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無心關心這個,自己的計劃再次告吹,他心中微澀,父皇他……到底是向著沈硯修的。


    不管如何,因為種種因素的推動下,沈硯國到底沒有成功,他也不願多見沈硯修,隻匆匆撂下一句告辭就離開了。


    沈硯修雖然明白沈硯國的說辭並非是真的,但也沒有戳破,皇子之爭,早在很久以前就開始了,他隻是不在意罷了。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


    想到曾經對自己最好的大哥如今卻暗中與自己反目成仇,他心裏就不好受。


    沈硯修不想往下想,頭還疼著,隻對一旁宮人道:“和喜今日輪休,你將他給我叫來。”


    那宮人應下,就轉身往外走。


    ☆、第380章 皇室之爭


    今夜的事情脫節嚴重,沈硯修必須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有,得去確定一下宋畫祠回去沒有。


    他又叫了人往清竹閣去看,清河聽到這三個字,心又顫了一分。


    清河被晾在這裏有了好一會兒,可是沈硯修卻仍舊一句話沒有跟她說。待所有宮人被打發走了,他才轉過身對清河道:“清河,我……”


    清河紅了眼眶,道:“你想說什麽?”


    “我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麽?”


    清河看著他,想起那個無疾而終的親吻,終是搖了搖頭,道:“什麽也沒做。”


    一個親吻罷了,還是她趁沈硯修醉酒,識人不清的時候巧取過來的,清河就算再想給沈硯修栽贓一個玷汙她清白的罪名,到底力不從心。


    既然沒有,沈硯修勉強放下心,道:“我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清河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多餘的話我並不想細問,但是清河……我……”


    他抬頭,似要將清河眼中的愛意徹底決斷一般,緩緩道:“我的婚期已經定下,蒼黎郡主也已來到,我們……沒有可能的。”


    他是知道的,知道清河一直以來在期盼什麽,可是相比之前視而不見的態度,這樣坦白卻要更讓人絕望。


    “我從來也隻將你當做妹妹,沒有絲毫非分之想,從前不說,隻是不希望你太過傷心,一切都隻希望你自己明白……”


    “我能明白什麽?你又如何明白我的心意?!”清河高聲打斷道,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沈硯修閉了閉眼,他不希望看到清河這個樣子,卻也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導致的。


    “我隻是想嫁給你,我不求做你的正妃,隻要你心裏有我一席之地即可!”


    “我心裏一直有你,不然……”


    “妹妹嗎?”清河哂笑道:“可你覺得我稀罕嗎?我要做你的女人!不是要做你的妹妹!你我毫無血緣,你憑什麽將我當做你的妹妹!”


    沈硯修一直無言,清河徹底絕望,捂著臉轉身跑了出去。沈硯修醉意未消,走一步晃三下的,必然追不上去。


    沈硯修無奈,叫來暗衛暗中跟著,待清河回去了再回來復命。


    去清竹閣的宮人回來了,說宋大夫已經回來了。再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麽異常,確定宋畫祠不知道正殿裏發生了什麽事,這才徹底放下心。


    有皇帝的話在上頭壓著,消息必然泄露不出去。沈硯修一陣頭疼,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了,他這副狼狽模樣……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跟宋畫祠解釋。


    和喜也很快在稍後趕來,詳細問了沈硯修事情經過,驚慌過後也很快冷靜下來。


    還好皇帝到底是將事情問清楚了,沒問清也是比較偏向沈硯修的,責罰不重,隻是重罰,這對向來不喜朝堂之事的沈硯修來說還算變相的好事。


    但是另一方麵,這也代表了沈硯修不僅朝堂,任何地方也去不了,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尤其是安排宋畫祠離開的事情。


    和喜想了想,道:“殿下先按陛下說的來,將國法抄完,若是表現好了,陛下心情舒坦了,也許就能盡快放殿下出去了。皇後娘娘那兒也能給殿下說說好話……”


    沈硯修閉著眼點頭,“但願吧。”


    和喜照顧起人來比其他宮人都老道許多,準備了熱水讓他好好梳洗一番,換下那身沾滿酒氣的衣服,在殿中點燃安神沉香,床榻也重新整理過,聞到換下的錦被上一陣女人的香氣,和喜暗嘆一聲,隻叫沈硯修好好休息著。


    做好這些,和喜還有事要做,他不過才離開半天,寢宮裏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且沒有一個宮人能給殿下省心的,必然要好好敲打一番。


    沈硯修躺上床,還沒閉眼,聽到宮人輕手輕腳進來將燈熄了,折騰了一晚上,現在才歸於沉靜與黑暗。


    他覺得很累很乏,一堆事情砸在腦袋裏直讓人發暈,他再想,也想不到今晚會發生這麽多事。


    所謂喝酒誤事,還真是尤其道理。


    沈硯國也必定是拿這點,看到清河來到自己寢宮,行事不軌,就趁機想要陷害自己這一出。但是再想到若是沈硯國再晚來一步,或是他根本就沒來,或許這件事就不是栽贓了。


    他就算醉了還是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他以為那人是宋畫祠,不是她,也下意識將人當做了她。那一刻,他隻想藉由好好解一解自己心裏的苦澀。


    原來愛而不得是這樣的感受,沈硯修受過那麽多傷,從未畏懼過,卻也不想再經受一遍這種感覺。


    也許一個宋畫祠,就是他命中的劫吧。


    但是這件事。卻分毫與她無關,全怪自己癡心妄想,罷了。


    還有沈硯國的刻意為之。


    將父皇找過來,是他唯一走錯的一步棋。若是他隻是自己來,趁自己醉酒的時候將罪名定下,到時候醒來,沒人看到到底他和清河做了什麽沒有,沈硯國隻要死咬不放,他也不會僅僅受這麽點罰。


    但是沈硯修不在乎到底收不收罰。他隻是心有戚戚,原本對自己分外照顧的大哥,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也不知不覺地將自己當做了假想敵。


    要說適合的皇位繼承人,沈硯修自然認為是沈硯國再合適不過,他一是無心皇位,二沒有足夠的責任心,三是心性尚且不定。將淩熾交給他,隻等著被滅國的一天。


    而沈硯國卻可以完全彌補他這一點。


    他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大哥的,可是同為皇子,若是他不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沈硯國看,沈硯國也是不會相信的。


    沈硯修原本還不想去相信沈硯國已經開始爭對他了,但是經過今晚,也不得不信了。


    再往前想,也許他去岑江治水期間,上麵下發的命令阻止他行動,背後主使也該是沈硯國。


    當時他與宋畫祠分析到背後是京城的人,可是他的確想不到會是誰,現在來看,一切都有了定論。


    沈硯修抬手捂住眼睛,眼睛幹澀疼痛,心裏也傳來密密麻麻的痛。


    為何要生在皇家?為何要被賦予這些責任?為何兄弟之間要以命相爭?


    他寧願隻生在平常人家,沒有這些無尚的地位與榮耀,也不願去做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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