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鋒一轉,道:“隻是您剛才說四皇子的身體……”


    和喜就等著她問這一句,似吞吐道:“殿下……殿下的身體,咳,禦醫不是來過一趟嗎,總得沒什麽大毛病,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隻是未曾想下午時分,殿下就有些低燒,老奴當時也是慌了,匆忙叫來禦醫,一看才知道是傷口感染了,這才有些發燒……”


    “如是折騰了一會兒,殿下堪堪睡下,晚上老奴便叫禦膳房的將吃食做清淡些,沒成想竟也給宋大夫送去的攪亂了,還真是糊塗,也難為宋大夫跟著殿下吃這些清淡食物。”


    宋畫祠搖頭,道:“不難為,原本就是我該受的懲罰,叫殿下代我受過,我本就過意不去,我能否進去看看殿下,方便嗎?”


    和喜壓下想要挑起的嘴角,回身看了一眼,隨即頷首道:“自然是方便的,殿下正在用膳,想必宋大夫匆匆過來也是未用膳的,老奴進去通報一聲,宋大夫這便與殿下一塊兒吧。”


    宋畫祠點頭,道:“那便有勞公公了。”


    和喜笑了笑,轉身離開。


    快


    ☆、第358章 照顧


    不一會兒和喜就出來了,眉間自然染了笑意,道:“宋大夫,裏麵請。”


    宋畫祠點頭,跟著進去了。她並不知道和喜跟沈硯修如何通報的,以為隻是按自己找來的原因說的,所以進去之後,待宮人擺好碗筷,才略顯拘謹道:“打擾四皇子了。”


    沈硯修微微眯起眼睛,方才和喜進來的時候他還覺得奇怪,想宋畫祠為何這時候過來,但是不出片刻,也就能想到也許這就是和喜略施小計,想讓兩人更進一些。


    他有些哭笑不得,卻還是壓著理智順從心意,就這樣配合和喜將戲演下去,將戲演足了。


    沈硯修這樣想的,也這樣做的,隻道:“無妨,今日飯菜若是不和口味,我便叫禦廚重新做了你愛吃的……”


    他及時剎住車,才忽然想起來自己並不知道宋畫祠喜歡吃什麽。


    這並不能怪他疏漏,而是宋畫祠從未在他麵前表現過自己的喜好,一切都是順從的接納,更何況兩人除了今日還真就沒有共同用膳過,故而沈硯修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現在恍然,卻又是一陣悵然。


    原來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沈硯修的異常宋畫祠未曾察覺,她道:“不會,清淡些也好,適宜養病。”


    她注意到沈硯修背後靠的軟墊,想必他腰背上的傷也不會輕到哪兒去,自然就是一皺眉,卻是沒有多說。


    左右事情已經發生了,宋畫祠即便再懊悔也於事無補,這點她自然是明白的,所以她現在想的就是盡自己的能力幫助沈硯修復原。


    宋畫祠的想法沒錯,但是事實上沈硯修的傷並沒有多嚴重,禦醫看過給的幾瓶膏藥也十分管用,之前和喜說的感染髮燒一事全是子虛烏有,如果她知道了實情,恐怕也不會再想去照顧沈硯修了,因為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而沈硯修自然是承接和喜的局將戲演下去,盡量裝作個重病病人,臉色都弄得比平常白了三分。


    兩人並不方便接觸,所以宋畫祠不能探脈,隻能看,也看不什麽名堂來,而她又認定了沈硯修不會欺騙自己的這個想法,種種原因,便定下了宋畫祠對沈硯修的關心與照顧。


    這頓飯吃完,宋畫祠對沈硯修說了諸多病理方麵的知識,結合現代理論,自然比禦醫講的要詳細很多,但是隻是皮外傷,交代不了幾句,確定講露無疑之後,宋畫祠便想著告辭了。


    其實之前沈硯修一心二用,一邊聽著宋畫祠說事,一邊又被這樣認真的宋畫祠深深吸引,他唾棄自己心術不正,卻也控製不了自己,悲哀不過如是。


    這一夜,許是有宋畫祠的叮嚀加成,沈硯修睡得格外安穩,至少把他這幾日睡得安穩。


    夢裏不再有那些糾纏在一起的事情幹擾,他睡得好不痛快。


    次日一大早,宮人就傳來沈硯修不用上朝的口諭,沈硯修醒來梳洗過後,聽和喜這樣對自己說,心情愉悅得直要飛起,將和喜看的有些無奈。


    他們殿下,一直都是如此。


    而這一幕也恰好落在了來看望沈硯修的宋畫祠眼裏。


    這樣的沈硯修是陌生的,她未曾想過一個人為何對不上朝這件事能表現得這麽激動與開心,也不明白不上朝到底有什麽好處。


    而她想起孟昭衍,好像孟昭衍從未表現過自己對上朝的態度,而他也是十分規律的在每天同一個時辰起床,給她掖好被角,輕手輕腳地離開,生怕吵醒了她。


    意識到自己有些稍微的陷進回憶裏去,宋畫祠連忙將自己抽離出來,整個人都帶了些霧蒙蒙的茫然。


    她原地恍神,沈硯修下意識轉過頭,就看到宋畫祠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樣子。


    他有些緊張,雖然宋畫祠是因為自己代她受罰的事情才會這樣做,但是兩人確實是第一次這麽快速地交流。


    他想要接近她的心思愈加明顯,仿似是收不住一般。


    沈硯修眸色暗了暗,對宋畫祠笑道:“站在門口做什麽,不怕凍著?快進來。”


    宋畫祠這才回神,眼睛裏好似還蒙了層水汽,看向沈硯修的時候,讓對方心裏驀地一緊。


    然而沈硯修很快收斂情緒,待宋畫祠走上前時問道:“今日來的好早,有什麽事嗎?”


    “殿下的藥是一日三換,我來看看情況。”


    沈硯修無奈笑了,道:“禦醫一會兒就過來了,你到底不方便,讓和喜給你安排進偏殿等著吧,若是無事……也就先走吧。”


    宋畫祠下意識想到方才沈硯修那個輕鬆愉悅的表情,搖了搖頭,道:“不了,除此之外,我找殿下,確實有事。”


    沈硯修倒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並不說話,差和喜將人送走了。


    麵色沉靜如他,內心卻已是翻開了巨浪。


    這兩天事情太多,宋畫祠也一直為了步涯的傷在做努力,沈硯修也沒有主動提及城外寺廟駐紮的那堆人。


    當初事情一經暴露,沈硯修就將人挪了地方,現在是在東區鬧市的巷子了,平常官府都不去那裏搜查,正好叫他們撿漏住進去了。


    隻是比之從前又多了份謹慎,每日送去吃食的人不同,就是路上走的路,都是經過專門策劃的,生怕被別人跟蹤。


    這樣做無可厚非,隻是沈硯修從未動過要主動跟宋畫祠邀功的意思,這太蠢了。


    而如今宋畫祠主動找自己有事,多半也是因為這個。


    上次是他考慮不周,以為這是什麽萬無一失的方法,卻不想竟有這麽大的網等著他鑽。


    無奈之下,也等來了一路辛苦擦著汗趕來的禦醫。


    沈硯修抽抽嘴角,道:“禦醫辛苦了,先歇會兒吧,到底不是什麽嚴重的事情。”


    話一落,就有人在禦醫麵前端了杯茶,正好去去一身寒意,暖暖身子,但他萬萬想不到,這樣,沈硯修這樣,隻是下意識拖延時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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