麵上依舊帶笑,卻是帶上了正經的神色。


    “你…”溫語微微眯起了眼眸,心裏的不安漸漸擴大。莫非那些追殺他的人已經找到他了嗎?明明他隱藏的夠好了,這六年來除了為他保密的鴇母見過他的真麵目外誰人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不知溫公子可否識得這圖?”君和隱自懷中掏出一方細絹,展開來是一幅畫。畫中的少年著一身白衣,墨色的髮絲隨風飄飛,明亮的眸子充滿著光彩,猶如世上最好的琉璃折射出的光芒。


    “你到底是誰?”溫語聲音中含了一絲痛苦。畫中的少年明明就是他,而且還是那人親自為他著墨,一筆一劃細細描繪出來的。如今他安逸了那麽多年的生活被打破,那人到現在還是不肯放過他嗎?


    “這麽說你承認自己是阮泠末?”君和隱看著溫語冒出些許細汗的額頭自己緊繃的身體眉頭幾不可見地皺起,看他這模樣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內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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