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郡主是如何知道這些的,但這確實是沒有的事,從前沒有,今後也沒有,還望郡主快些將此事忘記,以後不要再提了。


    兩個人說的截然不同的話纏繞在清河耳朵裏,她不知道到底該信誰。


    宋畫祠說得泰然,宋喬淑卻也在理,她隻知道自己愛得最深的四哥愛上了別的女人,其餘的,一概不知。


    良久,清河才喘勻了氣,心已經慢慢傾倒偏向一邊了。


    “你要做什麽?”


    得來這一句話真是不容易,可是宋喬淑已經很滿意了。


    她當初是料到沈硯修對自己沒有感情,冷淡一些事必然的,但是這冷淡的態度過了頭她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問題。宋喬淑當然不會將問題歸結到自己身上,故而隻能想是不是沈硯修有什麽事瞞著她。


    能想到的隻有當初在清河那裏看到的那個大夫,宋喬淑一番觀察發現果然是這樣,沈硯修三天兩頭以不知道什麽名義帶著這個大夫往外走,且一走還就是大半天,她雖然不知道他們去幹什麽,卻也能想到這裏麵定然有貓膩。


    今日也是如此,她看沈硯修再次帶著那個大夫離開,便抽著這個時間來看清河,沒想到正在禦花園裏碰到她和沈硯修了,雖然後麵還有一個孟昭衍的腿疾給他們打掩護,宋喬淑還是不信是這樣。


    而且她越看這個大夫越覺得難受,下意識想躲避這個大夫,但又不可能,她跟那人素不相識,躲她做什麽?而且這個人不害臊一般天天勾引沈硯修,她必然要好好教訓他一頓,好讓沈硯修收收心。


    當然,宋喬淑一個外人,人生地不熟的想做什麽也困難,所以她瞬間就想到清河了,再見清河這番失魂落魄的模樣,下意識就覺得肯定是為了沈硯修才如此,所以便順理成章地認為兩人目的相合,這才開口。


    然而,清河果然沒叫她失望,她對沈硯修的在意程度,就是非同一般。


    ☆、第410章 感激


    “郡主明白,我要做什麽。”宋喬淑揚起下巴道。


    清河眼睛眨了眨,開口道:“你喚我郡主,是為何意?”


    宋喬淑又道:“郡主也應當明白。”


    清河垂下眼,沒有說話。


    她明白什麽,她什麽都不想明白。


    原本已經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了,根據宋畫祠提點,隻一心一意做自己的大皇子妃,別再念那些虛無的感情了。


    而現在,宋喬淑又明明白白地勾出了她心底的**。


    她喚她一聲“郡主”,好像她還是那個趾高氣昂的郡主,橫行後宮,沒有什麽人能指摘她的不是,集萬千寵愛不過如是。


    可是現在,好像低頭看一看自己,觸目的隻是遍布瘡痍。她好像再提不起力氣去追尋自己想要得了,可是現在,宋喬淑卻又讓她心裏再有了一絲絲的期盼,她目光呆滯,不知道望向何處,心裏卻想的是,“我該相信嗎?”


    該相信嗎?


    清河不知道,她收回眼神和心神,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宋喬淑一愣,“郡主……”


    “莫再叫我郡主了,我如今……罷了,改日,再來找我吧。”


    語畢,清河也不再多說,徹底轉身走了,碧忻也隨之跟在後麵。


    宋喬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又仔細斟酌著清河的話,總算是想通了。


    改日再來找她,這便是清河已經將此作為考慮的意思了,但是宋喬淑知道,隻要清河開始考慮了,兩人能夠站成一線也就不是問題了。


    隻是不知道清河現在還有什麽疑慮罷了,但這都不成問題。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宋喬淑心中一輕,笑了笑,施施然走了。


    禦花園中歸於平靜,隻有幾隻花蝶在叢中飛舞,寂靜而歡鬧。


    再說這邊宋畫祠一行三人。


    宋畫祠聽出來沈硯修話裏對沈硯國的刺,心下瞭然,卻也不免有些擔憂。當初岑江治水一事,宋畫祠是跟在沈硯修身邊全權參與的,發現堤壩有問題也是她得了知府大人的暗示告訴沈硯修的,所以對此她再清楚不過。


    當初沈硯修說此事無法追蹤的時候,她雖然心有不甘,認為不能放過這種不將百姓安危放在眼裏的人,卻也幫不了他什麽,最後隻能就這樣放棄。


    久而久之,隨著時間推移,宋畫祠對此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在意了。


    但是今日沈硯修突然提起,她不想清楚都不行。


    宋畫祠皺眉問道:“當初那件事,可是有了頭緒?”


    沈硯修自然知道她問的是哪件事,點點頭,嘆了口氣道:“是,有了頭緒。”


    宋畫祠再一想,問道:“是大皇子?”


    沈硯修沒說話,眼神卻變得有些悠長,但這已經是肯定的意思了。


    那個從京中下發指令,命岑江當地官員剋扣戶部銀兩,官官勾結,暗中搗毀堤壩工程,差點使沈硯修築下大錯的人,就是沈硯國。


    他大概也是為了一己私慾,想要對沈硯修造成攔截才會這般做。


    但是宋畫祠想來,其中最令人膽寒的卻是沈硯國一個令下,就將事關上千人生命的堤壩暗中做出手腳。他這種上位者的心態,是宋畫祠如何也看不過去的。


    最可怕的就是高座之人不知人間疾苦,徒勞說自己一顆感憫之心,卻也自私到這種地步。


    宋畫祠想完這些也隻是轉瞬的事情,她嘆了口氣,道:“殿下無須傷心,此事……”


    “我知道,我看得開了。”


    “這便好。”


    前麵兩個人雙雙沉默,一直沒有開口的孟昭衍卻將鳳眼微微眯起。


    話語裏的“那件事”,大概指的就是方才與沈硯國寒暄時,沈硯修說的那件不痛不癢的事情,孟昭衍並不知情,也沒那個心情知道。


    他介意的卻是宋畫祠與沈硯修之間仿佛帶著隔絕的意味,將他給遠遠拋開了。


    若不是方才聽到了沈硯修對沈硯國說的話,說不定更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孟昭衍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他此刻卻是才明白,在宋畫祠失蹤停留在淩熾的這段時間裏,兩人多少已經遇到了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恰恰是沒有孟昭衍參與的,他若是想要插進嘴,也手十分困難。


    孟昭衍哭笑不得,他承認,心裏確實不舒服,甚至有些難受。


    一方麵因為突然感覺到因為這段時間的遺失,宋畫祠與他隔得遠了,另一方麵,卻在繼續痛恨自己的無能,將宋畫祠丟了。


    是,丟了。


    他苦苦找了那麽久的人沒有找到,最後被沈硯修帶走了,無論如何,這一茬,也不是那麽輕易就能過去的。


    宋畫祠再轉過頭來跟孟昭衍說話時,他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的失落,全身心放在宋畫祠身上,這副模樣,倒又讓沈硯修不好受了。


    到了沈硯修寢宮,孟昭衍不能再往前送了,多少有些可惜,每天能跟宋畫祠待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且都是找藉由沈硯修找著給他治腿疾的藉口才能得來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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