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眸光閃了閃,而後低垂著腦袋,道:“我以為這人沒有你的允許擅自要將宋大夫的東西拿走,又找不到宋大夫您,所以隻得攔著。”


    宋畫祠鬆一口氣,笑道:“都是誤會,東西收拾好了嗎?”


    後一句是問孟昭衍,見對方頷首,她道:“收拾好了,那就走——”


    話還未說完,她就看到步涯欲言又止的眼神,莫名頓住了。她忘了,自己走了的話,步涯要怎麽辦?


    宋畫祠想了想道:“步涯,我一直沒告訴你的事情,我是蒼黎人,是靖王的王妃。”


    步涯點頭道:“我知道。”


    宋畫祠隻以為孟昭衍跟他說過這件事,繼續道:“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是時候回到蒼黎了,靖王就是來接我回去的,你看……我回去了,你這時候該去哪裏?我當初救下你,而你卻失去記憶,大概也沒法回到從前的地方,不如就留在宮裏,你武功很好,可以留下來保護四皇子,四皇子也會將你安頓好的,也免得你出去後顛沛流離。”


    宋畫祠的提議不錯,步涯沒有記憶,惟有武功傍身,在外麵闖蕩總不如安頓下來,就近可以選擇沈硯修,而沈硯修看在她的麵子上總歸不會為難步涯。


    然而步涯卻堅定地搖頭,退後一步,直直跪地道:“求宋大夫將我帶回蒼黎,宋大夫去哪兒,我也去哪兒,我也能好好保護宋大夫,如果宋大夫不嫌棄的話!”


    這是要跟她走的意思?


    宋畫祠下意識皺眉,她倒不是嫌棄步涯,而是她本身就有很多危險要麵臨,如果將步涯這個毫不相幹的人拉進來,她肯定是會心懷愧疚的。


    她搖搖頭道:“不行,蒼黎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不能將你帶過去陷入危險之中,你聽我的——”


    “宋大夫如今不帶我走,我也會悄悄跟著的,直到宋大夫願意見我那天!”


    宋畫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還沒反駁,就聽孟昭衍道:“我們此行必然兇險異常,你連我都打不過,如何能保護祠兒,到時候還要讓祠兒為你分心,無疑是拉我們後腿,而且你的身份也是個問題,如果躲在暗處不被人發現還好,一旦被發現,被有心人挖掘,到時候還會無端給我們添麻煩。”


    條條在理,但兩人低估了步涯的固執,他仍然跪在地上,大聲道:“即便能躲在暗處我也甘願,能保護宋大夫最好,如若不成,我便自行了斷,絕不拖累宋大夫。”


    宋畫祠百般無奈,但是同時也無法否認步涯這些話給自己的衝擊力。自從來到這裏,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像步涯這樣正氣的人,當初她不過順手救下他,步涯卻百般為她考慮,甚至為她賣命。


    宋畫祠看了孟昭衍一眼,實則已經有所鬆動了,但是孟昭衍依然搖頭。


    她嘆口氣,改走迂迴戰線。


    “步涯,你好好想想,跟我去了蒼黎你就沒有回頭路了,總有一天你會恢復記憶,到時候你又該何去何從?你在這裏還相對比較自由,甚至可以找到恢復記憶的線索,跟我走的話,風險太大,得不償失。”


    步涯抬頭堅定地看著她道:“我不在乎,既然宋大夫救了我一命,我步涯這條命就是宋大夫的,從今往後,聽候宋大夫差遣,絕不食言。”


    “你這樣實在沒有必要,我救你,隻是讓你好好活著,卻不是求你感恩。”


    “我知道,但我隻是想藉此回報宋大夫,若是宋大夫不接受,我也沒必要再在世間苟活——”


    “慢著!”孟昭衍終於開口了,他安撫地握住宋畫祠的手,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就這樣吧,我們帶你走。”


    ☆、第450章 傳信


    步涯與宋畫祠皆是一驚,步涯聽完急忙道謝,而宋畫祠卻是驚訝地看著孟昭衍,以求一個回答。


    孟昭衍安撫地看著她,道:“沒關係。”


    遞了一個眼色,宋畫祠隨即道:“既然確定了,步涯你趕快去收拾行李吧,我們這就搬走了。”


    “好,我這就去。”步涯不知道搬去哪裏,卻也十分興奮。


    待人走遠了,宋畫祠才無奈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麽突然同意了,我怕我們帶步涯走,他會遇到危險。”


    “我明白你所想的,但是我並不認為步涯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我們幾次交手,我能估量出來步涯的武功還是很高的,且日益精進,這樣來說,他不僅能保護自己,更重要能保護你。我隻怕自己沒法分心照顧到你的時候,你也能安全。”


    從前宋畫祠失蹤的事情在孟昭衍心裏已經落下來一根刺,一根好不了的刺,他隻要一想起這件事,心上的刺就開始攪動,攪得血肉模糊。


    如果讓步涯跟著,也是一道保障,至少能讓他稍微放點心。


    宋畫祠聽罷,沉思了一會兒,勉強點頭,她明白孟昭衍的想法,卻也無法十分贊同,總歸,如果這樣想的話就是利用步涯,讓她覺得不太舒服。


    但是步涯想要跟著,也是這個目的,她便不再多想了。


    步涯的東西很少,沈硯修後來給他添置的衣物他都沒帶幾件,覺得隻要自己夠穿就行。幾人向和喜說明情況,就準備先行離開。


    而和喜卻遲疑問道:“靖王與王妃準備何時離開?”


    宋畫祠一愣,這個倒沒多想,“應該是盡快吧。”


    和喜看了一眼抿著嘴不說話的孟昭衍,想了半晌還是硬著頭皮道:“您看,殿下如今不在宮裏,靖王與王妃是否要等一等殿下回來,好正式做個別。”


    孟昭衍一聽臉就黑了,可是他知道既然和喜提了,就是確定宋畫祠不會拒絕他的,而孟昭衍也明白,宋畫祠不會做這麽不辭而別的事情。


    果然,就聽宋畫祠頷首道:“這樣也好,是我考慮不周了,四皇子那麽照顧我,縱然……縱然我們之間也有些不愉快,但總歸是要與四皇子好好道個別的,還不知道今日一別以後還能不能再見。”


    和喜聽她應了就放下心了,提這件事也是為了自家殿下考慮,想著沈硯修對這個人癡情不改,也不該就這樣任人離開。待有一天沈硯修回來,若是見不到人,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至於話語裏麵的“不愉快”,和喜是自動忽略了,而孟昭衍卻眯了眯眼,記在了心裏。


    回去的路上,步涯跟在兩人身後,孟昭衍用隻能兩個人聽到到底聲音問她,道:“你和沈硯修之間鬧過什麽不愉快?”


    宋畫祠一聽,心裏“咯噔”一下,麵上訕訕道:“也沒什麽事,你問這個幹嘛?寢宮裏打點好了嗎?我累了一天,這時候隻想休息一下。”


    孟昭衍道:“早就吩咐人打點好了,你別轉移話題,問你呢,有什麽不愉快?”


    宋畫祠這點小伎倆在孟昭衍這裏根本就不夠看,


    她也沒想著確實攔著,但也真的不好意思說出來,而且她也知道,平常把自己寵得沒邊的人是個醋罈子,要是讓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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